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振新村是孤寂的,家家戶戶緊閉大門,街上幾乎看不到一個村民。

天色黑壓壓一片,嘩啦嘩啦的雨聲不斷,周圍到處充滿了白噪音。

符星遙三人走在路上,凡是遇到亮燈的人家就去敲門。不過開門的是少數,等他們再詢問起二十年前的事,要麼不知所以,要麼避而不談,並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陳嘉樹碰了一鼻子灰後,沮喪道:“這個話題莫非有什麼禁制,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說寡婦的事。“

唐心酥嘖聲道:“看來當年不僅僅是醜聞這麼簡單。”

眼瞅著臨近中午,三人準備先填飽肚子再說,左轉右轉,整個鎮新村竟然只有一家叫心心麵館的小吃店開門營業。

唐心酥實在走累了,站定不動道:“就它吧。”

這時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掀開簾子,招呼他們道:“吃麵嗎?剛宰的土雞,給你們下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麵。”

冰冷的雨天來一碗熱湯麵,聽著就垂涎欲滴,三人當即跟了進去。

這家小店並不算寬敞,裝修物件都充滿了年代感,唯獨從廚房飄出來的香味讓人眼前一亮。

胖女人笑呵呵道:“你們都是來這旅遊的吧?我妹妹是導遊,經常帶外人來村裡體驗溫泉。”

陳嘉樹詫異道:“您是牛安心的姐姐?”

“是呀,叫我牛大姐就行。”胖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快坐吧,面很快就好。”

見牛大姐進了後廚,唐心酥挑了張靠裡的桌子,一坐下就捶著腿道:“這麼下去就是走廢了也問不出什麼。”

陳嘉樹倒了三杯熱茶,邊喝邊道:“乾脆我們也去查支線任務吧,不是還有個2嗎。”

“要查那個手絹鬼啊——”

唐心酥嘆了口氣,無精打采道:“誰知道它是什麼身份,或許是個小孩子,否則怎麼會愛玩丟手絹這麼幼稚的遊戲!”

哐當!

唐心酥瞬間回頭,只見牛大姐打翻了手中的鐵盤,冷盤撒了一地。

她臉色蒼白,倏然回過神道:“哎呀!沒端穩,我這就、這就去拿新的。”

牛大姐幾乎是逃也似的進了後廚,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神裡看出了興奮。好傢伙,白忙活一上午,隨便吃頓飯倒有驚喜收穫!

等牛大姐再出來時,陳嘉樹就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活動胳膊腿,實則擋住了她的退路。

唐心酥則一把拉住牛大姐的手,聲淚俱下道:“您說實話,是不是知道那個、那個玩丟手絹的人?我自從來了你們振新村,天天做噩夢,夢裡就有人纏著我玩丟手絹。”

牛大姐抽了抽,愣是沒把手抽回來,臉色難看道:“姑娘,你做噩夢關我什麼事啊!”

符星遙一本正經道:“是夢裡那人指引我們來找你的,不然這麼大的雨,哪有人出來吃麵。”

“真的?”牛大姐怔了怔,突然眼眶發紅道:“你先告訴我,他在夢裡都說了什麼?”

符星遙目光閃了閃,剎那間她想了很多,最終決定賭一把:“你們村裡二十年前是不是有個叫牛佳玉的寡婦,他說......她好冤!”

牛大姐身子晃了晃,陳嘉樹趕緊把人攙扶到椅子上,她緩了半天才幽幽開口道:”二十年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上你們,我一直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符星遙現在已經肯定手絹鬼和寡婦有關,她心中生出猜測:“他是不是牛佳玉的兒子,那個失蹤的傻子?”

牛大姐深深看了符星遙一眼,蹙眉道:”外鄉人,你知道真多。沒錯,他叫牛歡喜,是我兒時的玩伴。“

牛大姐說著便眼神發散,陷入了二十年前的回憶。原來那時候的她因為身材過於肥胖,經常遭受到同齡人嘲笑,久而久之也就不願意再和其他孩子玩了。而牛歡喜則因為智力缺陷,同樣是被欺負的物件。

“還記得有一次,他們逼著我去豬棚裡吃飼料,是牛歡喜發瘋般地跑過來,朝每個人身上扔糞便才趕走了他們。”

“他雖然傻,卻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喜歡玩丟手絹,他就紮了好幾個稻草人圍成一圈,每次都把手絹丟到我身後,追來跑去的永遠只有我們兩個......不,後來又來了個可憐的傢伙。”

“是誰?”唐心酥追問道。

被打斷了回憶的牛大姐也不惱,嘆了口氣道:“他不是我們村的人,小時候跟著父親搬來的。就因為不姓牛,也被拆除在外。”

符星遙心念電轉,倏然想到了一個人:“是李飛躍?”

看著牛大姐驚詫的眼神,符星遙知道自己猜對了,彷彿所有的點都連成了一條線,拼圖上的圖案逐漸清晰起來,馬上就能拼出一幅完整的畫。

“沒錯,那時候他父親是承包了岷山大橋的工程。”牛大姐說著,嘆了口氣道:“我們三個玩得很好,直到有一天,牛歡喜失蹤了。牛嬸尋了兩天兩夜,將村子裡裡外外都翻遍了,也沒能把人找回來。”

“那牛寡婦呢?”唐心酥想起方才符星遙說牛佳玉冤的時候,牛大姐明顯是認同的:“她真的和人私奔了嗎?”

“當然沒有!”

牛大姐瞪著眼,氣洶洶道:“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大人們都這麼傳,但她和那個來建大橋的工程師清清白白,絕對不是齷齪的關係!”

陳嘉樹趕緊道:“我們猜也是,所以牛歡喜才在夢裡喊冤。”

牛大姐這才臉色稍緩,她擺了擺手,做出送客的樣子,起身道:“我累了,下次再給你們做雞湯麵吧。如果再夢到牛歡喜,就幫我帶句話,讓他孤獨了就到老地方看看。”

有了上次老瞎子的經驗,符星遙明白這個npc的劇情已經走完了,三人打著傘出來,才覺出肚子更餓了。

唐心酥扶額道:“不行,被強行灌輸了太多線索,我有點暈。”

陳嘉樹大手一揮:“我給你捋一捋。牛大姐、死在魚塘裡那李家夫婦的兒子李飛躍,還有傻子牛歡喜,他們小時候是朋友。牛歡喜失蹤肯定不是像老瞎子說的那樣,是讓他媽和王知遊給害死的,那接下來這兩人的’私奔‘肯定也另有隱情。”

“總結得很好。”唐心酥有氣無力道:“那麼問題來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先回酒店吃點東西?”

啪嗒啪嗒——

身後倏然傳來鞋踩在積水上發出的急促的奔跑聲,卻不見人影。不用說,這肯定是田小荷回來了。

果然不出片刻,三人就聽到喘息急促的女聲:“我、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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