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有夫妻相這種話你應該是聽過的。這種說法其實有科學依據。異性之間透過接吻、擁抱、身體交流等方式,彼此之間的基因產生接觸,進而在血液、神經、肌肉層面出現一定幅度的微調。”

“這指的不僅僅是夫妻雙方形貌有部分相似,同時也指雙方在思維與個體感應方面具有連帶效應。”

楊彥伸手拿過罐頭,皺起眉頭試探著問:“所以……”

凌子涵從椅子旁邊拿起揹包:“沒什麼所以不所以的,你先取樣做檢驗吧!等結果出來再說。”

看著已經轉身的他,楊彥問:“你去哪兒?”

這句問話沒有涵蓋特殊成分,他是真的關心凌子涵————畢竟時間已經晚了,這個時段在外面遊蕩很不安全。

凌子涵背對著楊彥高高揚起右手,灑脫且爽朗的回答:“我去收賬。”

……

流雲城,環城南路一零八七號,“魅惑”酒吧。

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夜場。

三角形舞池裡全是前來取樂的男男女女。不同顏色的光束從投射器裡打出來,不同形狀的光斑掃射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乾冰製造的煙霧每隔十分鐘就釋放一次,其中混雜著無比濃烈,來自於不同客人的雪茄、香菸的燃燒氣體。

男人和女人都在擁擠,強勁的重金屬音樂節奏感十足,越發刺激著酒精與汗味的揮灑。這裡的女人共同點是穿著暴露,在恆溫環境下她們徹底再無身體負擔,衣裙幾乎透明,有的甚至只穿著內衣,用薄薄的幾塊布遮掩身上的重要部位,可是看她們的神情與動作,真的很想全部脫光,與身前身後的男人們隨著音樂一起扭曲。

方嘉良坐在包房裡,左手摟著一個近乎光著身子的女人,右手拿著一管高能營養液,緩緩地吸著。

他神情迷醉,臉上流露出無比愜意的酣暢表情。

醉生夢死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符合他的身份。

“魅惑”這種地方對方嘉良來說並非首選。一是面積太小,二是娛樂專案少,除了酒精和女人,沒有更好的選項。

然而現在方嘉良實在是沒得選,他手頭上的錢全部砸進恆威拳館的那次賭局,輸了個精光。家族股份是絕對不能動的,那是長壽不死的老爹禁忌,輕則剝奪身份從此趕出家門,重則當做猴子一刀宰了殺給當做雞養的另外幾個兒子看……反正糟老頭子提前在冷凍庫裡儲備了大量精子,若是對現在的這些兒子不滿意,隨時可以透過人工胚胎技術再培養一批。

方嘉良是真正意義上的紈絝。

有錢,不用負責太多的家族義務。

方嘉良對此非常不滿。

他是一個對未來充滿理想的有志青年,想要大展拳腳,帶動整個家族往前飛,進而成為整個天盛集團乃至流雲城所有人眼中最閃亮的那束光。

殘酷的現實給了他狠狠一擊。更糟糕的是,這種命運毒打持續的時間極為漫長,已經過去了十多年,而且看樣子還會長久的延續下去。

最大的阻力來自父親,他對方嘉良似乎沒有偏好,甚至連最基礎的“喜歡”都不具備。

父親專注的目光永遠停留在哥哥們身上……每次想到這件事,方嘉良就嫉妒得渾身發抖,身體裡更是充滿了狂亂到極點的憤恨因子,卻不得不死死咬住牙關,拼盡最大的努力將各種邪惡衝動牢牢控制在腦海最深處。

想要幹掉父親的念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尤其是呆在家裡的時候,每次看到哥哥們環繞在父親身邊,父慈子孝的那種和諧場面,方嘉良都覺得自己的心臟正在滴血,承受著每秒鐘都被鋒利刀子狠狠切割的痛苦。

能夠被父親關注,有資格駐足在他近旁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

雖然父親有一百多個女人,數量遠遠超過傳統的三妻四妾,可我畢竟是他的兒子,憑什麼兩位哥哥能獨享來自父親的寵溺,以及關愛?

這些問題是如此的刁鑽又直接,方嘉良卻根本找不到答案。

其實答案已經非常清晰的擺在眼前,只是方嘉良視若無睹,不願意承認,也拒絕接受。

每天晚上他都會帶著強烈慾念入睡,早起的時候祈禱夢想成真。然而夢幻就像所有地下世界居民一代又一代為之期盼的光明,從未降臨過。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方嘉良的確是過於貪婪。雖然得到的遠遠沒有兩位兄長那麼多,但他每天都可以輕輕鬆鬆嘻遊自樂。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擁有超過五萬金元的豐厚財產。

當理想的泡沫一次又一次粉碎之後,方嘉良的大腦也變得空洞。除了隨著時間與自己行為不斷增減變化的金元數字,他腦海中的思維空間變得越來越閉塞,越來越狹隘,進而麻木。

當凌子涵一腳踹開包間房門,將幾顆血淋淋人頭扔在茶几上的時候,方嘉良的思緒也在高能營養液催動下變得迷亂,認為那是一個個被新鮮豆沙點染過的包子,只是體量比普通豆沙包大了些。

準確地說,有四顆人頭。

他們是方嘉良安排在酒吧外圍的保鏢。

還有兩名貼身保鏢守在包房內側。

其中一個反應很快。凌子涵踢開大門的時候,他立刻閃身上前,拔出手槍瞄準衝進來的黑色身影,卻被凌子涵以驚人的速度曲膝撞中腹部,身體在痙攣狀態下為之一縮,喉部感覺一涼,視覺角度徹底發生了變化。

另一名保鏢動作稍慢,遲鈍的反應使他免遭災禍。眼前這血腥殘暴的一幕使他瞬間打消了動手之類的念頭,老老實實縮回雙手,一言不發,保持靜默站立的姿勢。

“你是誰?”醉眼惺忪的方嘉良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凌子涵朦朧的影像在他眼中顯得分外妖嬈,與摟在臂彎裡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凌子涵從外面拎著人頭一路闖進來,早已引起了巨大的混亂和震動。

他對身後,也就是敞開的包間門外所有動靜視若無睹,銳利目光直視癱坐在沙發上的方嘉良,冷冷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還有,羅彪在哪兒?”問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凌子涵語速極其緩慢,冷漠、威脅、兇狠……甚至感覺到足以用語言殺人的各種成分一覽無遺。

“……找你?我……我為什麼要找伱?”方嘉良顯然還沒有從高能營養液對神經的影響效力下恢復過來,整個人顯得迷迷糊糊,渾渾噩噩。

凌子涵轉向站在斜對面的黑衣保鏢,抬手指了一下半癱瘓狀態的方嘉良,用命令式的口吻吩咐:“給他打一針興奮劑。”BIqupai.

高能營養液並非對所有人都會產生效果且含有相當程度的毒素。為了緩解並解除其中存在的致死機率,醫生聯合協會針對性開發出解毒劑,但在公開宣傳以及市場化方面,均以“興奮劑”為代稱。

黑衣保鏢站在原地沒有動。

雖然心中充滿了恐懼,但職責已經成為控制其思維乃至動作的潛意識本能。儘管擺在面前的一顆顆人頭彷彿驚歎號般對他產生了震撼效果,黑衣保鏢卻不認為凌子涵會對方嘉良動手。

道理很簡單————天盛集團可不是街邊的雜貨店,方嘉良是身為家族繼承人,無論名字還是身份在整個流雲城都具有震懾力。

黑衣保鏢不清楚凌子涵的身份和目的,但他闖入包間沒有動手殺人,只是提出“你找我有什麼事”這個問題,表明他不是方嘉良的仇人,而且對“動手”這件事頗有些忌憚。

心中大定的保鏢雖然保持警惕,思維狀態卻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他下意識地問:“你是什麼人……”

話音未落,凌子涵拔出斜插在後腰上的烈風手槍,對準方嘉良的左肩,看也不看就是一槍。

在如此近的距離根本用不著瞄準。

十二毫米口徑的子彈脫膛而出,發出巨大的咆哮,瞬間壓住了房間內躁動的氣氛,也壓住了外面舞池裡圍過來看熱鬧的眾多男女。

方嘉良對此毫無防備,他慘叫著整個人隨著子彈強大力量撕裂身體的幅度從沙發上躍起,隨後重重摔落,生物組織被炸得稀爛,鮮血如噴泉般四濺。

保鏢臉上的肌肉急劇抽搐,他一秒鐘也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拿出隨身攜帶的急救包給方嘉良止血。然後掏出強心劑,拔掉頂端的封閉膠塞,將銳利的針頭用力扎進方嘉良側頸。

高能營養液的效果短時間內無法得到徹底緩解,但方嘉良的意識已經恢復,巨大的傷痛使他倍感折磨,清醒後的大腦也終於促使眼球看清了站在面前的凌子涵。

“……你,怎麼是你?”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恐懼、驚駭、狂喜……各種複雜的情緒在腦海深處交織。

凌子涵轉到沙發前,緊貼著方嘉良坐下。

他臉上展露出如和煦陽光般的迷人微笑:“聽說你在找我。所以,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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