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亮的刺眼。

“師傅,這車是去F市的嗎?”

一名身穿衛衣的男子拖著行李箱站在大巴車門前,探頭問著司機。

“嗯,上車。”司機戴著墨鏡口罩,看不出什麼表情。

在確認車次後,宋知俞將行李拖上車。對著手機上的車票座位,宋知俞很快找到了位置。

宋知俞的位置靠過道,靠窗的位置已經坐了一個男子。男子打著遊戲,注意到宋知俞後挺直了身子,往裡面靠了靠,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

宋知俞安置好行李後坐了下來。他開啟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離發車時間還有些時候,足夠自已眯個眼閉目養神一下。

從包裡掏出耳機帶上,眯起眼睛開始小棲。

不知過了多久,宋知俞是在一片喧譁中被吵醒的。他環顧四周,大巴車上的位置基本坐滿了。

宋知俞轉頭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下來了。他揉了揉眼睛,從衛衣口袋裡摸索出手機。

晚上7:26,早就過了發車時間。

宋知俞瞟了眼一旁的男子,男子年齡瞧著不大,這會居然沒有在打遊戲。

男子手裡抓著手機,雙手環在胸前,表情不悅。

這不會是手機給他玩沒電了吧?

宋知俞想了想,開口說:“嘿,兄弟,這怎麼還不發車?”

男子瞥了宋知俞一眼,又看向自已黑屏了的手機:“司機說人沒來齊不發車……什麼道理呀真的是……”

嘿,還真是手機沒電了!

想到這,宋知俞輕笑出聲。自已的關注點屬實過於奇怪。

“你笑什麼?”男子聽到笑聲,停止對司機和遲到者的吐槽,狐疑的看向宋知俞。

意識到自已的失態,宋知俞輕咳兩聲:“沒事,想到了個笑話。”

這個理由實在牽強,但男子也不想與他爭吵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宋知俞倒是不急,他訂的航班是半夜一點多的紅眼航班,只要不誤機,對他而言沒什麼關係。

“師傅,這是去F市的車嗎?”一個大學時模樣的女生拖著行李上了車,臉頰有些紅:“不好意思遲到了。”

司機沒理她,將車門關上,示意女生快些找到位置坐下。

女生來到了宋知俞前面的位置。待女生將行李安置好後,大巴車才緩緩出發。

坐宋知俞旁邊的男子有些無聊,看著窗外。窗戶上印著宋知俞的光影。

這人有點眼熟……

男子看向宋知俞,開始打量他。

“哥們,”男子拍了拍宋知俞的肩膀:“你是不是F大畢業的?”

宋知俞有些驚訝,挑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害,就我物件是你們F大的。”男子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窩在椅子裡:“就那個徐杳析,認識嗎?音樂系彈古箏的那個。”

“知道。”

在職場上這麼多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宋知俞還是會的。況且徐杳析當年那件事可是鬧的人盡皆知。

徐杳析聽說人長的漂亮性格也好,就是命不好,攤上個善妒舍友,被舍友造了幾個月的h謠,自已卻是一點不知道。

後來那個舍友不知道幹什麼了,把人家物件惹火了,再後來那個舍友見到徐杳析就是繞著道走。

宋知俞:“原來你就是徐杳析物件,我知道你。”

李暮商有些意外:“你居然知道我?我記得我平時挺低調的吧。”

“平日裡你低不低調我不知道,反正徐杳析和周雅婷那事你是一點不低調。”宋知俞表面回著他,手上卻飛快開啟手機點進大學的那個微信群。

漏網之魚:@小喬舔狗 我們學校音樂系那個徐杳析物件叫什麼來著的。

小喬舔狗:李暮商吧。

圈裡母豬我最美:哎,你們還記得當時徐杳析和周雅婷那個事不?

……

大學群又活躍起來,不少人翻出當年表白牆的截圖發到了群裡。

小喬舔狗:我去,別刷屏,我打遊戲呢,我這把拿不到小喬二十個頭怪你們。

yi~:gun自已開免打擾去。

……

宋知俞嘴角勾了勾,笑著關了手機。

李暮商:“我說呢,原來是因為她呀。”

提到周雅婷,李暮商臉上不免露出嫌棄和鄙夷。

“你倆還沒分?”話出口後,宋知俞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有點越界了:“算了,你是怎麼認出我是F大的?”

“大哥,想不知道你都難。”李暮商剛想開啟手機調出證據卻意識到手機沒電了,只能作罷:“你們F大小姑娘三天兩頭在表白牆上跟你表白,感情你是一點不知道?”

宋知俞挑眉:“你又F大表白牆?”

李暮商反問:“這不很正常的事嗎?”

宋知俞瞬間明白為什麼徐杳析的事李暮商會那麼生氣了。表白牆上的人口無遮攔的,什麼人都有,況且徐杳析被造的是h謠。

“正常正常。”

宋知俞開啟手機——還有70%多電,撐到機場是絕對沒問題的。

“嘿帥哥,方便加個微信嗎?”

宋知俞前面坐著的女生從坐下來開始就三番五次假裝不經意回頭看他倆,動作實在過於明顯,但宋知俞也沒想去戳穿她。

宋知俞輕輕瞄了她一眼,當著女生的面把手機按滅,將手機舉起來晃了晃:“不好意思,沒電了。”

“……”女生就眼睜睜看著宋知俞當著她的面把手機按滅。

女生也不自討沒趣,將目光移向李暮商:“帥哥你嘞?”

李暮商瞟了眼女生:“有物件了,不加。”

“那好吧……”女生訕訕回頭。

“歡迎旅客乘坐本輛車次,行車期間請勿隨意走動,請勿大聲喧譁,請勿打擾駕駛員正常駕駛,請保持位置的整潔,請勿亂丟垃圾……本車將於0:04到達…………”

廣播突然卡住,發出難聽點機械音,前方的滾動螢幕也變成一片紅色。

車廂內的光一閃一閃的,直至熄滅。紅光映在每個人臉上。

“靠!搞什麼?!”

大晚上的碰到這種事情,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別慌,應該是電路老化了。”宋知俞打量了下這輛大巴,看著確實有些年頭了。

周遭的人群開始騷動,不少人發出謾罵聲。

“我說師傅,能不能把廣播關了?”後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宋知俞回頭,後座坐著箇中年男子,看起來挺壯的。

過了好一陣,男子見司機不理他,火氣頓時上湧:“我說你這個司機怎麼不理人呢?你該廣播的也播完了吧,能不能把這破玩意關了?!”

“你踏馬耳聾是不是?!”男子見司機依舊沒搭理他,嘴裡開始飆粗口罵的很是難聽,宋知俞皺起眉。

男子甩開一旁拉住他的中年婦女,徑直朝前面走去:“你個婆娘們慫什麼送?”

男子按住駕駛室的把手,試圖暴力破壞,嘴裡一刻不閒地問候著司機一家。

“你幹什麼?別胡鬧了!”

駕駛室的把手被男子弄得吱吱響,宋知俞前面的女生頓時坐不住了:“司機一會要開車出了事,你負責嗎?!”

周圍人見女生站了出來,紛紛力挺女生,開始對男子指指點點。

男子不再管司機,手指掃了一圈,罵道:“他奶奶的,老子踏馬為你們罵這個破司機,你們倒是反過來罵我了?!”

女生厲聲喝道:“是你自已想罵吧?別帶上我們,一會司機開車出了事故,都賴你!”

“賴我幹啥?!”男子找到發洩物件,吼道:“踏馬要不是你,老子早就到了,你居然還賴著個臉來說我!”

“我……”女生被噎住,臉漲的通紅。

“坐下吧,別和這種不講理的莽夫吵。”宋知俞聽的煩心,直起身子替女生解圍。

“你他孃的說誰不講道理!”男子聽到宋知俞的話,重新找到宣洩物件,邁著步子朝宋知俞走來:“就你會逞能英雄救美是吧?”

宋知俞不打算和男子纏,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低下頭看手機不再理他。

“噗”的一聲,銳器紮緊肉體的聲音響起。

宋知俞抬頭,只見原本氣勢洶洶的男子倒在地上,頭不知道去了哪裡,脖子斷裂處像水泵一樣往外滋血,樣子可怖。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是誰回過神來先一步開始尖叫。整個車廂頓時陷入混亂當中。

幾個接受能力差的人慌了神,尖叫地衝到車門前,瘋狂拍打車門,試圖引起司機注意。

幾聲氣球爆破的聲音響起——那幾個拍打車門的人瞬間變成無頭屍。血液四濺,坐在靠門口位置的人不免粘上血液。

他們的血將透明的車門染成紅色,屍體一個個堵在了車門前,地上散著一地的爛肉,碎骨……還有幾顆圓潤的眼球。

頃刻間,車廂安靜下來,氣氛冷到了極點,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歡迎旅客乘坐本輛車次,行車期間請勿隨意走動,請勿大聲喧譁,請勿打擾駕駛員正常駕駛,請保持位置的整潔,請勿亂丟垃圾……本車將於0:04到達…………”

廣播聲音再次響起。

隨著車輛的行駛顛簸,腦漿混著血液在過道里蔓延開來,整個車廂充滿了難聞的氣味。

宋知俞憋綠了臉,硬生生將嘔吐感強壓下去。

宋知俞看向一旁的李暮商,一把捂住了李暮商的嘴,死死按住。

“唔……?”李暮商瞪大了眼,胃裡翻江倒海的,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宋知俞壓低聲音,道:“別吐……聽我的,想活命就別吐。”

李暮商皺眉,瞧見宋知俞嚴肅的表情,頓感事情不對,硬生生將嘴裡的嘔吐物嚥了下去。

又是一陣噁心。

“嘔……”坐在斜後方的一個女生受不住了,哇的一下全吐了出來。

宋知俞心裡默默倒數:3,2,1……

銳器刺進肉體的悶聲如約而至,宋知俞已經懶得往後看了,肯定也是具無頭屍。

李暮商耐不住好奇,探了探頭——女生果然變成了無頭屍,坐在女生旁邊的一個男子臉上全是白的的腦漿。男子表情充滿了恐懼,瞪大眼睛,死死按住自已的嘴。

看的李暮商胃裡又是一陣不舒服。

“謝了哥們。”李暮商湊到宋知俞耳邊,用氣音道謝。

時間久了,車內的味道更加一言難盡——血腥味,腐爛味,嘔吐味混雜在一起,惹得宋知俞面色一直不大好。

血液在過道里變成粘稠的黑色,看著噁心。

屆時,一個眼球突然滾到了宋知俞座位旁,眼球虹膜朝上,死死盯著宋知俞,瞧著觸目驚心。

宋知俞不敢多看,連忙拍著李暮商的胳膊,示意他趕緊開窗。

李暮商將窗戶開啟,車裡的味道依舊燻的令人窒息。

宋知俞低頭,眼球便開始滾動,眼球被過道里粘稠的快要乾涸的血液粘著,速度並不快。眼球滾動時帶起拉絲的血,瞧得宋知俞又是一陣反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球滾到了後面,宋知俞後座傳來一聲尖叫。

二人回頭,只見一名女子縮在座位裡,眼睛閉得死死的。

女子死死拽著同伴的衣服,情緒接近崩潰:“你把它弄走!弄走!快把它弄走!”

女子的同伴渾身顫抖,不敢靠近眼球半分,猶豫半天,最終將女子的手從自已的衣服上拽下來。

女子感覺手被人拽了下來,以為是眼球已經被處理走了,睜開眼卻瞧見眼球依舊在原地盯著她,又是一聲尖叫。

女子再次扯住同伴的衣袖,尖聲道:“我叫你把它弄走!弄走!你沒聽到嗎?!”

女子最後幾個字接近破音。

“快點拿走!你……”

女子的話說了一半,頓時沒了聲,取而代之的是氣球爆破的聲音。

女子的腦漿和血液通通濺到同伴臉上,血液順著同伴的臉流下,滴在了地上。腦漿流的慢,卻也比血液噁心多了。

女子坐在宋知俞正後方,宋知俞頭髮上不免也被濺到了些血液。

“有紙嗎?”宋知俞翻了翻口袋書包,並沒有發現餐巾紙。

“有的有的。”李暮商從包裡迅速掏出一包紙,抽了兩張遞給宋知俞:“夠不夠?要不再來兩張?”

“先用再說吧。”

宋知俞從包裡拿出礦泉水,將紙巾打溼,擦拭著自已的頭髮。

擦完的紙巾上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色血液。宋知俞擦完了八九張餐巾紙才作罷。

後面的路程車內很是安靜,紅光映照在每一個人臉上,氣氛詭異到了極致。

“各位旅客,我們的目的地已到達,請各位旅客帶好自已的隨身物品準備下車。本車將於二十分鐘後重新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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