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十幾張唯妙唯肖的畫像,看清楚了畫像裡的人長得什麼模樣,張顯剛剛凝聚起來的一點精神立刻又崩了。

簡禹沒從姻緣塔裡拿走那些畫像,他當時還慶幸了一下,覺得要麼簡禹是沒有懷疑他,要麼是不想管得太多,無論如何,還有時間和餘地。

但現在,看著這些畫像,他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張顯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喃喃道:“其實,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也不想。”

謀殺朝廷命官,還不是悄悄地謀殺,還順帶著會炸死十幾個老百姓,這事情一旦發生傳回京城,一定會朝野震怒,勢必一查到底。

但從事情發生,到訊息傳回京城,到皇帝派人下來,這是需要一個時間的。

有了這個時間,知情人簡禹又死了,他們就可以進一步銷燬證據。張士為已經告老還鄉,說起來不過偏安一隅,安度晚年,就算簡禹在這裡出事巧合了些,皇帝也不至於非要把罪責按在張家身上。

“我明白。”簡禹道:“算來算去,滅口最方便,是嗎?”

到了這一刻,張顯明白大勢已去。

別說死鴨子嘴硬了,就是鐵鴨子嘴硬也沒用,簡禹也不是文弱好糊弄的,大理寺一貫鐵血,真惹急了,找個由頭殺了他,又如何?

“呵。”張顯匪夷所思地短促笑了一聲:“我千算萬算,只沒算到你身邊有如此高手。竟然能一人之力,扭轉局面,翻雲覆雨。”

想著白川剛才的舉動,張顯只覺得遍體生寒,他從爆炸火光中信步走來,像是地獄中走出來的奪命使者,但是他又不染半點塵土,彷彿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強大得令人髮指。

簡禹幸福地笑道:“誰叫我命好呢。還有,那不是手下,那是神仙。”

除了羨慕,旁人沒有話想說。

“梁蒙。”簡禹嚴肅道:“好好審一審張顯,讓他把知道的都寫出來。徐飛揚跟我去張府。”

外面的火油殘局很快收拾好了,張士為看見簡禹的一瞬間,便知道一切不在。

“張士為,你為官數載,說不上貪,但也不算多清廉,不該缺錢吧。”簡禹很感慨:“為什麼還要如此,不但賠了張家前途,還怕是要賠滿門的性命。”

張士為本來年紀就不小,但很精神,這短短數個時辰,卻像是老了許多。

“錢,怎麼會嫌多呢?”張士為長長嘆一口氣:“簡大人,你不當家,不知錢這東西有多好,特別是在你沒權的時候,錢有多重要。”

話,都是實話。但事,不是這麼個事。

簡禹讓人將張士為帶下去後,徐飛揚沉思許久,請教白越:“白小姐,您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太複雜了,一萬個人,有八千個答案。

但是白越毫不猶豫的道:“我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你家少爺這個心肝寶貝大可愛啦。”

徐飛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簡禹落荒而逃。

要說臉皮厚,還是白越第一厚。

兵敗如山倒,張顯大約真的聽父親說過大理寺種種內幕,也沒有多做頑抗,很爽快的就都招了。

眾人圍在一起看他寫的供詞,就像是看話本一樣。

張家的事情顯然不是簡單交給當地衙門可以處理的,簡禹有點鬱悶了,他總不是又要把人往京城送一趟吧。

猶豫一下,突然道:“對了,怎麼忘了他呢?”

白越莫名有點緊張:“誰?”

“寧王啊,寧王不是正在燕雲山嗎,離得不遠,他又正好要回京城。”簡禹道:“徐飛揚,去一趟燕雲山,把情況跟寧王說一下,讓他來接手。”

白越臉色一變。

秦九的話響起在耳邊。

寧王讓我轉告一句話,問白姐姐,羅麻袋這個名字,好聽嗎?

好聽嗎,這是好聽不好聽的問題嗎?

簡禹吩咐完,一低頭見白越臉色不太好,關切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嗯,突然有點頭暈,胸悶……”白越捂著臉,晃一下。

為什麼頭暈胸悶要捂臉?簡禹有點奇怪,但還是關切道:“怎麼突然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看一下。”

“不用不用,我就是有點困了。”白越擺擺手:“我睡一覺就好,你接著忙。”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命中註定終須有,看來這一次是跑不掉了。

白越萬念俱灰,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中,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間,抱住邢隊。

“邢隊,成也是你,敗也是你啊。”白越將腦袋埋在邢隊的白毛裡一頓蹂躪,然後就睡了。

破罐子破摔之後,她突然不是那麼擔心了,邢隊總不能打死自己,羅麻袋就羅麻袋吧。

多叫幾聲這名字也還挺好聽的。到時候她熱情一點,客氣一點,溫暖一點,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邢隊是那麼正直的一個人。

徐飛揚連夜趕回燕雲山,快馬加鞭。

秦九聽說要去找寧王,可高興了,一個勁兒地念叨:“也不知道寧王會不會把麻袋帶來。”

雖然邢隊很好看,可是麻袋更酷啊。

成朔是第二日傍晚到的,帶了一隊數十人的人馬,身後,果然跟著一條狗。

狗自然是不能長途跟著馬趕路的,因此它也是騎馬來的。

秦九聽著聲音就遠遠衝了過去,伸開雙手大喊一聲:“麻袋!”

一道黑色閃電從馬背上竄下來,直撲秦九懷裡。

邢隊似乎聽見了同伴的聲音,也在房間裡叫了起來,然後衝到門口,搖著尾巴焦急地想要出門。

寧王是王爺之尊,身份畢竟不一樣,除了白川和石問天,簡禹眾人都迎了出來,白越牽著邢隊,帶著微笑的面具。

秦九摟著麻袋親熱了一會兒,將它拽過來獻寶:“白姐姐你看,這就是羅麻袋,好看吧,和邢隊一樣那麼酷。”

兩隻狗對面站著,像是兩方霸主正在對峙,一黑一白,一樣冷酷一樣威風,雖然羅麻袋要稍微小一點,但這是一條狼狗,在氣勢上一點不含糊。

簡禹不明所以,順口道:“寧王也養了一條狗啊?”

“是啊。”成朔微笑道:“之前看了白小姐的狗,覺得十分有趣,因此也尋了一條,養著玩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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