王怡真去的時候,李家門口都沒怎麼有人攔路要帖子,看門房的表情已經快放棄了。

說來這多虧了丹陽郡主,據說是在她的幫助下,郡主府下人四處奔波,李蘭蘭將李家幾乎在京的族親都請了來,說是商量李奕年的事,其實就是商量未來怎麼分家。李家族親們陸陸續續、一波一波的來,跟逛園子似的在李家又吃又喝,李蘭蘭則親自搭臺唱戲,帶著弟弟四處逮著族中的女眷們就說李奕年昨天晚上的案子,龐夫人則帶著李杏杏,去跟沒能被李蘭蘭逮住的另一波喊冤。說完了,兩邊再換人繼續說。因為兩房人都知道,李家這次是真的惹上了大事,宋國公府李家今後是個什麼情況,不但要看聖意,還要看民意,以前李家做國公掌宗族,族人們當然是聽令行事,而如今李家能不能做有爵位,又或者誰來做爵位,可就都要看李家這些長輩們,更支援誰了。

李蘭蘭當然知道李奕年多半是再沒有機會同李奕城爭了,甚至是王怡真都同丹陽郡主說過了,先降爵位,再慢慢磨。

可是如果降爵的結果單純是二房老爺繼爵,李奕城做世子,那就又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李家姐弟的危機就不算渡過,李奕年只要活著,就還有翻盤的可能性。

所以二房龐夫人現在要做的,是號召大家團結,先保住李家的爵位,保住二房。

而李蘭蘭做的,則是鼓動族人,寧可要個小些的爵位,先把李奕城扶上位,至於李家的資產……反正二房沒有爵位了,大家不是不能分一分的。

人心趨利,二房的提議於眾人沒有好處,不過是保住了李家的名聲,大家在外行走多個頭銜,而李蘭蘭的提議則是均分利益,只是大房拿頭份。

王怡真覺得這結果已經不用再問了。

李家族親雖然養仗國公府的名頭,在外做些行當,可是大多數的人都還是小本經營,京中環境又安泰,大家並沒有什麼受欺負的機會,生活也只是個小康,公爵變成侯爵還是伯爵,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反正自家還能產出皇后就行。

可是李蘭蘭姐弟的提議,如同打土豪分田地,一旦公爵府不再是公爵府,那麼降下來的規格,會使得府裡很多東西不能再使用,變賣成錢,納入公族買成公田立為公學,都是對李氏族人有實惠好處的,更何況李家姐弟年齡小,跟二房打擂少不得還要依附族人。

那族人們會更支援誰,看婦人們往誰身邊擠的更歡,更喜歡聽誰的故事,就能看出來了。

王怡真覺得,李蘭蘭自從開始放棄掉虛名之後,就一路在往黑蓮花的道理上一去不返啊。

總之,既然不用開罵,那麼跟李家族人打交道這種事,並不需要她幫助。

不急賺錢了,李蘭蘭也不需要她保護或當打手了,王怡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別人都是來重在參與的,就她到了宋國公府更像是來逛花園子的,東走走西逛逛,每一次看到什麼奇型怪狀的樹或花,王怡真都下意識的在心裡盤算著該趰其他全國……卻很可悲的發現,貧窮限制了她的物價估算能力,她算不出來。

這樣無所事事的走了半圈,一個婆子攔在了王怡真的面前,對著王怡真恭恭敬敬的行禮,王怡真抬頭看了一眼,竟然認識,只是這婆子並不是宋國公府的人,而是昨天晚上陪在丹陽郡主身邊的,她說道:“郡主今天早上便想見王大姑娘您,本來已經派了人去王家請,卻沒有想到撲了個空,果然還是在這裡等到了您,王大姑娘之後若是無事了,老奴送您去郡主府如何?”

“郡主要見我?”丹陽郡主現在要做的不是準備證據告狀嗎?這麼百忙還要見她,是很喜歡她嗎?

“是的。”那婆子點了點頭,才低聲說道:“郡主想請您作證,最主要是協助審案。”

王怡真“啊”了一聲,有點明白了。

永明被殺的案子,會先由官府主審,但官府只能判李奕年罪,對宋國公府的判罰,最關鍵在皇宮裡,更何況這事還扯上了太子妃,就有點家事的意思了,到時候皇帝一定會過問。所以官府在審案時,會不會偏幫太子、太子妃,會不會對李奕年留人情,很關鍵。同樣的殺人之罪,也分預謀殺人、激情殺人和自衛殺人呢,丹陽郡主罵人還行,但要說這些律法,只怕勉強,一般來說這種官司,受害人還能請個狀師,可是這案子特殊,又只能讓證人參與,不可能對外宣告……

丹陽郡主只能再來求王怡真了,因為這世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當面懟太子妃的,其實王怡真完全不是關鍵人證,可兒案在大理寺有記錄,楊顯忠才是經辦人,冠軍園案則是晉王家裡。可是昨天夜裡的證人,卻都是親太子的,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在關鍵證詞上向著太子妃,到那時,所以丹陽郡主需要王怡真這樣一個不偏幫太子妃的人,站出來替她壓陣。

說白了,這次需要她罵人能力的是丹陽郡主了。

“行啊。”王怡真點點頭,“什麼時候?”

“那就請您見了郡主後,自己問吧?”婆子說道。

“……”王怡真總覺得這婆子話裡有話啊,好像似說丹陽郡主要見她,並不只為了案子一件事似的。她同丹陽郡主,除了案子,還有什麼別的牽扯嗎?

於是……在見到了丹陽郡主時,王怡真才感受到,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的緣份是如此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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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能再說一次麼?需要我做什麼?”王怡真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說……你那老鄉不錯,看著就像個亡命之徒,你也知道咱們大齊,不興府軍這一說,誰家也不敢養私兵,我手上是有些護衛,可是沒有什麼真能做事的人,你那個老鄉是什麼來歷?聽說是想在京中討生活,我出錢,讓他幫我綁架兩個人,他做不做?”丹陽郡主問道。

“……”這是什麼運道?傅衛東今天才砸開了青雲武館的門,然後決定要走回混混的老本行,然後就馬上有人來約任務了,還是綁架這種大活……

王怡真不接話,丹陽郡主皺著眉頭說道:“怎麼樣?這活你到底接不接?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那老鄉是江湖人吧?我年少的時候,跟著父王在涼州行軍,這種山匪水賊的做派,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他之前看李奕年那一眼,殺氣盛的很,我猜他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唉,其實我早該看出來的,你的行事作風舉止,也很是帶些江湖上的氣息,只可惜,這十多年來我過的太安穩了,又自忖身份,養尊處優的,將女兒也教的這樣柔弱,唉……”

王怡真都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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