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不了黑吃黑
聽到熟悉的名字，方秋水收回刀的手一頓，留下一句在這裡等著，人便飛快地跑向甬道深處。
從甬道里衝出來，大殿裡一片混亂，鎖鏈的嘩嘩聲響個不停。
方秋水抬頭去看，發現頭頂上用鎖鏈，吊著數不清的黑毛粽子。
由於年月久遠的緣故，鎖鏈晃動幾下後，直接斷裂將粽子放出來。
從地上爬起來的粽子，全都在往一個角落跑去。
角落裡動靜不小，混亂的場面中，方秋水沒有看到黑瞎子的身影，她正準備轉身裡離開，粽子堆裡跳出來一個人影。
不等人影穩住身形，後面跟出來的粽子，瞬間又將人影拽回去消失不見。
方秋水撇了撇嘴，發現被拽回去的人是黑瞎子。
掉下來的粽子，完全無視了方秋水，還在一股腦湧向黑瞎子所在的位置。
方秋水拿出登山繩，她走過去一手拖粽子，一手將繩子套在粽子身上。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外圍躁動的粽子們，只能被迫綁在角落裡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黑瞎子再次從粽子堆裡跳出來。
方秋水眼疾手快，踩著粽子一躍而起，抓住黑瞎子的同時，手起刀落將他腳上的鎖鏈砍斷。
兩人踩著底下的粽子借力，再次翻身跳起落下退出去。
角落的粽子還想追出來，無奈被方秋水做的“粽子牆”圍住，都沒能再次撲過來。
頭上還有粽子在不斷落下，緊接著向黑瞎子衝過來。
方秋水一腳踹飛兩個粽子，沒想明白這些粽子，為什麼會對黑瞎子這麼感興趣。
難不成這是戴著瞎子人皮面具的吳邪？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裡浮現，方秋水忍不住抬頭去看人，發現對方正一臉笑意地望著自已。
黑瞎子順腳踢飛一個粽子，嬉皮笑臉地開口：“女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看來我只能以身相許了！”
方秋水不假思索，她抬手一把揪住黑瞎子的衣領，接著對大殿裡喊道：“粽子兄弟們，新鮮出爐的香饃饃在這，大家快過來吃！”
不等粽子們撲上來，黑瞎子帶著方秋水退出大殿，迅速把大殿的墓門重新關上。
方秋水抱著手看黑瞎子一眼，心想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黑瞎子這張嘴從來吐不出象牙。
“那些粽子看你，怎麼跟見到骨頭的狗一樣？”
黑瞎子被方秋水的話逗笑，他示意自已的衣襬，說道：“前面開棺的時候，沾到了這些粉末，當時只以為是灰塵，後來才發現不對勁。”
方秋水歪頭去看，衣襬上沾著一層藍灰色的粉末，她用手裡的短刀輕輕拍了拍，發現粉末粘在衣服上十分牢固。
甬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後面等不住，過來找方秋水的新月飯店夥計。
有夥計認得黑瞎子：“居然真是黑瞎子？”
方秋水收了刀，回到夥計們中間，她思考片刻回身看向黑瞎子他們。
“這次撞躺了，你們想怎麼解決？”
黑瞎子就道：“我們是半個月前收到的訊息。”
“我是一個月之前。”方秋水繼續說道，“看來是有人想截新月飯店的胡。”
此話一出，後面的幾個夥計，當即面色不善地看向黑瞎子他們。
“你說是一個月之前就是？”黑瞎子後面的男人罵道，“老子憑什麼相信你們的話！”
“沒讓你們相信。”方秋水笑意淡淡的模樣,看著非常好欺負。“不過要小心被我弄死在下面哦。”
有夥計小聲提醒：“水神，對面可是黑瞎子。”
方秋水點著頭，面上沒有任何反應。
在地底下黑吃黑，這一行裡並不算什麼稀奇事。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買賣，大家不會非要把事情，擺到桌面上來掰扯。
黑瞎子就道：“要不然我們再談談分成？”
“我七你們仨。”
“你想得美！”黑瞎子後面的男人瞪大眼睛，沒想到方秋水看著人畜無害，竟然能獅子大開口。
“別激動嘛。”方秋水揮揮小手安撫著，“本來也沒想著能談攏，反正你們都要死在這裡，到時候東西全歸我們。”
聽著方秋水的話，新月飯店的夥計們都沒吱聲。不管怎麼聽都可以聽得出來，方秋水不會讓新月飯店吃虧。
雖然對面是赫赫有名的黑瞎子，但現在他們可是“水神”帶隊，還有新月飯店的背景，其實並不怎麼擔心對方真敢得罪他們。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兩邊沒談攏就此散開，要是後面的路再遇上，看的就是誰先下黑手了。
黑瞎子並沒有說話，在墓裡他可以讓隊伍指哪打哪，而分成這樣的事情，跟他反而沒什麼關係。
只要在事後拿到屬於自已的酬勞，這些事情他管不上。
話說到這裡，兩邊不歡而散。
看方秋水帶著人離開，黑瞎子這才回身看向其他人。
他上前搭住領隊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以後我說開棺才能開，要是你們不願意聽，我會把你們跟粽子一起關進棺材裡。”
剛才大殿裡的混亂，就是因為有人不聽黑瞎子的指揮，強行開啟棺槨，引發了後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
“畢竟收不上尾款，總比把命丟在這裡好。”黑瞎子捏著領隊的肩膀，“你說對嗎？”
領隊痛得臉色煞白，也沒敢喊一聲疼，只能頻頻點頭答應下來。
另一邊離開的方秋水，完全不在意這個小插曲。
跟在她後面的夥計們面面相覷，最後有人大著膽子問道：“水神，就這麼不管了沒事？”
“能有什麼事？”方秋水頭也不回地說道，“玩兒黑吃黑的話，還不一定是誰吃誰呢。”
“但那個黑瞎子下手挺黑的。”夥計繼續說道，“道上基本沒人敢惹他。”
主要是大家都知道，黑瞎子跟吳邪那個瘋子的關係很好。吳邪不僅和啞巴張是兄弟，還和九門其他兩家關係匪淺。
這些連帶關係下來，黑瞎子的背景並不簡單。
來到甬道盡頭，方秋水輕車熟路開啟墓道上的石門機關，這才回頭看向夥計們。
“放心吧，得罪人的事情我方秋水來做，那報應最後自然也是我方秋水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