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子的戰鬥力雖強,但若想擊殺一名初期神王,並不容易,至少也得千餘招之上,這一次之所以能一擊得手,皆因出其不意,且對方輕敵所致。

噬魂宗七長老的實力或許比五長老稍有不如,但他畢竟是‘老熟人’,自六長老隕落之後,一直很謹慎,不易速戰速決,況且大長老、二長老也不知何時趕來,為此,周英子不敢多做停留,即刻遠遁。

就在噬魂宗七長老愣神的一剎那,在他眼裡的‘南嶽老姥’已成了一個‘小黑點’,再無追上之可能。說句心裡話,‘南嶽老姥’如此‘剽悍’,就算能追上,他也不敢。

巫世傑見到五長老二半神體,心中怒火勃發。

“老七,這究竟是誰?老子非滅了她整個家族不可。”

“是南嶽老姥,是南嶽老姥襲擊了塗家大院,也是南嶽老姥殺了老五。”

五長老是大長老嫡系,七長老真怕被大長老的怒火波及,說話的口齒也不清了。巫世傑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南嶽老母’是何許人。

“南嶽哪來的‘南嶽老母’?”

“‘南嶽老姥’說她的整個家族都被我噬魂宗滅了,這一次是來報仇的。”

“那些三流、四流的家族,還有這樣的狠人存在?不應該啊,南嶽南部有這樣的強者,老夫會不知?她去哪裡了?”

“這個方向。大長老,此人身法之快,匪夷所思,追不上的。”

“放屁,本座明明感覺到‘南嶽老姥’只有神君後期的境界,本座怎會追不上?”

正當巫世傑欲追蹤‘南嶽老姥’的時候,二長老到了,身後還跟著邱易雲神王四人。二長老詢問,七長老只能將過程大致講了一遍。不僅是二長老,連單振林、郝正四人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南嶽老姥’?”

“單振林,你們也沒有聽說過這位‘南嶽老姥’?”

“確實沒有。即便是偷襲,神君境能宰殺神王也不多見,這‘南嶽老姥’不該是無名之輩才是。就算是隱世高人,就算比老夫還年長几歲,老夫也不應該一無所知。”

以邱易雲神王的身份,對南嶽強者不說了若指掌,也該知之甚詳才對,但此刻也頗為疑惑。

“冠以南嶽之名,當是絕世高手,難道此人隱藏了修為境界?又或者‘南嶽老姥’之名本就是杜撰的?”

周英子沒有想到自己隨口杜撰了一個名字,能讓七大神王境強者不分敵我,在風中探討了好久。

而她又變回了周嫂的模樣,真神初期的周嫂,行走的速度自然不會比神王境強者的飛行快,又在山裡逛了一圈,然後,一手三隻山雞,一手一隻小羚羊,踏上了回塗有城的路。走到城門口時,發現加了雙崗,平時二人當值,現在是四個人,門洞二邊各二人,站得筆挺筆挺的,神情嚴肅。

“張立兄弟,今天是咋了,早上不是就你和莫坤兄弟二人嗎?怎麼又增加了二位兄弟?”

張立、莫坤見周嫂一臉輕鬆的樣子,似乎也受到了感染。

“周嫂,塗家大院又出事了,你這個時候回去,怕不妥啊。”

“有啥不妥的,天快黑了,嫂子我不回家,去哪?”

“嫂子你是不知道啊,聽說有一個叫‘南嶽老姥’的超強者襲擊了塗家大院,殺了幾名主神後逃之夭夭,緊接著,又在城外某個地方伏擊了一尊神王,那可是一尊神王啊,此刻的塗家大院都快成一隻火藥桶了。”

“兄弟是怕這火藥桶爆了,波及我的小屋?那就更不行,小屋可是你嫂子的全部家當了,嫂子得去守著。”

門洞另一側的二個城衛哈哈大笑。

“周嫂啊,你這是要錢不要命啊。”

“對啊,房子沒了可以掙錢再買,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二位兄弟的話是在理,可嫂子我捨不得啊。咦。”

周嫂走到門洞的另一邊,撥開擋著告示的那二名城衛。

“兄弟,這就是那位超強者‘南嶽老姥’的畫像?”

“是啊,周嫂你認識的話就發了,你那小屋沒了也無所謂。”

“超強者不是應該仙風道骨、越活越年輕嗎?這南嶽老姥咋老態畢現、沒有超強者的神韻呢?”

“誰知道啊,可能是畫師的本事就這樣,畫不出超強者的神韻。”

“兄弟這話在理。哇塞,一萬金幣的賞金啊,那豈不是把一條巷子都買了也夠了啊。”

“周嫂你真逗,買一條巷子幹嘛呀,要買就買像塗家大院那樣的大宅子。”

“兄弟志向高遠,大宅子嫂子住不慣,還是住小巷小屋舒坦。”

城衛大笑。

“笑什麼呢?你們不要命了。”

塗二爺揹著雙手,緩緩從門洞裡走出來,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張立幾個立馬站好。周嫂不是城衛軍的人,見塗二爺不會如老鼠見貓似的,她笑道。

“塗二爺啊,這位兄弟說如果拿到了這筆賞金,就買一座像你塗家大院那樣的大宅子,你說好笑不好笑?”

“周嫂,你今天的收穫不小嘛。”

“是啊,託塗二爺的福。”

“怎麼今天不請你張立、莫坤兄弟喝酒了?”

“塗二爺真會開玩笑,但凡有點收穫就都給了酒館,我這日子怎麼過啊?

塗二爺,這南嶽老姥你認識嗎?”.

“周嫂,這玩笑可開不得。”

“塗二爺,這是咋了?我們生活在最底層的,沒有什麼開心事,不就是口上圖個樂呵嗎?”

“好了好了,你去吧。把這些野貨送到我家的酒店,告訴祝掌櫃,就說是我讓你送去的,價格方面不會虧待你。”

“謝謝塗二爺,我就不影響諸位兄弟當值了。”

走進城門後的周嫂,嘴裡還嘀咕著‘南嶽老姥’、‘一萬賞金’,惹得城衛們再次鬨笑。

“看不出啊,這周嫂還是一個財迷。”

莫坤則一臉的鄙視這位同伴。

“切,好像你對這一萬金幣不動心似的。”

“是啊,對我們這些靠微薄薪金度日的貧民百姓,一萬金幣是天文數字,做夢都想要。”

“張立、莫坤,你們二個快要穿一條褲子。”

“什麼意思?”

“兄弟你傻呀,他說我倆是真兄弟,好到快穿一條褲子了。”

“哦,這話倒是實在話。”

城衛們再次大笑,唯獨塗二爺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看著周嫂遠去的眼神怪怪的。

其實,塗二爺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他是斷魂手最底層的鐵牌殺手,只是如他這樣的身份,根本就不知高層的秘密,不知道斷魂手是噬魂宗的附屬勢力,更不知道噬魂宗大長老巫世傑就是斷魂手組織的總殿主。

而目前,南嶽的斷魂手組織已經癱瘓,執掌南嶽分殿的二名金牌殺手隕落於馬當城,十大銀牌殺手僅剩一人,塗二爺的頂頭上司是一名主神境的銅牌殺手,馬當城一戰他沒有參加,但也成了驚弓之鳥,自此之後,始終沒有聯絡過塗二爺。

斷魂手成員的每一塊身份牌都有特殊的氣息,殿主巫世傑神魂強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一到塗有城,就感知到了塗二爺的存在,也從血脈上判斷出塗二爺這個斷魂手最底層的小弟是塗家族人,才嚴令噬魂宗上下不得再騷擾塗家。

現在的南嶽,令人聞之喪膽的斷魂手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也就在剛才,塗二爺被一名蒙面的銅牌殺手喚醒,讓他務必關注塗有城修神者的一舉一動。

塗二爺總感覺到周嫂很特別,卻又不知特別在什麼地方,一名殺手的直覺,讓他對周嫂上了心。

周嫂卻表現得滴水不漏,按照塗二爺的‘吩咐’,把羚羊和山雞賣給了塗家酒店,喜滋滋的道了謝,在街上買了些蔬菜、食物,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現在的噬魂宗是騎虎難下,他們沒有想到幾個小輩能令堂堂的一流勢力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退,多年的計劃,毀於一旦,進,天地會的小輩太狡猾,南嶽這麼大,斷魂手訊息再靈通,也如大海撈針。此刻,又出現了一個詭異莫測的‘南嶽老姥’,令巫世傑這樣經歷過無數風浪、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絕世強者也頭痛不已。

“難道這是天意?”

都說修神者逆天改命,然而,從巫世傑這樣的絕世強者口中說出‘天意’二字,可見這位斷魂手組織的執掌者也有諸多的無奈。

“大長老,短短數個月,我噬魂宗損失了五位長老,長老團的三分之一強,尤其是五長老和六長老死得莫名其妙,太蹊蹺了。”

“老七,你再說說這‘南嶽老姥’,她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了老五的。”

“南嶽老姥襲擊塗家大院的真正目的,應該就是我們,此人的神技很詭異,神魂強度似乎還在老五之上,老五一出手,就被南嶽老姥毀了本命神器。”

“一招敗北,南嶽老姥的神魂之強豈不是不在大長老之下,這可能嗎?”

“邱易雲這傢伙儘管很討厭,他的話我們不得不深思啊。”

“大長老的意思是南嶽老姥的實際修為遠不止神君後期?”

“是啊,神魂修煉何等之難,神魂超出自身修為一個大境界,你聽說過嗎?我噬魂宗在修煉神魂方面在摯天界首屈一指,可即便如此,我噬魂宗歷史上可曾出現過如此妖孽?”

二長老、七長老皆低頭沉默。

“因此,邱易雲所說的二種可能,恐怕都是真的,一,南嶽老姥根本就不存在,二,此人真正的修為境界不是神君後期。可是在本座的記憶裡,南嶽沒有一人可對號入座。”

“是啊,若真是如此,我們就被動了,現在我噬魂宗走到了明處,而對方卻隱身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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