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良一副替他們惋惜的口吻,“我們廠三年建兩個新車間門,你們廠三年建一個,效益不行啊,要我說就不該把打人的業務員留下來,不然你們廠也能再多建一個車間門。”

他一邊說一遍搖頭,還不時發出嘖的聲音。

任誰聽這話都覺得不舒服,舒然也不例外,她微微蹙眉,這人到底幹嘛來了。

陳垚聽不下去,深吸口氣,肩膀提起再落下,在田良看不到的地方一臉嫌棄,加快腳下速度,走在他身前。

舒弈神色自若的跟在田良旁邊,完全不受他影響。

廖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田良說話,心裡冒出一股無名火,跟舒然嘀咕說:“這人好欠啊,他不是來買機器,是來找茬的吧?”

舒然贊同他的話又不好說出來,怕他們待會真的打起來她哥攔不住兩個,不放心道:“你待會介紹完機器就去忙,不用留在那。”

田良還嫌不夠,視線掃過車間門門口的舒然和廖開,用玩笑的口吻說:“四個人啊,還挺照顧我,待會襪機要是還行的話,我就考慮幫你們開個單。”

“我們襪機的訂單都排滿了,車間門在加班加點的生產,你想要的話估計得等一段時間門才有貨。”舒然覺得這件事十分有必要告訴他,省得他待會以此為理由找茬。

田良半月前聽說鄰廠新機的機器好用,打聽了一圈才發現是海市機械廠生產的機器。

他這次來就是想看看真實情況,現在聽舒然說沒貨了,心中將信將疑,更多覺得是業務員拉人開單的手段。

舒然才不管他信不信,跟其他人說:“樓上還有工作,我先回去了。”

田良被帶進四車間門,看著路過的獨立研發工作間門心裡有些驚訝。

他不是沒有參觀過別的機械廠,但面前的這些看著比其他機械廠的研發部門更專業,還有這裡面的技術員,無論老少,走起路來都昂首闊步,神采奕奕,一看就是拔尖的人才。

剛才那姑娘或許沒有吹牛,他們生產的襪機是真的好用,生產出來的襪機供不應求,不然怎麼解釋他們自信的精神狀態。

田良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舒弈視線掃過他,嘴角慢慢噙起笑。

廖開盡職盡責給田良介紹他感興趣的機器,“這塊都是紡織裝置,這是織布機,這是襪機。”

……

舒然回到辦公室,見陳安乖乖坐著,心裡一軟,摸摸他的頭,問:“坐久了不好,你要不要下去玩一會。”

陳安輕輕搖頭。

“那你再堅持一會,待會就下班了,吃完飯讓哥哥帶你去打球。”

舒然拿起筆,把要交的材料寫完給周時盈送去。

綜合辦的門半開著,依稀能看到裡面的景象,周時盈坐在舒然以前的位置,林影和財務室張姐坐在對面,興致勃勃地跟周時盈分享廠裡的八卦。

三人聊的起勁,面上表情出奇一致,可見周時盈融入極快。

敲門聲響起,她們立馬噤聲,見是舒然又放鬆下來,“外面冷,快進來。”

綜合辦在門邊放這一個爐子,從裡面飄出來幾許白煙,剛進去時有點燻眼睛,但比銷售辦暖和不少。

周時盈從旁邊抽個凳子,拉著舒然的手讓她坐下。

舒然攔住她,“不用,我過來送材料,這就走了。”

“你回去又沒事,手這麼涼,擱我們這待會再回去。”

舒然拗不過她們,只得坐下聽她們說話。

林影見舒然盯著爐子,說:“你們辦公室要是冷,也從家裡拎個爐子過去,用煤就去鍋爐房拿。”

“嗯?這可以嗎?”舒然覺得有些奇怪,他們辦公室裡沒人說過這事。

“沒事,好幾個科室都拿用鍋爐房的煤,廠裡煤多,不會有人說的。”

縱是這麼說,舒然還是覺得從鍋爐房拿煤用不太對,鍋爐房的煤是公家財產,要是統一發放還好,私自拿就有點欠考慮。

“咱們是在辦公室用,一天撐死用兩塊煤,算是廠裡用煤的正常損耗,有些膽大的直接拿回家用,一冬天能省不少錢。”

“沒人查嗎?”舒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

張姐把手裡的瓜子殼扔進爐子裡,嗤笑一聲,“他們鍋爐房的人帶頭拿煤,哪敢讓人查。”

舒然在綜合辦聽了會八卦,見時間門差不多了,起身回到自己辦公室。

結果臨近下班的點,舒弈和陳垚沒回來過,舒然收拾好桌面,去樓下四車間門看是什麼情況,但她沒找到人。

她本想在辦公室等他們回來,結果席策遠過來接她下班的時候說:“不用等了,他們去飯店吃飯去了。”

舒然嘆氣,“又沒拿餐券。”

通常來說,如果是單個客戶,業務員會帶他去廠裡的食堂用餐,兩個以上才會帶到飯店吃飯。

廠裡跟飯店有合作,業務員帶客戶吃飯,結賬用餐券抵,月底統一付。

但陳垚有個壞習慣,帶客戶吃飯從不去食堂,也不拿餐券,每次都要讓舒然拿發票去財務室報銷,平白添了道麻煩不說,她還要被會計說教,沒有十分鐘都走不掉。

席策遠抱起陳安,見舒然一臉鬱悶,有心寬慰她,問:“晚飯去江邊麵館吃?”

聞言,舒然立馬生龍活虎,眉開眼笑的應道:“好啊。”

江邊麵館裡賣的都是海鮮麵,其中舒然最喜歡的就是他們麵館的三鮮面,

麵館師傅用雞湯打底,當天打撈的魚蝦,偏厚實的筍乾做配料,下入勁道的手工面,匯成一碗用料實在,味道鮮美,百吃不膩的三鮮面。

只可惜離得遠,每天排隊吃麵的隊伍太長,舒然沒什麼耐心排隊,只在心情不佳的時候去吃。

舒然看到陳安的圍巾,想起她先前買來打圍巾的毛線放到櫃子裡後,就一直都沒拿出來,再拖下去估計就趕不上席策遠生日了。

吃完飯,舒然罕見的沒拉著席策遠在江邊散步,而是催促他回家,然後支他帶陳安區體育館打球,她則在家裡準備不久後的生日驚喜。

百貨商店的售貨員已經給毛線起好頭,舒然只需要按照她當時教的按部就班的打針勾針就行。

可能是天冷的原因,舒然的手指總是很僵硬,不是漏針就是多針,她把錯針的位置拆掉,只剩下開頭的一排起針。

舒然呼口氣,覺得自己實在沒有這個天賦,但又想堅持,索性站起來活動找找感覺。

第二次嘗試時,她在屋裡升起爐子,夾煤塊時,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覺得這煤塊燒起來很像下午在綜合辦裡燒煤的感覺。

有點菸還有點嗆,舒然把窗戶開啟,把煙散出去才好些。

席策遠帶陳安從體育場回來,在樓下遇到舒弈,三個人一起回來,沒進屋裡就聞到一股濃重的中藥味,開門屋裡白霧環繞,舒然拿著扇子在爐子前猛扇,眼圈含淚,像是剛哭過一樣。

“你是在做法燒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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