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堅強的女子,阿牛一陣心驚,“姑娘真好,有你這樣的妹妹,你的兄長真是幸福。”

柳笙笙只是笑笑,不是她不想理人,實在是身上的傷口太疼,就算她已經吃了止痛藥,也依舊隱隱刺痛。

找到藥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看出柳笙笙的臉色不好,阿牛還以為她是累到了,下山的一段路還主動要求揹她。

男女授受不親,柳笙笙的內心是拒絕的,但她感覺自己真的撐不住了,箭傷本就嚴重,經過長時間的顛簸,傷口估計又裂開了,她又沒有時間幫自己處理傷口,如果再這麼走回去,指不定自己都無法為南木澤解毒。

於是她也沒有再嬌氣,道了聲謝謝後,就由阿牛揹回去了。

老婆婆看到的時候笑開了花。

“哎呦,我家阿牛終於懂得憐香惜玉咯……”

阿牛被誇的十分不好意思,他撓了撓腦袋,“娘,這姑娘心地太善良了,一個晚上都在為您找藥,這不是找了一宿兒子心疼她嘛。”

“嘿嘿,真是辛苦你們兩個了,讓你們白天去你們也不聽,趕緊回屋休息吧!”

就在二人說話的空隙,柳笙笙早已經衝進了灶房熬起了藥。

阿牛靜靜的站在門口,“姑娘,要不你去休息休息吧?我來幫兄長……”

“叫我森兒就好,藥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其中有外敷的,還有內服的,我怕你搞混了。”

“森兒,你的名字真好聽。”

阿牛憨憨的笑著,旁邊的老婆婆道:“這姑娘不知道是哪裡人,又善良又禮貌,還懂醫術,這要是能娶來當兒媳婦就好了。”

阿牛被說的瞬間不好意思了,“娘,人家兄長還病著呢,人家正擔心著,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嘿嘿,知道啦,我家阿牛懂事啦……”

“……”

於是乎,柳笙笙為南木澤熬藥,阿牛就為他娘熬藥。

阿牛全程小心翼翼的,柳笙笙靠在一旁閉目養神,他還幫忙找了毯子給她蓋上。

等到熬好了藥,柳笙笙也醒了。

她慌慌張張的給南木澤餵了藥,可昏迷中的南木澤根本喝不進去,她只能用嘴巴一點一點喂,等到把藥喂好了,她又把剩下的藥敷在了他的傷口上,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現在就等南木澤醒過來了。

老婆婆給二人送來了乾淨的衣裳,一件是阿牛的,剛好讓阿牛幫南木澤換上。

他們那裡沒有年輕女子的衣服,柳笙笙沐浴過後,便換上了老婆婆的舊衣服,換衣服的時候順便還把自己後背上的傷草草處理了下,換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白紗時,又是疼得呲牙咧嘴。

等處理好一切,柳笙笙又去給南木澤熬藥了。

南木澤中的毒很深,只服用一次藥還解不乾淨。

見她一直不休息,老婆婆看著都心疼,“森兒姑娘,你都一晚沒睡了,藥的事情交給我就好啦,剛剛我喝了你開的藥,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呢。”

柳笙笙只是禮貌的笑了笑,“不用了老婆婆,我不累。”

“姑娘一直戴著面具會不會很難受?要不……”

“不用,我臉上有一道很大的疤,像蜈蚣一樣特別醜,怕嚇到你們。”

“那,好吧……”

老婆婆搖了搖頭,這才退下。

直到傍晚南木澤才清醒過來,昏迷前他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可睜開眼,他的力氣又恢復了不少。

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南木澤下意識的就要起身,可剛一動,就發現床邊趴著個人。

“森兒?”

南木澤喊了一聲,柳笙笙沒有反應……

這得睡得有多深啊?

想到自己中了毒,可現在卻安然無恙,明顯是柳笙笙幫了他……

她自己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呢,這得多辛苦啊。

柳笙笙安安靜靜的趴在床邊,臉上的面具似乎有些鬆動,睡覺還帶著這玩意兒肯定很難受,南木澤的手緩緩伸向面具……..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眼前的女人多醜,他都已經能夠接受,可還沒有碰到面具,一旁就傳來了阿牛的聲音。

“兄長,你終於醒啦!”

這聲音直接吵醒了柳笙笙,便見柳笙笙懵懵的抬起了頭,“你醒了?”

南木澤不自在的收回了手,“恩。”

柳笙笙打了個哈欠,端起旁邊的藥道:“那就趕緊把這藥喝了吧,你中毒太深,接下來還需要好好休養,千萬千萬不要使用內力,至少這一個禮拜都不要使用內力,你體內還有餘毒呢。”

聽著她的叮囑,南木澤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接過藥一飲而盡。

旁邊的阿牛笑著說:“森兒姑娘,你對你兄長可真好。”

南木澤的臉色微微一變,“本……我是你兄長?”

柳笙笙乾咳了兩聲,“是啊,你還得再喝一碗藥,我去給你熬。”

南木澤本來想抓她問個明白,但她卻跑的賊快,一溜煙就竄了出去。

阿牛把手上的衣服放到了床上,“兄長的衣裳是我換的,我娘已經幫你們把衣服洗好了,等走的時候記得裝上帶走。”

南木澤上下打量了阿牛一眼,此人看著極高,五官還算俊俏,就是面板黑了一點,他的笑容倒是憨厚,就是他看柳笙笙的目光,讓南木澤很不舒爽。

“公子呀,你家妹妹有沒有嫁人呀?”

門口突然傳來老婆婆的聲音,那老婆婆笑嘻嘻的說:

“很少看見這麼懂事的姑娘,不僅知恩圖報,還孝心十足,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暈倒了之後,他怕我家阿牛一個人推不動三個,硬是要自己下車陪阿牛一起推車,一路上咬著牙把咱倆從外頭推回村子裡,那段路可老長了,都沒聽她喊一聲累。”

“後來她為了感謝我們收留你們,大半夜的就拉著我家阿牛上山給我找藥,順便也給你找了些藥,你說這樣的姑娘得多好呀,要是沒有許配人家,你看我家阿牛配不配得上?”

聽著老婆婆的話,南木澤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就好像有一根針突然紮了他一下,讓他十分難受。

他堂堂蒼王,竟然被一個女子保護了嗎?

見南木澤一直髮呆,老婆婆也沒有追著問,拄著柺杖就離開了。

反倒是阿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兄長不要把我孃的話放在心上,她就是說個玩笑。”

“恩。”

又聽阿牛小臉微紅的說:“不過兄長,你知道森兒喜歡哪般的男子嗎?”

南木澤臉色一沉,沒好氣的說:“我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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