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孫啟已經變得完全被動起來。
手無寸鐵的他，就宛若待宰的羔羊。
根本就無力抵抗！
所以，孫啟見陸川殺氣騰騰的，怎麼可能不心生敬畏之色。
因為，孫啟擔心陸川會怒氣上頭，殺了他。
但是陸川也知道殺人的代價，故而，自不會衝動。
但哪怕是這樣，一劍戳出，孫啟的臉上便是被撕裂出了一道血腥的傷口。
“啊！”
孫啟疼的大叫，身軀不知怎的，仿若下意識的跪在原地。
“抬起頭來。”
陸川目光冷漠，居高臨下看著孫啟。
而陸川手中長虹劍也是抵在了孫啟喉嚨處，讓其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
“我追隨的是艾靜……”
孫啟艱難的說道，聲音都在顫抖，心中更是懊悔萬分。
早知如此這麼強，他說什麼都不敢挑戰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萬萬沒想到，前不久還只是和狄青打得有來有回的陸川，如今竟是變得這麼強了。
若是知道陸川進步如此恐怖，他自然不敢招惹。
而陸川則是跟沒有聽見的他話一樣，而是自顧自的冷蔑道：“外門第二你就很得意嗎？便能看不起人？你算什麼東西啊，也好意思說教我外門規矩？”
“嗚……”
孫啟已經說不出話了，此刻，渾身都在顫抖，看著那雙冷漠的神色，他只覺得，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
“放開他，饒你不死！”
這時，一道虛無縹緲般的女子聲音突然在陸川耳中響起。
這一刻的他，只感覺恐怖無邊的無限壓力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剎那間，陸川渾身都是被冷汗打溼，腳下也都站立不穩。
他知道，這是靈力威壓。
而這聲音的主人，也必然是有凝氣境的內門弟子。
能為其出頭的，想來便是孫啟口中的艾靜吧。
“這是在雲霄宗，你憑什麼殺我？”
心中無懼，陸川大聲質問。
人在哪裡，他不知道，但是知道，只要自己喊出來，對方肯定便是能夠聽到。
“戾氣如此之重，怕也是心腸冷血之輩，現在，吾給你個機會，放開我的乖狗！”
聲音清脆而冷冽，顯得非常無情，其中，更是透露著濃重的殺意與威脅。
說自己戾氣很重？
說自己是心腸冷血之輩？
又是怎麼得出的結論？
開始就給自己扣了這麼一個大帽子。
特別是最後說話，視孫啟為狗。
所以，她這是認為她在給自己寵物出氣嗎？
想到這裡，對於孫啟，陸川也是越發蔑視。
原來，這便是外門弟子給內門弟子當追隨者的下場啊。
陸川真搞不懂，為什麼那麼多的外門弟子，能為此趨之若鶩。
而見被如此定義，陸川也是反駁道：“我自入門以來，怎麼就戾氣很重？那次不是麻煩找上我，從楊擎、狄青，再到孫啟，試問，哪一次是我挑起事端？我只是不想遭受欺壓，所以只得被迫反。我想請問，我到底有什麼錯？按照你的話，我這就是冷血了？咋得，我是就應該被不如我的人來欺負，才不是冷血的人？”
這麼多人看著呢，怎麼回事，誰都知道，如今，這內門弟子，剛出來，就直接就給自己扣了個大帽子，還真是厲害啊！
說是顛倒黑白，怕是也不過如此吧？
“現在，給你個機會，跪下，認錯，吾，可饒你一命！”
聲音致寒致冷，完全就是在威脅。
聲音落下，在臺上出現了一位長如瀑，臉蛋狹長，下巴尖銳，眼角上揚的青衣女子。
她雖身形婀娜，但身上透而出的寒冷氣息，卻是令人覺得刺骨寒冷。
特別是那雙冷酷而無情的眸子，在掃視在孫啟的身上後，孫啟便是連忙爬了過去，對她叩首：“主人，主人，救我啊，這小子他想殺了我！”
說著，他用手指向了陸川。
這麼說這話，他也笑了。
那是勝利者的笑容，那是小人得志的笑容。
看起來，便是令人厭惡！
作為外門第二的他，竟是心甘情願地給人當狗！
怪不得平日裡囂張跋扈，原來，這是狗仗人勢啊！
不止如此，孫啟繼續煽風點火的告狀道：“主人，主人，這小子真的罪該萬死，他居然還毀了主人送給狗兒的寶刀，這分明是不把主人給放在眼中。”
說這話，一粒丹藥，也送入了他的耳中。
隨之，他臉上的傷痕便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好，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這位名叫艾靜，被孫啟這個外門第二稱作主人的內門弟子與此同時，也是眼神漠然地看著陸川：“向我的狗兒磕頭道歉，再給我當五年的狗，我便可饒恕你毀我寶刀之錯。”
這便是內門弟子的跋扈！
根本不將陸川放在眼中。
哪怕，陸川展現出了驚人天賦。
但是，沒辦法，在武道一途上展現極高天資的人，自古以來都不少。
例如在雲霄宗，曾經就出現過一位在十四歲就達到天極鏡九層巔峰的天才武者。
而且，他還身懷三品靈脈。
在當時被給予了極高的厚望。
可結果呢？
直到老死，甚至服用了不知凝氣丹，那他都沒有突破到凝氣境！
或許，這便是運氣不行吧。
正因此，有靈脈也不代表必定可以凝氣成功，就必定可在體內凝聚法力神源。
所以，在雲霄宗，只要一日沒有凝氣，那麼，之前所展現的所謂天賦，便都是沒有意義。
看著眼前這出現的青衣內門女弟子，陸川大聲吼問道：“憑什麼？！”
聲音沙啞，那眼睛也都紅了，心中有的只是無盡的怨憤，拳頭更是攥握得很緊。
跪下？
磕頭認錯？
還給她當狗？
憑什麼！
陸川只覺得火大！
實力！
實力！
都是實力不足所導致。
自己若也是同為內門弟子，她還敢如此欺壓自己？
這一刻，陸川前所未有的渴望強大實力。
因為，現在的陸川，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若想擁有尊嚴，那就需要足夠的力量。
而他這話說完，空氣也是一片寂靜。
圍觀的人也都是驚呆了。
全部愕然看著陸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是追求什麼。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膽敢質問內門弟子！
外門，質問內門。
大聲吼叫！
在等級森嚴的雲霄宗，陸川做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這就是作死行為！
原本還有活路可以選擇，可現在，怕是隻有死路了。
“再問一遍，是跪，還是不跪！”
不過，看著陸川這副模樣，居然還在吼自己，這位名叫艾靜的內門女弟子臉上並沒有怒意，反而，倒是表情戲謔看著他。
陸川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給她來了一句：“老子跪尼瑪了隔壁！”
這話，完全就是從他口中嗓子裡吼出來的！
一肚子的怨憤，全都吐了出來。
這一刻，他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心情舒暢。
聞言，這麼名叫艾靜的內門女弟子頓時便被激怒了。
但她並沒有作，而是面色冷漠無比，道：“身為外門弟子，膽敢對我這個內門弟子不敬，當誅！辱罵內門弟子，更罪該萬死，理應牽連三族百年之內無入我雲霄宗之資格，但念你年幼，吾也心慈寬容，便不牽扯於你三族！現在，賜你死罪，可有異議？！”
賜你死罪。
這是什麼道理？
她就一個內門弟子，怎麼就有這個資格了？
況且，死這個字，又怎麼可以用賜這個詞來說出來呢？！
“孫啟想搶我靈石，我不給他，他率先動手，我被迫反擊，怎麼就錯在我身上了？臭婊子，你站出來橫插一槓是怎麼個意思？”
陸川冷眼看著艾靜：“況且，你算什麼東西啊，宗門長老還是嗎？也配對我說賜我死罪？你要記住，你只是一個內門弟子，沒有資格賜死我！”
在對方的眼神裡，陸川看到了森寒的冷漠，沒有任何感情可言，還有無盡的蔑視之意，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如同看著螻蟻一眼樣。
說是不屑一顧，也不為過。
“住嘴！”
艾靜頓時怒眉喝斥，她沒有想到，自己眼中的螻蟻，居然還敢跟自己犟嘴。
然後，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問道：“這個外門弟子本是和孫啟切磋，但他卻要殺害同門，可對？”
聲音有靈力加持，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對！”
周圍頓時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回應聲，全都在附和。
“外門弟子，卻是冒犯內門弟子，言語不敬，死罪，可對？”
艾靜又是冷漠問。
“對！”
這一刻，又是響徹起了震耳欲聾的回應之音。
何止是不講道理，分明就是在顛倒黑白！
這還不算，艾靜她又是看著躲在自己身後，洋洋得意，姿態囂張無比的孫啟，宣佈道：“他之死罪，由你替我執行！”
“真是醜女多作惡！”
陸川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內門女弟子不僅仗著自己的身份，來欺壓自己，想要自己死，還要以屈辱之方式讓自己死。
“謝主人恩賜！”
孫啟也是面色莊重地恭敬道。
有這位內門女弟子當後盾，這也是他為何一直橫行猖狂的主要原因所在。
“小子，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啊？有天賦又能如何？在雲霄宗，要講究身份背景！而你什麼都沒有，還敢到處得罪人？
他踏步而出，看著陸川的目光，充滿了得意與驕傲，囂張道：“所以，你的死，那就是必然！今天，誰都救不了你，更沒人可以阻止我殺了你！”
囂張久了，什麼話也都敢說了。
“所以，你們都表演完了嗎？”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從遠方響起來了。
剎那間，所有的目光都是凝聚了過去，看著那道身影。
名叫艾靜的內門弟子，其表情也是明顯生了變化，那眼睛裡，更是可以看到透露著濃濃的恐慌。
來者是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的青年。
他身姿英武，面色冷峻，那雙深邃如深淵的眸子，看上一眼，更是淪陷進去。
而且，最終要的是，他的速度也是很快，腳下如踩流光，眨眼睛，便是已經來到了近前。
“我姜某人來了，你不是要殺了他嘛，來啊，我看著，到底我到底能不能救得了他，又是否阻止你殺了他！”
來者點指一旁表情滿是驚訝的陸川，對著孫啟這麼說道。
“饒命啊，饒命啊！”
剛囂張嘚瑟起來的孫啟聽見這句話，頓時變成了軟骨頭，看著眼前這個身穿道袍的青年開始拼命磕頭。
“姜師兄，你……”
艾靜站在哪裡，她面色不是很好，忍不住說了一聲。
“啊……”
不過，話還沒有說完，便是出了一道淒厲的慘叫，一個耳巴掌抽了過來，直接將她掀翻在地。
臉上，也是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巴掌印。
“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喊我師兄？”
這個身穿道袍的青年看著艾靜，整個人顯得無比冷漠。
那目光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或者說，看著什麼下賤之物。
“我……啊！”
艾靜還想說什麼，可這不說還好，剛開口，便是又被抽了一個耳光，瞬間打得她忍不住大吐鮮血。
“我允許你說話了嗎？”
那目光，充滿了蔑視，就如同她之前看著陸川那樣，如盯著一個螻蟻。
說完，根本不屑繼續搭理，而是目光掃視風雲臺下，道：“這個外門弟子本是和孫啟切磋，但他卻要殺害同門，可對？”
他重複了一下之前艾靜說過的話。
“不對！”
眾人連忙叫喊道。
聽到了如此回覆，青年道人忍不住冷笑一聲，喝道：“那之前你們為何敢說對？”
話語一落，可以看到，一道道血光迸射，每一個人的口中，都是被這話給震的口吐鮮血，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整個人都虛弱了起來。
但沒人敢回應，也沒有人敢說話。
但卻都知道，這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走大運了。
竟是被這位給看重了，從此，基本是沒誰回去招惹他了。
“在我雲霄宗，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矇蔽事實真相，何罪？！”
這位身穿道袍的青年又是問了一聲，而那艾靜在聽見這話後，表情也是陡然大變，眼中露出了無盡的恐慌。
“當誅！”
而轟鳴般的齊聲吶喊之音響徹之後，艾靜的瞬間便是癱軟在地。
“所以，你，可認罪？”
接著，他轉過了身，對著艾靜又是喝斥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