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酥說起古羅馬鬥獸場的時候,眼神中暗含忌憚,顯然這不是低階玩家該去的地方。

但符星遙很感興趣:“收益高?有多高?”

唐心酥:“……我說風險大這句話你怎麼沒聽見?”

作為官方唯一指定的決鬥場所,這裡分PVP和PVE兩種模式。PVP最低對白銀玩家開放,PVE雖然沒有等級限制,但如果黃銅玩家去了,也有可能要跟黃金玩家打。

“除了不知死活的新人,誰會去面對這種修羅場啊!”

唐心酥話音剛落就與符星遙認真的目光對上,她嘴角抽了抽,驚愕道:“等等!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符星遙開啟一罐啤酒,冰涼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她淡定道:“我先聽聽收益。”

金幣遊戲裡危險和收益永遠是成正比的,PVE模式下玩家等級越低,勝利後獲得的積分就越高,首次挑戰該模式的話積分還是翻倍的。

“傳說那個排名第一的玩家東高熾,當年還是新人的時候就去挑戰了PVE,結果一場遊戲發家致富。”

唐心酥說完覺得不對勁,開始苦口婆心往回找補,勸道:“遙遙啊,你有黃金召喚幣,在低階副本穩步發展不好嗎?早晚能趕上去的。”

符星遙態度堅決:“那我希望可以早一點,求穩不是我的風格。”

其實金幣遊戲的玩家很兩極化,畢竟系統規定一個月最低只需要下一次副本。躺平的玩家得過且過,一年不過才下十二次副本,撐死攢個三四十萬積分混日子。

但越往上爬難度就越大,需要不停地下副本攢積分。而這些積分還要兌換到抽獎池裡,否則高階副本不僅遊戲難度大,還要隨時警惕來自玩家的暗算。

“而且我抽到了黃金召喚幣,不拼一把似乎對不起這份運氣。”

符星遙至今沒有把召喚幣是殘缺的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那柄大劍很好用,完全對得起它的身份。

見符星遙下定決心,陳嘉樹果斷道:“我跟你一起。”

“也算我一個。”唐心酥苦著臉,蹙眉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堅持,我們三個組隊至少能彼此照應。”

符星遙見二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內心頗為觸動,這可遠比下副本危險。

她深吸口氣,情真意切道:“我沒想到你們會冒死陪我,不過...我真的帶不動你們兩個人。”

唐心酥:“......”

拳頭梆硬是怎麼回事?她真的好想打人!

符星遙見悲壯的氣氛化為烏有,才勾了勾嘴角道:“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我能保護好自己,但關鍵時刻可能顧不上別人。”

陳嘉樹正懊惱自己不夠強,倏然聽到系統提醒,符星遙竟給他轉了四十萬積分!

“你、你幹嗎把積分給我?”陳嘉樹瞬間驚悸,滿臉難以置信。

“別誤會,是暫時借你。”

符星遙怕陳嘉樹誤會,索性直言道:“你是我們之中最弱的,一個隊伍裡不能有太明顯的破綻。所以下個副本打完,去銅幣池抽把新武器。最好是近戰用的,我可以教你格鬥。”

陳嘉樹沉默片刻:“我會盡快變強,不拖累你們。”

現實總是殘酷的,然而金幣遊戲奉行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所有玩家頭頂都懸著一把刀,甚至比現實更殘酷。

或許是白天睡足了覺,晚上符星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摸出那枚黃金召喚幣,藉著明亮的月光端詳幣面上的圖案。大劍之外的空白處,到底缺少了什麼?

篤篤篤——

符星遙扭頭,只見小旱魃倒掛在窗外,慘白的小手一下一下敲著玻璃。

她無奈地下床開窗,把小旱魃抱了進來:“深更半夜你這樣很嚇人的。”

“可是你就不害怕啊。”念念歪了歪頭,倏然道:“大哥哥佔了我的天台。”

大哥哥?陳嘉樹?

符星遙把小旱魃塞進被窩,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出門。

她順著漆黑的樓梯往上爬,天台門虛掩著,月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孤寂清冷。

陳嘉樹趴在天台邊的欄杆上,腳下靠著一把通體黑色的狙擊槍。夜風吹起他微亂的短髮,黑沉沉的眼眸凝視遠方。

“在練槍嗎?”

身後響起符星遙的聲音,陳嘉樹一怔,不等他回頭,一隻白皙的手就拎起了槍。

砰——

槍身磕在欄杆上,陳嘉樹下意識伸手扶穩。冰涼的掌心拂過符星遙溫暖的手背,心臟怦然跳動了幾下。

“看前面。如果你的狙擊槍沒有支架,射擊之前就需要找一個依託穩固槍身,順便減少後坐力。”

“瞄準鏡就不用說了,這個是風向風速測定器,上面有鐳射測距儀,注意觀察資料......”

符星遙講解的時候,和陳嘉樹捱得很近,兩人髮絲相觸,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咕咚,陳嘉樹屏住呼吸,因為緊張而滑動喉結,雙頰也急速升溫。

“星、星遙姐。”他磕磕巴巴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陳嘉樹側頭的同時,符星遙倏然直起身,往後退了兩步:“......不知道,我來看星星的。”

“哦。”

符星遙凝視他驟然暗下去的眼神,嘆了口氣道:“沒有人生來就會戰鬥。不管是殺人也好,活下去也罷,又或是其他理由,只要你的慾望足夠強烈,就能變強。”

“慾望。”陳嘉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符星遙。

他咳嗽一聲,打起精神道:“我會努力的!有一天也換我來保護你!”

符星遙轉過身時忍不住嘴角上揚,下樓前隨意揮了揮手道:“那我等著,不過你還是先把積分還上再說吧。”

天台重歸寧靜,陳嘉樹仰望星空,漫天星斗如鑽石般閃爍,他在浩瀚的星海中尋找最亮的那顆。

“記住你的身份......”一個神秘的聲音陡然出現,打破了這份美好。

陳嘉樹睫毛輕顫,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眉眼含霜,沉聲道:“分開只是暫時的,我要找個合適的機緣儘快變強。”

“記住你的身份,做你該做的事......”

砰的一聲悶響,陳嘉樹把狙擊槍重重砸到地上,挑眉道:“如果你對我不放心的話,趁早換個人來吧。”

樓下,小旱魃從被窩裡冒出頭,它動了動耳朵,半晌又滿臉狐疑地縮回去。

大概是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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