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段靖陽能下地行走，恢復了不少。
“我出去走走，這幾天睡的，感覺身體都僵硬了。”
“好的，公子。”李剛回答。
段靖陽走在大街上，李剛幾人，稀稀拉拉的跟在後面閒逛。
“咦，靖陽小子，快過來。”
算卦的老頭眼挺尖，立馬就發現了段靖陽。
段靖陽笑著走過去，坐在老頭對面的凳子上。
“臉色蒼白，嘴唇無色，確實是血虧之相。”
老頭掏著衣袋，拿出一抓銅幣，塞進段靖陽的手裡，大概有幾十枚銅幣之多。
“拿著買的肉食補補。”
段靖陽笑道，把錢還給老頭，“我有錢”
老頭一愣，看了看段靖陽身上的衣服，確實好很多，值幾兩銀子，不再是以前的破爛素衣。
“你這衣服，偷地誰的，趕緊還回去，段侯爺還在時，自然沒有人找你麻煩，現在不同往日了啊。”
段靖陽微笑著，說道，“老頭，不地道啊，你怎麼能壞我名聲呢，我什麼時候偷過東西？”
老頭掐指算了起來，“恩，以前確實沒有偷過。”
段靖陽樂了，這老頭。
“這錢你真不要？”
“自已留著買肉吃吧。”
“看來你是真的有錢了，難道是那天放血斷親，段侯爺賠你的？”
段靖陽搖搖頭。
老頭還想說什麼，傳來一少女不耐煩的聲音，“算完了沒有，我家小姐要算卦！”
老頭和段靖陽看過去。
一位侍女模樣，正站在兩米之外，後面還停留著一輛馬車。
“算完了，當然算完。”老頭眼冒著金光，這是來大客戶了。
老頭起身走向馬車，卻被侍女攔住，“你想幹嘛？”
老頭一愣。
“你家小姐不是要算卦嘛，我不來車前怎麼算？”
“不用，我來誠心求卦，自然要下馬車，去到你的攤位前求卦，以示誠心。”
一道天瀾之音，傳出馬車。
老頭連忙點頭，“啊對對對，是老朽唐突了。”
段靖陽剛起身，卻被侍女擠了一下，因為虧血，本來從坐到站起，就會有點頭暈，頓時摔倒在地上。
李剛等人一驚，準備過來，卻被段靖陽舉手打住。
“哎呀，他失血過多，身體非常虛弱。”老頭連忙扶起段靖陽。
“我為小蘭道歉，不知公子身體有恙。”
原來是馬車內的那位小姐，已經來到他們身邊。
段靖陽看到一位，身著雲間錦繡，一頭黑髮如瀑布般流淌，眉目如畫，目光靈動有神。
細小的腰間，圍上一條精緻的玉石腰帶，一身幹練又非常地精緻，一股自發而出的英氣，令人望而生畏。
“何須淺碧深顏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段靖陽不由脫口而出。
其他三人不由一呆。
沒想到段靖陽，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小姐，他是在誇你呢，還是在佔你便宜？”侍女小蘭問道。
段靖陽反應過來，“不意思，由感而發由感而發。”
那位小姐露出美麗的笑容，“無妨，不知公子姓名。”
“草民一個，段靖陽。”段靖陽拍拍身上的灰塵。
兩女驚訝地看著他，“你就是那位放血斷親的段靖陽？”
段靖陽停下拍灰的動作，看向她們。
“我這麼有名？”
那位小姐，燦然一笑，“公子何之有名，是名滿皇城內外。”
“這麼響亮，那名聲一定非常地不好。”段靖陽不由說出一句。
“咯咯~！”兩女笑道。
“你不是要算卦嗎？老頭等急了。”
“不急不急。”
老頭一手摸著短小的山羊鬍，一邊看看段靖陽，一邊看看那位小姐，微笑著說道。
段靖陽見狀，心裡不由咕噥一句，老頭也喜歡吃瓜？
“是小女子失禮了。”那位小姐，對老頭行了一禮。
“唉，使不得，使不得，來者是客，請！”老頭連忙請那位小姐坐下。
“不知姑娘，想算什麼？”老頭問道。
“可否，能測字？”
“當然”
那位小姐，寫下一人字。
老頭撫摸著短小的山羊鬚，裝起高深來。
段靖陽看到，不由發笑。
老頭瞥了他一眼。
對著那位小姐說道，“人分兩撇，說明一人難以成事，要想如願，還需一人才行。只有尋到那人，小姐的心願，自然功成圓滿。”
段靖陽心道，果然還是，說了等於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老江湖不是白叫的，言語之道，確實是一門高深的技能。
“謝過先生”那位小姐放下十兩白銀。
老頭看到銀子，差點口水，都流出來了，連忙收入囊中，“貴客慢走”
好吧，從客，到姑娘，又變成貴客了。
段靖陽不由搖搖頭。
那位小姐問道段靖陽，“不知段公子，住在何地？”
“呃，為何如此問？”段靖陽不解問道。
“你不是放血斷親了嘛，段府也被抄了，我家小姐好奇而已。”侍女小蘭說道。
段靖陽有點尷尬。
“大丈夫能屈能伸，天地之大，隨處皆可為家。”
“那不是乞丐嘛？”侍女小蘭說道。
“呃，咳咳。”
“小蘭，不可無理。”那位小姐拿出一塊令牌，遞給段靖陽。
“段公子，要是沒有其他去處，可去晨汐樓，免費！”
那位小姐和侍女小蘭，上了馬車離去。
段靖陽看著令牌發愣，晨汐樓，那不是紅樓嗎？
“晨汐樓，好地方啊！”老頭看著段靖陽手上令牌，流出口水，滴落在地。
把段靖陽嚇一跳。
“我說老頭，你就別去了，年紀大了，怕你躺著出來。”
“切，看不起老頭？”老頭子坐下。
段靖陽翻看令牌，背面有纖影二字。
雲似纖凝，梅似疏影。
纖影好名字。
“靖陽小子，不會是看上那姑娘了吧，那你可要加油囉，晨汐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開得起的，就算是你老子段天，都還差一把火呢。”
老頭高深莫測地說了起來。
“晨汐樓水這麼深？”段靖陽驚訝地問道。
“嘿嘿，你才見識到，這皇城的冰山一角呢。”老頭面帶笑意看著段靖陽。
段靖陽心裡一震，這老頭，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這麼多年來，竟然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