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了,你怎麼這麼笨,連罵人都不會,蠢死了,我才沒有幫你,我……早就看不慣左雲香了。”說完就匆匆離開,像剛剛來時那樣。
此時未央宮門口就只剩下她們主僕三人,潯煙深吸一口氣,眸中的情緒斂去,食指彎曲抹去眼角的淚。
隨後深深看了一眼未央宮的牌匾,“走吧!”
而此時,未央宮內
由上好到紫檀木製成到屏風,通體塗著名貴到玉露漆,繡著栩栩如生到仙鶴,翩翩起舞。
一旁的香爐裡升起嫋嫋煙霧,整個內殿充滿著淡雅的香氣,
是著名的春中雪信。
萍兒把茶水奉上時,斟酌開口
“娘娘,今兒個早上,陛下派元公公來囑咐的,看來,陛下是真的對潯才人上心了。”說完,跪在榻邊,輕輕按摩著孟婉瑩的腿。
孟婉瑩白皙的手指輕輕用杯蓋颳去茶沫,輕抿一口,萍兒連忙伸手接住茶杯放在旁邊到案几上。
孟婉瑩眸光波瀾不動,
“上心?未必。”
孟婉瑩右手撐著頭,側躺在榻上,左手放在腰腹,指尖纏著青絲。
美眸流轉,思緒翻湧。
上心?
君肆怎麼會上心呢。
明明是在給潯煙樹敵啊。
嘖嘖,
這宮中是愈發有趣了。
一個宮女緩步走進來在萍兒耳邊說了句話,然後把手裡的紙給了她,萍兒看著心情不錯的娘娘,
娘娘的心情好久沒這麼愉悅過了,
唉,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萍兒皺眉,讓人都退下
“娘娘,丞相派人來信了。”
說著把,手裡的紙遞了上去。
孟婉瑩開啟信,皺眉,臉色沉了下來,
“在逼我嗎!”
孟婉瑩把信給萍兒,萍兒接過走到旁邊的蠟燭旁,把紙展開,瞥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心下微怔,連忙把信燃成灰燼。
她自小就在娘娘身邊服侍,也很同情娘娘生在這吃人的孟家,自小榮華富貴,那麼也要承擔起光耀門楣的責任。
信上只有一句話,
誕下龍嗣,其安。
在榻上的孟婉瑩面色蒼白
“難道只能……不,不行。萍兒,把我梳妝檯下暗格裡的盒子拿來。”
萍兒應聲去拿,取出一個成人兩個巴掌大的木盒子,
孟婉瑩開啟,裡面是一沓沓的銀票,還有一塊,把銀票取出,最下面是一塊墨綠色的玉佩。
孟婉瑩在萍兒耳邊低聲囑咐,
“萍兒,拿著這塊玉佩,去…………”
——
華陽宮
回來的主僕兩人在內殿,潯煙喝了一口茶水,囑咐
“近日,盯著點左香雲。”
今早上跟在潯煙身邊的芍藥曉得一些,
“娘娘是怕她會使些手段?”
潯煙紅唇揚起,把茶杯放下,眸子包含著冷意與不屑。
“她沒有威脅,怕就怕後面的人推了一把。”
芍藥思索一番,便知道了,
畢竟這宮裡面值得主子防備的不過是君肆罷了。
“娘娘是覺得……陛下會摻一腳。”說到這,芍藥聲音還是低了不少。
青璣現在也是聽明白了。
“那需要奴婢到時候反擊回去嗎?”
聽到這,潯菸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
“反擊?不,我們不過是個遠離母國的小可憐罷了,哪有什麼實力反擊呀!”
芍藥和青璣瞬間明白。
“娘娘放心!”
“娘娘放心!”
——
未央宮的事很快傳到了御書房。
君肆下了早朝換了一身玄色窄袖金線龍袍,袖口處鑲繡著金線祥雲,容貌俊美,氣質清雅,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此時握著上好到毛筆在批奏摺,
“哦,可真是有趣啊。”
聽完暗衛說的,君肆菲薄的唇上揚,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漆黑的眸子如同黑霧般,讓人看不透。
“那女人要動手的話就幫一把。”
“是”
“探子呢?有反常嗎?”
暗衛思索一下,知道君肆問的是安插在華陽宮的探子。
“無異常。”
“嗯,繼續盯著。”
君肆繼續批著奏摺 ,沒有抬頭,
“是。”
暗衛見沒有吩咐後,一閃身就離開了。
而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白袍男子,輕搖扇子,
男人二十多歲,面如美玉,青清俊的眉下是一雙盡顯溫柔的眼,似盛著春日的美酒,膚色白皙,青絲半挽,垂在肩上,身姿挺拔消瘦,好似書生,把玩著扇子的手虎空出的繭子暴露出他並不是一個文弱書生。
溫柔的面孔如沐春風,開口說出的話卻……
“嘖嘖嘖,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個背景不太清白的漠北人,還把人留在宮裡,也不怕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君肆抬眸,冷冷的掃了男人一眼,白袍男人撇撇嘴
“行行行,您喜歡就好。”
君肆放下批好的奏摺,看向男人
“查出刺殺君奕承的人了?人抓到了?幽州軍隊部署完成了?秋闈考卷出了?官員任免審批出來了?還是………”
“好好好,您老別催,馬上,馬上就去。”男人打斷作勢起身就要走。
“上官青玄你很閒啊!靈若不知道氣走了多少夫子,剛好你去教教她。她應該可以趕得上君奕承的慶功宴。”
“不是,你讓我教慶陽公主?”上官青玄一臉不可置信,
“有意見?”
“那剛剛說的哪些事務應該……”不需要我做了吧。
“三日後我要知道進展。”
上官青玄:“……”犁地的牛都沒他這麼忙吧!
上官青玄猶豫要不要讓他多給些時日,就見君肆那眸子的冷光如利劍般射來,
“行!怎!麼!不!行!”咬牙切齒的答應下來。
“行就出去,朕要批奏摺。”
上官青玄氣沖沖的離開了御書房。
一路上不停的在後悔為什麼要多嘴去找君肆的不快,
啊啊啊啊!!!
君靈若!!
倒不是他有多害怕她,是實在害怕啊。
她長的和盛京城的貴女一般,嬌嬌弱弱,但卻力大無窮,一年前,他不過嘲笑她個子矮,她就一頭把他撞倒在地,拉著他的腳就把他甩到了幾米遠的樹杈上,剛好碰掉了樹上的蜂窩,
那天,是黑暗的一天,整整三個月他都不敢出去見人。
他,堂堂靖南侯,陪著君肆打江山武力高強,在赤燕很少有對手的人,竟然被一個十三歲的丫頭徒手甩了出去,丟人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