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湧來的疲憊和疼痛充斥著姜玲的大腦,她在這陡然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下幾乎要立刻昏睡過去。

但現在又哪裡是能鬆懈的時候?元狸還生死未卜,一門之隔外還有個一看就不好對付的男人。

這會兒要是睡過去,那無疑是陷入永眠了。

那邊一把火燒著了觸手怪的喬同塵也靠著牆喘著粗氣。

別看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好似簡單得是個人都可以做到,但自己的感官被活生生分了一半走,要做到這樣的舉重若輕,消耗的精力是之前的兩倍不止。

兩個人解決了面前的怪物,要他們再打起百十倍的精神去對付那個男人,簡直是痴心妄想。

“能談和是最好的。”喬同塵挪過來,在姜玲身邊癱坐著,“我看那男人對女性要有禮貌得多,等會進去,我就不開口了,你去問。”

“我能問什麼?”姜玲費力地用繃帶纏裹著自己受傷的四肢,她幾乎要把自己裹成個木乃伊了。

“問元狸的下落,問他是誰,問這個亂了套的遊戲到底怎麼通關。”他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

昨晚的他瀕死,就是在回程上遇見了這個男人。

他靠著在一次次在危險邊緣試探得來的直覺躲開了致命的攻擊,勉力支撐著自己倒在了房門外。

那傷並不是和姜玲簡單平攤一下就能好的,要再不用痛覺刺激一下自己,他就要陷入自我保護的昏迷了。

兩人休整了一番,互相攙扶著起來。

望著對方傷痕累累的樣子,兩人不由地苦笑。但實在沒多餘的時間供他們緩神了。

姜玲推開了門。

門裡瀰漫著浪漫和莊嚴的氣息。

浪漫的是白色歐式的傢俱,精美的雕花,柔軟的蕾絲花邊和嬌嫩欲滴的鮮花。

莊嚴的是挑高的房梁,圓形的拱窗,和透過彩色窗戶折射進來的璀璨的光斑。

這明顯不是船上了。

這像在一個宗教氣息濃厚的貴族家裡。

那個男人坐在圓形的小桌旁,桌上擺放著小巧玲瓏的糕點,一個低著頭的女僕正在為他沏茶。

“歡迎,歡迎。”他端起茶杯抿了口,禮貌地寒暄,“普通級別的貨品就是這點不好,損耗率極高。兩位客人想必親身體會過了。”

“但是,貨品畢竟是貨品。客人們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毀了它們,讓我們很難向苦等已久的買家們交代啊。”

“我們若是不反抗,被你的貨品謀害了,你會給我們交代嗎?”

“嗯?見過血的貨品不是更有收藏價值嗎?”男人將茶杯輕輕放下,“我們的貨品可不像客人們這般廉價。去,請客人過來坐。”

男人示意身旁的女僕去請他們過來。

那侍女走了過去,姜玲和喬同塵繃緊了神經。

“元...元狸?”待那侍女走近,姜玲驚撥出聲。

那女僕正是作女僕打扮的元狸——她的表情很不情願,長髮束成雙馬尾,髮間纏繞著黑白相間的蕾絲髮圈,脖頸被黑色的領子緊緊包裹著,層層疊疊的蕾絲下是黑色的泡泡袖。裙長不過膝,大腿上纏著黑色的襪圈,顯得嬌俏又可愛。

她雙手交疊在腹部,右手腕上有一個金屬的手環,手環伸出細細的像神經一樣的觸手,扎進她的面板裡,整個右手臂散發著淡淡的金屬的光澤。

“元狸,你怎麼了?”姜玲擔憂的詢問並沒有得到回覆,她被元狸拽著拉到男人面前坐下。

“椅子只有一張,就不請你坐了。”男人瞥了一眼站著的喬同塵,“你不會介意吧?”

“按照這場遊戲的規則,你們稱呼我大副就好。”

“元狸小姐通情達理,選擇了合適的方式支付賠款。二位客人準備如何支付賠款呢?”

“這不合理。”姜玲脫口而出。

“嗯,客人覺得何處不合理呢?”

“遊戲至少要擁有失敗或是成功兩個不同的結局才能被稱為遊戲,不然就只是個故事而已。”

“我們循著線索來到這裡,遊戲給的選項除了殺掉貨物別無二選,如果您執意要我們賠償,那這個故事無論如何都只能指向一個結局。”

“那又何必讓我們參與遊戲呢?直接跨過流程一步到位,從一開始就變成您的奴隸不是更方便嗎?”

男人聞言露出感興趣的微笑。

“這位客人說得不無道理。”

“但如果兩位客人支付了賠款,不就可以走向成功的結局了嗎?如果你們非認為歸屬於我是失敗的話。”

“我是新人啊,新人沒有值錢的東西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或者,你願意讓我來個二週目搜尋完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再走到這裡?”

喬同塵遞給姜玲一個讚賞的眼神,這詭辯使得這個自稱大副的男人處於兩難的地步,要麼現在放他們走,要麼開啟“二週目”。

“好吧好吧,我被你說服了。”大副向後靠在椅子上,“但是就這樣讓你們離開,我可要承擔貨物全部的損失了,兩位客人好歹給個三瓜兩棗的,別讓我虧太多啊。”

“這不著急,為了遊戲能完整,您不該告訴我們怎樣才能通關嗎?”

“客人,貪心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問出來了,您會告訴我的。”

“哎哎,這可不是我樂意的。”

“這個遊戲已經被折騰壞了,你們算是被殃及的池魚。”大副頗有耐心地解釋,“本來正常的流程是你們在房間的日記裡得到線索,分別前往船長室,底艙和小島後,獲知整件事的真相,就算通關。”

他頓了頓,“但偷渡者篡改了日記內容,船長一心求死,大副逃逸。遊戲就亂套了,已經沒有通關了。”

“但您是來處理這個問題的。”

“是的,是的。所以你們只要活著就算通關了。”大副笑眯眯的,“客人,我已經透露得足夠多了,再多,就不禮貌了。”

“非常感謝您。”姜玲站起身來,掏出那根斷掉的馬桶搋子,“我聽說這個能向遊戲索賠,您應該知道操作流程吧。”

“喔,當然。”大副笑出聲來,“這可是我見過的最別緻的賠禮。這位客人真是風趣。”

“能讓您的女僕送我們一程嗎?”

“沒問題。”

元狸走在前面帶路,推門的剎那,喬同塵眼疾手快地一刀砍斷了元狸那帶著金屬環的手臂。

他攔腰抱起元狸,踹開門。

“快走。”

坐在桌前紋絲未動的大副看著滾落在地面的手臂,搖搖頭,“看來手環的設計還是有侷限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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