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副本以前,沈瑞曾反覆詢問過席硯,他們真的能順利進入同一個副本嗎?

當時席硯十分自信地點頭。

此時,天色漸晚,遠處樹林裡還隱隱傳出了狼嚎聲,站在空無一人的草地上,沈瑞對無所不能的席硯產生了懷疑。

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沈瑞從一開始的懷疑漸漸變成了麻木。

進入副本後,他所在的地方就是這片草地。

一開始他像往常一樣,往沒有濃霧的方向走,期待著能和席硯匯合。

結果沒走幾步,前方就又出現了濃霧,告訴他前方不可通行。

他又往其它方向走,均以失敗告終,最後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被濃霧阻擋在幾十平的空間裡。

天已經越來越黑了,沈瑞在內心作鬥爭,再等一分鐘,若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他便只好勇闖濃霧了。

他站在草地上,手裡握刀警惕著遠處的猛獸,同時腦子裡也快速整理著已知資訊。

其實他還是相信席硯的,雖然過去這麼久他還是沒有同席硯匯合,但他隱隱能夠感覺到,席硯就在自己附近,他們一定在同一個副本里。

沈瑞說不清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就是十分篤定他們相距不遠,甚至感覺到席硯距離他不超過百米。

大概是這次的副本空間有些特殊之處,而且不止這點。

剛進副本沈瑞就發現了,他目前所處的這個環境和以往都不相同。

異於城鄉或是古今的不同,而是這個世界不像真實世界,倒像是小時候看過的童話繪本,山川草木都繪以明亮的顏色,整個世界五彩斑斕。

甚至於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因此有些改變,布料格外柔軟,衣角被改得圓潤平滑,整套衣服都是簡單可愛的風格,兩隻袖子上還各有一隻棕色小熊。

最最最重要的是,沈瑞總覺得,剛剛他踩過的那叢小草在瞪著自己。

一時間,沈瑞噤若寒蟬,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嚇得他一驚。

倒不是他害怕,而是這裡的氛圍實在太詭異了,誰知道會有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正緊張時,只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哎呀——”

沈瑞回頭看到,一位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孩膝蓋著地,摔倒在草地上,眼中含著盈盈淚光,抬頭看著前方。

沈瑞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前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

男子與女孩的目光撞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遲疑,而後才靠近女孩將她扶起:“你這又是何必呢?”

似乎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沈瑞的存在,他們像是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互動。

女孩咬著下唇,故作堅強:“我是不會聽從家裡的安排的,我要跟著你走。”

男子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細細將女孩打量了一圈:“你今天……很不一樣,怎麼沒像以前那樣打扮?”

聽了他的話,沈瑞才注意起女孩的穿著。

其實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只是女孩的裙子稍顯老舊,布料看起來也一般。

男人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嫌棄到底被女孩察覺,她羞窘地低下頭,兩隻手絞在一起,聲音幾不可聞:“既然決定要離開家裡,那些榮華富貴便與我無關了,以後我就和你一起,你過什麼樣的日子,我便過什麼樣的。”

“和我一起是什麼意思?我家一貧如洗,根本就沒辦法再供一個人生活,你還是回去吧,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男子面色不善,立即和女孩拉開距離。

“可你當初說過喜歡我,想要娶我過門的。我為了你拋棄家庭,你就這麼對我嗎?”

女孩聲嘶力竭地大喊,卻換不來男子一絲憐憫,他別過頭,不肯看女孩一眼。

“我喜歡的是蘇家大小姐,喜歡她光鮮亮麗的模樣,可不是現在這樣普普通通,一窮二白的你,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和我有往來。”

女孩半跪在地上,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男子:“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會這樣對我——”

說著,女孩的頭髮和指甲瘋狂變長,一個傾身便向男子撲去,男子躲閃不及,被她抓住了腳踝,女孩的指甲深深地插進男子的身體裡。

正在這時,路邊的野花野草終於按耐不住。野草不斷生長,伸出長長的葉子纏住兩人的腳,花朵不斷長高,最後長出一張臉,並張開了血盆大口,將紛爭中的兩人一口一口地吃掉。

整個過程中,沈瑞一動也不敢動,震驚地看完了這迥異兇殘的一幕。

兩個人被吃掉以後,周圍的一切便恢復了正常,花還是花,草還是草,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也是在這之後,沈瑞注意到,後邊的濃霧慢慢散開了,露出一條小路來。

原來這才開始嗎?

沿著記憶裡的小路,沈瑞慢慢向前走。

盡頭處是一座古堡,規模很大,氣勢恢宏,看成色像是幾代傳承。

看來這裡便是接取任務的地方了。沈瑞心想,這一路上也沒見著別的玩家,難不成他是第一個進來的?

進入院門,沒有了花藤掩映的圍欄阻擋視線,沈瑞才看到古堡前站著一位中年人。

他穿著件黑馬甲,雙手交叉置於身前,將院子裡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見沈瑞進門,他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走來,微微躬身,語氣十分恭敬:“尊貴的客人,歡迎你遠道而來,請隨我進屋。”

看起來這人是管家。

有些明白其實不明所以的沈瑞跟著他往裡走,一進屋就被裡面金碧輝煌的裝飾給驚訝到了。

管家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並解釋道:“主人家高調,喜歡華貴的裝飾,讓客人見笑了。”

“沒有沒有。”沈瑞心想,高調怎麼了,他要是有錢,衛生間他都恨不得鋪金子。

看來這座城堡的主人家世非凡,他跟著管家穿過長廊,走了有幾分鐘,一路上見兩邊貼著油畫,掛著象牙、短刀等各種裝飾品,有些還鑲滿寶石。

沈瑞雖辨不出真假,但以古堡主人的高調,想來牆上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價值不凡。

管家將沈瑞帶到會客廳就離開了,只交代他在此等候,

會客廳的中間是一張大型圓桌,如今已經坐了八個人。

見沈瑞進來,原本說話的人立即噤聲,整齊地朝沈瑞看來。

沈瑞微微頷首,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同時目光快速在桌邊幾人身上搜尋,沒有看到疑似席硯的人,看來他並沒有到。

圓桌上的人坐得稀散,大多是隔著一個位置坐的,沈瑞過去時已經沒有兩邊都是空座的座位了,只好挨著個看起來挺斯文的男孩坐下,然後觀察這一桌子的人。

他左邊的男孩看起來十七八歲,甚至還穿著件西式校服,完全就是高中生的模樣。只見他一臉從容地坐在座位上,多數時候安靜地想事情,偶爾會抬頭看看是誰在說話。

男孩恰在此時抬頭,與沈瑞的視線撞在一起,沈瑞未料到會被對方發現,倒是男孩先禮貌地笑了笑。

兩人以微笑會了面,男孩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

一圈看下來,九個人裡,一共五個男性,三個女性,其中年紀最小的,是一個10歲左右的小男孩。

他看起來是個新人,緊張地坐在座位上,不安地看著周圍的人,不知道該做什麼。

除了小男孩,還有一箇中年婦女也是新人,相較於小孩的識趣,此人卻是看不清眼前狀況。

大概是沈瑞一聲不吭地坐到這邊刺激到她了,她再也坐不住,拍著桌子站起來,引起大家的注意:“你們肯定都是一夥的,你們看上去一點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是不是你們把我弄到這裡來的,我警告你們趕緊放我回去,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警察來了把你們全部都抓起來。”

“你——”見無人回覆她,女人指著目前最後一個進屋的沈瑞,質問道,“你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見多了這種場面,沈瑞疲於應對,女人卻是不依不饒。大約見沈瑞好欺負,她直接離開了原本的座位,到沈瑞身旁,指著他鼻子再次說道:“我要是你爸媽,我恨不得在你出生時就掐死你,也比你現在勾結這夥人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壞事強。”

沈瑞只覺得離譜,自己什麼都沒說,這位大姐為何就指著自己一個人針對。

“所以你不是他爸媽——”門外傳來一道男聲,沈瑞驚喜回頭,是席硯。

席硯沒有和管家說話,毫不避諱地朝沈瑞走來,一點沒有在意圓桌上的人的竊竊私語。

他擠到沈瑞和那個女人中間,將沈瑞護在身後,直視著女人說道:“就憑你這腦子,也不可能生得出他這麼優秀的孩子。”

女人被激怒,想要罵回去,卻在此時突然回了個神,注意到周圍人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的眼神不一般,然後腦子又是一抽:“他們為什麼這麼害怕你,你就是犯罪頭子?”

沈瑞真擔心,不知以這位大姐的反應能力能不能在副本里活個10分鐘。

“女士,請你回到自己的座位。”管家沒有馬上離開,反而一直看著這邊的鬧劇,這會兒才開口。

女人看出席硯和沈瑞有些關係,由於剛在兩人這沒討著好,於是非要將他們隔開,便坐在了沈瑞右邊的位置上。一邊還說著:“我就坐這,又能——”

“啊——”

女人話還沒說完,座椅如同火箭一般,帶著她一起從原地竄起,直撞到頂上的天花板,然後被壓扁爆出液體,才又一起掉落下來。

沈瑞什麼都沒看清,就見席硯變魔術一般撐起一把傘,將灑落的液體擋在外面。

等席硯將傘放下,沈瑞才看到旁邊座位上的肉泥,差點就吐了出來。

另一邊座位上的玩家運氣就很不好了,被掉落的物體濺上了液體,黃的、紅的都有,他直接就吐了出來,一時間整個會客廳都充滿了難聞的氣味。

可憐玩家們不能離開這裡,一個個坐在座位上戴上了痛苦面具。

管家還沒離開,他對玩家們的反應熟視無睹,卻格外介意座位被弄髒的這件事:“糟糕了,這位客人把座位弄得這麼髒,其他客人還怎麼坐啊?”

其他人被噁心地不想呼吸,席硯竟還接了句話:“是啊,管家你把這裡處理一下吧。”

“好的,我尊貴的客人,我一定遵從您的意見,立刻將這裡清理乾淨。”

隨後,管家便從口袋裡扯出一個黑色塑膠袋。他將塑膠袋開啟,口對著座位,接著塑膠袋口便如同吸塵器一般將座位上的肉泥吸了進去。

待處理完這些,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噴壺,朝座位噴了幾下,再用抹布擦乾。

“好了我的客人,這裡已經處理乾淨了。”

雖然座位肉眼可見地乾淨了,但一般人多少有些心理陰影,肯定是坐不下去的偏偏席硯跟沒事一樣,直接坐了下去,然後又旁若無人地跟沈瑞說話。

“什麼時候進來的?”

眼見屋裡的人都盯著他倆,沈瑞很想低調,但他又知道,席硯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硬著頭皮回道:“剛來,沒一會兒呢。

兩人接著又說了一些沒營養的話,期間沈瑞又瞄見了那個最小的男孩,只見他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倆,眼神很是敬畏。沈瑞突然就明白了席硯的用意,他似乎是故意告訴大家,他不是一般人,沒事別來招惹他倆。

原來狐假虎威是這種感覺啊。

門口傳來說話聲,管家又帶著三個玩家過來。

沈瑞靠著椅背,徑直看向中間的人,此人正是秦治。

雖然惡靈遊戲會改變相貌,但沈瑞和秦治打過好幾次交道了,所以他很熟悉秦治那幅冠冕堂皇的做派,當秦治出現在門口,沈瑞便認了出來。

“哈哈,誰知道呢,說不定這是趟意外的旅行呢?”

看起來秦治左邊的人是個新人,此時秦治打著官腔忽悠那人,右側的人笑而不語,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去拆穿秦治。

新人也沒那麼好忽悠,表面上他點著頭,像是應和秦治,實際上卻另有心思。所以秦治只是看著和旁邊兩人有些話說,但三人眼中都有防備之意,沈瑞猜測他們並不相熟,應該只是進來時在外面碰見而已。

再往後一想,大概秦治是猜到席硯兩人合夥拉他進副本,或許是對他不利,所以他才急著拉幫結夥,想要應對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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