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村裡,楊榮威焦躁不安地一直在等待著派出去的各路人馬,帶回來的訊息。一個多月過去了,打聽訊息的人回來後向他彙報的結果。,大都是沒有程咬金長子嫡系的任何訊息。
楊榮威此時有點心急如焚、坐立難安了。
楊榮威考慮了一下,是否還有其他途徑,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關鍵資訊呢。他繼續派遣更多的手下人去尋找線索,並且擴大了尋找的範圍,不僅在長安附近,而且還派人到周邊鎮府,甚至是程咬金當年的封地魯地盧國或是他的家鄉東阿去尋找。楊榮威想,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的地方。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卻全不費工夫。
這天清晨,楊大郎楊纖和身著一襲便裝,腰間佩著短刀,帶領著兩名身強力壯的家丁,騎馬在涇原一帶尋找,雖然經過數日的奔波,但是仍未有任何線索。
正當楊纖和焦慮之際,突然感到身下的駿馬,行走變得有些艱難。它似乎每邁出一步都十分吃力,一瘸一拐地聽主人指令前行著。於是楊纖和連忙勒住韁繩,翻身下馬檢視。
當他仔細檢查馬匹時,驚訝地發現馬的左前蹄,蹄掌竟然不知何時掉落了,早已不見蹤影!
而那隻失去蹄掌保護的左蹄,因長時間與地面摩擦,已然磨破流血,讓人心疼不已。
楊纖和於是讓家丁牽著馬,走進附近一個小鎮涇川,三人走到小鎮中的一處鐵匠鋪。
瘦臉家丁叫到:“鐵匠,打個馬掌,給這匹馬釘上。”
一個年輕的鐵匠走近後說道:“三位客官請到隔壁茶水鋪先喝茶,我馬上就幹。”
這時,另一個家丁將茶水鋪的凳子,搬到楊纖和的身邊,用衣袖撣了撣凳子,招呼楊纖和坐下。
瘦臉家丁問道:“鐵匠,你這附近有沒有姓程的人家。”
“哪個程字啊。”
“盧國公程咬金的程。”
“我就姓那個程字。”
聽到這裡楊纖和騰地站了起來。
說道:“那你和程咬金有沒有關係,是不是程咬金的後代呀。”
鐵匠看見楊纖和問話有點兒著急。於是說道:“我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但是我爺爺應該知道。”
瘦臉家丁說:“你爺爺在哪裡。”
“我爺爺在鋪子後面的家中,他此時正在休息。”
快帶我們去見你爺爺。
“客官不要著急,稍等片刻,等我先去把你這匹馬的馬掌釘好。”
三人等著小鐵匠把馬掌打好以後。
楊纖和一個家丁在年輕鐵匠的引領下,繞過鐵匠鋪走到鋪子的後面,來到鐵匠家中,見到了他的爺爺。
老人看起來十分精神,耳大面闊,滿臉橫長的白鬍子。
得知他們要找程咬金的後人的時候,沉思片刻道:“我是程咬金長子程默之的嫡系第十一世孫,我叫程霄載。不知你們找程咬金的後人到底意欲為何。”
楊纖和讓瘦臉家丁出去買點酒肉。
然後楊纖和在屋中和老人說起來尋找玉章一事。
程霄載淡定地說道:“祖輩上傳下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我們手中也沒有玉章,我的老祖宗程咬金曾經傳下來一首詩,但是首先要看來人的玉章,是否能對上。”
楊纖和一聽有門兒。於是又問道:“程老先生,你為何淪落到以打鐵謀生。”
“客官,你有所不知呀,當年德宗時代,我的八世祖程遷度因仗義執言,秉公辦事,得罪了當朝宰相盧杞,盧杞在德宗面前誣告先祖。最終使我家祖宗程遷度獲罪,將盧國公爵位除去,家產充公,家人都貶為庶民。著即攆出了長安。沒辦法,一家子人流落到此,靠打鐵謀生,世道艱難,生活難以為繼,如今就剩下我和孫子程見山二人了。”說罷唏噓不已。
楊纖和明白了,接著疑惑地問道:“老人家你認得玉章?”
程霄載說:“你拿過來玉章,讓我看一下,我自有主張。萬幸你此時找來了,要是再過幾年,恐怕這個秘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怎麼不把秘密告訴孫子程見山啊。”
“大唐皇子都讓朱溫殺絕了,這個秘密有什麼用,告訴孫子,使他徒增煩惱啊。”
楊纖和看著老爺子此時的心情無比悲涼。於是又將昭宗還有一子之事說與程霄載。
程霄載聽罷激動萬分,說道:“快快,拿玉章讓我觀看。”
楊纖和說道:“玉章不在我這裡,皇子李機隨身帶著,不如老爺你和孫子倆人,一起隨我到秦安村面見一下皇子李機,再驗看玉章。”
程霄載沉吟了一會說道:“好吧。待我收拾好東西,這就出發。”
楊纖和說:“老爺子,不急 眼下已近黃昏,我派家丁買酒去了,不如今夜在此吃飯休息,明早,天亮了,再出發。”
程霄載笑道:“也好。”
當晚,楊纖和與程霄載把酒言歡,相談到很晚。
次日清晨,楊纖和與眾人早早地起身,踏上返回秦安村的路途。
這一路上,程見山顯得格外興奮。他得知此事以後,心中大喜過望。原本只想著一輩子就靠打鐵生活,而此刻,他卻被未來轟轟烈烈的生活所鼓舞。
他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渴望著能夠追隨李機左右,成為他得力的臂膀,他想象著自已拿著打鐵的錘子,將反對李機的人,一個一個地錘死於馬下,為唐王朝立下赫赫戰功,從而使程咬金後代,能夠向像程咬金一樣聲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