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近有點煩,有點煩。不但崔大牛煩,張怡更煩。崔大牛煩,是因為他的姨父——馮時對他熱衷的大觀園建造專案總是表現得不冷不熱,不溫不火。他關心的是他的兒子馮瑞究竟身在何處?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而崔大牛現在最需要的是錢,需要大把大把的錢,這是一個大工程,沒有馮時的大量資金注入,崔大牛的紅樓夢是做不成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然而,老傢伙就是不鬆口,管你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他就是軟硬不吃。而且,據可靠訊息報,老傢伙已瞞著他另派了人去四川的事發地尋找線索。這讓崔大牛非常惱火,因為這對他的夢想中的紅樓王國的建成可是一個致命的威脅,老姨父曾親口說過,只要找到兒子,他將不惜一切代價,至於什麼文化產業,他一點都不感興趣。而崔大牛的想法恰恰與之相反,他感興趣的正是他所做的紅樓美夢,至於馮瑞的死活,說實話,他也不是一點不關心,不過其重要性和他的紅樓夢相比就遜色了許多。他可是個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人,誰要是擋他的道,不要說是個老姨父,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下得了手。只是,這下手的時機還未曾出現,所以他煩。

而張怡煩,是因為自身的境遇不順讓她煩。本來她和崔大牛這個冤家已經分道揚鑣,各奔東西,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偏偏她又做了一回回鍋肉。更讓她感到窩火的是,現在在崔大牛眼裡,她不單是回鍋肉,而且還外加一瓶二鍋頭。不但限制了她個人的外出活動,就連打個電話都要得到許可。碰著這些個倒黴事,她能不煩嘛。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賈寶玉惹的禍。想起那個傻小子來,她是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是為什麼?在她眼裡,他真的就像是她的小弟弟一般,讓人又憐又愛。她自認自已是個很開放的人,然而,這個傻小子給她的感覺卻是和常人如此地不同,他有如神靈一般讓她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那天他喝醉了酒,吐得滿身汙穢,她拿出吃奶的力氣為他擦洗身子,然後,又把他拖到床上,看著他的胴體,她第一次心裡表現得如此地平靜,就好像是在做一件宗教儀式一般神聖。不敢有半點的褻瀆之念。

此刻,張怡正坐在崔大牛的寶馬車中,她眯著眼正在回想那個傻小子在她家中可愛又可笑的一幕。而崔大牛此刻頭腦中呈現的卻是另一幅圖畫,一個老者,面對美女,美酒,美色,最後故事發生後的結果將會是什麼?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經意的旁人難以察覺的陰笑來。這樣的笑容在城市夜色的鬼異變幻的燈光中顯得更加陰森可怕,不過這一閃而過的笑並沒有人看出,張怡眯著眼在回憶她的美夢,她也想象不到一場噩夢已經來臨,而且來得如此地稍無聲息。

車子在五光十色的燈海中穿行著,然後,一頭開進了馮時的公司大樓後院。崔大牛和張怡下車後便輕車熟路地徑直朝馮時的住處而去,在崔大牛的包裹裡放著他特意為馮時準備的兩瓶進口紅酒,後來張怡才知道,今天馮董是約他們一起共進晚餐的。可是她一時想不通的是,他們的家庭聚會,崔大牛為什麼要將她帶來呢?

這個疑問在進入馮董房間之前的那一刻終於有了答案,崔大牛在樓道上便吩咐她說;“今天老爺子高興,我也高興,待會兒你只要把老爺子服侍得開心了,我們以前的賬就一筆勾銷,而且,我可以保證你今後一定大紅大紫。記住了,只要老爺子高興,不管什麼事,你都要順著他。”

張怡開始有些木然,再一想她知道了今天的夜宴意味著什麼了,至少與女色有關。不過她並沒有感到恐慌,反而她對崔大牛的承諾更為關心,因為這對她來說才是最最重要的。至於將來的大紅大紫她現在是不敢奢望了,能夠儘快的獲得自由才是她所渴求的。所以,付出點代價她也無所謂了。再說,要是能傍上這個房產大佬也不是什麼壞事,其實她心底還有點求之不得呢。

她對崔大牛的要求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選擇了沉默,其實就連她自已都知道,此時此刻的沉默意味著什麼,其實就是一種預設。因為對於這樣的要求,她的回答也只能是如此而已了。

進了馮董的房間,裡面的陳設並非想象中的豪華。不但算不上豪華,甚至只能用筒樸二字來形容。這與崔大牛在他辦公室裡看到的筒直大相徑庭。這裡也就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一些辦公用品罷了,再裡間就是馮董的臥室了,從敞開的門口望去,也是一樣的簡樸,單調。

馮時坐在一張大沙發上看著報紙,房間裡的一張小餐桌上已經擺了幾樣菜,看出今天的晚宴他們是早有準備的,至於說是馮時的安排,還是崔大牛的一手操辦?張怡就無從知曉了。其實她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今晚美其名曰她是請來的一個客,還不如直截了當地說她今晚就是一道菜,讓他們下酒作樂的菜。

“姨父,看報呢?”一進門崔大牛便熱情地問候道。

張怡也禮貌地問候了一聲;“馮董事長,你好。”

“噢,來啦,好,好,快坐,坐。”馮時一邊起身迎候,一邊招呼他們坐下。言辭之中不失一位長者的風度與慈祥。而且張怡偷偷地從他的眼神中也沒有看出一星半點的對她的姿色有過多的留戀,而這點女人是最敏感的。這不免讓她有些不解。

“來,過來坐。”馮董象家長般地招呼他們坐下,自已也放下報紙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崔大牛不失時機地從包裡取出酒來,馮董見他拿出兩瓶來忙善意地制止他說;“要不了那麼多,喝多了不好。”

“知道的,這一瓶是低度的,你們喝一點,我呢,喝這一瓶,勁大些,我喜歡。”崔大牛說著朝他老姨父嘿嘿一笑,那種笑意可能連他自已都說不清在表達什麼,另外二人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崔大牛笑著便給他們二人斟上酒,然後,他自已又重新斟了一杯給自已。在將酒杯端給張怡的同時,他便開始介紹起來;“姨父,這就是我們劇組裡紅得發紫的王熙鳳的扮演者,張怡小姐。”

“幸會,幸會。”馮董禮貌地站起來和張怡握了握手。看她的目光也是很安然慈和的,儼然一副長者模樣。然後便坐下來繼續和崔大牛說話。張怡也禮貌地端起酒杯給馮董敬酒。一來二去,張怡開始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她開始覺得自已心潮湧動,體內的荷爾蒙在不斷地起著化學反應。她再醉眼朦朧地望了一眼馮董,只見他和剛才已判若兩人,兩眼閃爍著神采奕奕的光芒,不停地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其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剛才眼中露出的長輩的慈祥已蕩然無存,代之的是一種她熟知的男人本能的神色。再看崔大牛,一副得意的模樣,並且就在和張怡對視的那一刻,從他的眼色中傳達出了一種指令,當然,她心領神會,知道他的涵意。而且,她還知道了,在她和馮董喝的酒裡,崔大牛一定做了手腳。只是她並不知道崔大牛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想知道,她想知道的是崔大牛在今天導演的這出戏後能不能兌現他的承諾。

這時崔大牛站起身來,他掏出電話,隨即接聽起來,剛說了一句,便對馮董說;“姨父,我出去一下。”

馮董很寬容地點點頭,這樣一個在確當的時間,確當的場合出現的電話,真是來得太及時了,宋江的‘及時雨’名號更應當讓給這個電話。

崔大牛極其敏捷地閃身出了房間,只留下一堆乾柴烈火在這個空間裡恣意漫延。而且無需119出警。

在一陣飄飄欲仙的劇烈運動過後,馮董忽然覺得自已頭腦發脹,有一根弦‘蓬’地一下斷裂開來,他感覺身軀也隨之象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飄來蕩去,他大叫一聲,最後一下子紮在張怡的肉體上,變成了一堆爛泥,癱瘓下來。

張怡嚇壞了,雖然說她也是久經沙場的人物了,可她哪見過這樣的陣勢?她趕緊推開身上的爛肉,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驚惶失措地拿起電話,好不容易才撥通了崔大牛的電話,慌里慌張地告訴他這裡發生的意外。並按照他的吩咐一一處理了她想都想不到的處理方法,但不管怎麼說,這時的她儘管才知道了崔大牛的一點點意圖,這讓她後怕不已,可是,她還是從心底鬆了口氣,因為這有如此,也只能如此,她才可以從中脫身。然而,從此以後,這個癱在她身上的肉泥就成了一塊抹不去的陰霾,多少回讓她從惡夢中驚醒。這個事件也從此讓她再也翻不出崔大牛的手心了。

再說杜蕾讓蔣玉秀想法子將那根埋在地下的電纜通上電後,就好象是給自已那斷線的思念又接上了一線希望似的有了一絲盼頭。她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要這樣執意地要去完成這個不可思議的衝動和臆想,但當完成了之後,她的心裡真的好受了許多,就好像是給曹吟,也給自已一個交待似的輕鬆了下來。這就好像人們在清明時給逝去的親人供上一些祭品和紙錢似的荒誕無稽,而且是自欺欺人,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但人往往就是如此,只要自已認為有了,那也許就真的有了。這就是佛家所言,信則有,不信則無吧。

命運之所以讓人敬畏,就在於它的不可捉摸。沒有人敢說他是在一條鋪設好了的道上一路暢行的。之所以謂之命運,就是因為它不但是一根牽引著你前行的隱線,而且,它還是一條你看不見,摸不著的在你腳下實實在在的路。並且,每個人的路千差萬別,各不相同。

第二天一早,杜蕾便接到了張怡打過來的電話,簡略地告訴了她那邊發生的事情,從通話中杜蕾能聽出張怡有所保留,她也不想多問。只是張怡再三叮囑她的一句話讓她沉思良久。張怡在電話中讓她設法儘快帶曹吟離開,她也沒說出什麼具體的理由來,但從她的語氣中杜蕾能體會到一種焦慮和急迫之情來。

然而,她該如何面對這個從地下冒出的不是曹吟的曹吟呢?從情感上說,他的身上還有著一份她對曹吟的依戀,他就好像是曹吟的影子,讓她對他不得不牽腸掛肚。可還是從情感上講,她又不得不在自已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後對他有所距離。她不能接受一個不是曹吟的曹吟讓自已去和他親近。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蔣玉秀。所以,她糾結,她為難。但不管怎麼樣,有一點她已拿定主意,不管發生什麼情況,該幫他的時候她是一定要幫他的,儘管他只是一個替身。現在要做的只是如何和蔣玉秀商量這件事。

在聽完杜蕾的敘述之後,蔣玉秀所表現出的那種男人的氣度讓杜蕾深為欽敬和仰重。他在她的眼中好像一下子超越了一種男女之戀的境界,一種家人與兄長信任與信賴感讓她心中安定了許多。

“秀哥,那這件事你說怎麼安排最好?”杜蕾滿眼深情地望著蔣玉秀的臉問。

“只有馬上把他接過來,我這邊有個朋友在這裡做工程的,我們可以一起先到他那住上一段時間,看看事態到底如何發展,再說了,我在他那還能幹點活,也能養活我們。”蔣玉秀自嘲地笑了兩聲說;‘我以前就和他一起幹過,沒事的’。

“那我這就回去接他,你看行嗎?”杜蕾一臉依賴的表情對著他問。

“不行,我還是一道和你回去妥當,我不放心,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好吧,那我們準備準備就走,好嘛?”。

“嗯,事不宜遲,不然又不知道會出啥亂子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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