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多虧了呂衣大哥為我撐腰,郝萌不要醫藥費,但是張家族長鬚孝敬呂衣大哥的茶水費卻是不能少。”郝萌聞言卻沒有冒然回答,而是掃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呂衣後恭敬的說道。

“嘿嘿,呂衣大哥的名頭最大,讓他出口說不定能多要些,我畢竟也是為此受傷,想必最後也會分給我大半。”

“看來這呂衣確是有些手段,不僅聲名遠揚,在這些任俠之中也頗有威望,看來這次張氏要大出血了。”張商見狀心中對呂衣愈加高看一眼的同時心中也在緩緩的滴血。

“郝萌你胡說些什麼?難道沒有好處我就不會為兄弟出頭了嗎?”呂衣慍怒道,讓郝萌愣在了原地。

“大哥你這是鬧哪樣?這不都是我們以前做任俠的時候的套路嗎?”

“畢竟任俠也不能空著肚子行俠仗義吧,劫富濟貧也要先保證自已不餓死吧?”

郝萌茫然的看向呂衣,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而呂布等人也一臉的詫異。

“我兄弟郝萌雖然被打傷了,但是都是皮外傷,張翁出個一千錢讓他養好傷勢即可。”呂衣卻一臉的浩然正氣,絲毫不受郝萌等人的影響。

他此次前來馬邑除了見見張遼之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和張氏搭上線。

自已的賺錢大計就要依靠張氏才行。

“唉,一千錢就一千錢,誰叫犬子無狀打傷了人呢?不過這一千錢數量頗多,希望足下能夠通融…….嗯?”張商說著說著忽然發現了不對勁,連忙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向呂衣:“足下的意思是賠償只需要一千錢就行了嗎?”

漢末雖然因為災害全國範圍內都開始通貨膨脹,但是還遠沒有到歷史上董卓融十二金人鑄錢時那麼誇張,一斛(注1。)糧食要賣到數十萬錢還有價無市,逼得關中百姓易子相食。

現在在幷州即便是最優良的梁米也只需要400錢一斛,豬羊肉也只要十幾二十錢一斤(注2。)。

這麼點錢,即便按照張氏自家的產業,也只是僱員不包食宿一個月的工資。

好傢伙,你這又是威逼又是恐嚇的,搞得要滅族一樣,結果就是為了這一千錢?

你幹嘛不早說?

好懸沒給我嚇死!

“如果張翁覺得少的話,也不是不能再加點……”呂衣面露微笑。

“不少了,不少了!一千錢正好是個合理的數字!”張商不改商人本色,面對利益即便是對面坐著一幫名震幷州的大任俠也不願意輕易退讓。

“管家何在?

快快去庫房取一千錢交給這位壯士!”他還生怕呂衣反悔,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一千錢如數交到了呂衣手中。

“足下可以當面清點一番,都是上好的五銖錢,足質足量!”張商眼巴巴的看著呂衣,就等著他點頭了結此事,送走這幫兇人。

“馬邑張氏良商之名,某即便是在五原郡也是多有耳聞的,區區千錢何須清點?說的好像我懷疑張翁一樣。”呂衣隨手掂量了兩下裝著錢幣的布袋子,按照前任留下的經驗,從手感和銅錢碰撞產生的聲音中覺得大差不差後便一把將錢袋丟到了郝萌手中。

“郝萌兄弟,這張汛雖然出手將你打傷,但是也是你酒後失言在先,如今張汛不僅當面向你道歉,張氏還賠償了你一千錢的醫藥費,冤家宜解不宜結,以我看此事就這樣了結吧。

“這...”

若是沒有攻入張氏塢堡,郝萌也覺得一千錢不算少了,可如今自已這幫人都帶著傢伙是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張氏塢堡之中,只要呂衣一個命令,自已等人可以立即劫持了張商等人大肆勒索張氏一番。

如果如此想來,郝萌又覺得一千錢實在是太少!

“嗯?郝萌莫非你對我大哥的話有意見?”呂布見郝萌似乎不太認可呂衣的觀點,便上前一巴掌拍在郝萌的肩膀之上,友好的替他鬆解起僵硬的斜方肌起來。

“疼疼疼…奉先手下留情,給郝萌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忤逆呂衣大哥呀!”

“此事已了,此事已了!”

郝萌只感覺自已的肩膀似乎被一隻鐵手箍住一樣,只覺得肩膀的肌肉骨骼被鐵手的大力擠壓似乎隨時都會斷裂一樣。

“既然誤會已經解開,那諸位好漢是不是…..”張商見狀立即開始委婉的趕人,這幫彪形大漢留在自已塢堡之中,萬一生出什麼歹意張氏危矣。

“不忙……”呂衣笑容不減,忽然向張商拱手道:“俗話說遠來是客,我等為了化解張氏和我這兄弟之間的誤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大半日水米未進,飢渴難耐,堂堂馬邑張氏不會心疼一桌酒菜飯食吧?”

“好說,好說……我這便吩咐下人準備酒菜飯食,正該設宴款待諸位好漢。”張商聞言雖然面色有些僵硬,但是還是從善如流答應了下來,只要能送走這幫瘟神,再貼出去一桌酒菜倒也算不上什麼。

張氏到底是家大業大,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飯食便擺上桌來。

呂布、高順等人也都紛紛入座開始吃喝起來,他們趕了大半天的路確實是餓了。

呂衣也開始放心的享用起面前的酒菜,如今和張氏的誤會已經解開,又未曾見紅,自然不用擔心張氏會在酒菜中下毒。

而另外一邊,張汛也悄悄的對同族子弟吩咐了起來。

“我們也一同吃喝,若是這幫兇人吃飽了賴著不走,我們也有力氣和他們鬥上一鬥!”仁

“咳咳咳……如今這誤會也解開了,酒肉也吃喝了,我看著天色不早了,諸位是不是……”一個時辰之後,呂衣等人酒足肉飽,張商立即陪著笑臉看向了用一根魚肋骨代替牙籤剔牙的呂衣。

“唉……不忙!”呂衣聞言笑著丟掉手中的魚骨,伸出大手一把拉住了張商:“酒肉既足,豈可少了茶水解酒?張翁該不會捨不得一碗粗茶吧?”

“這….”張商頓時被呂衣的無恥深深的震撼住了,而一旁的張汛也是一臉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憤怒神情。

“哈哈哈,張翁放心,我呂衣向來不喜歡吃白食,吃了貴族的酒肉,喝了張翁的茶水,必有後報!”

“後報?”張商一聽有好處,臉色立即緩和了下來,遲疑的問道。

“正好呂某手中有一場一本萬利的買賣,想要和張翁商談一番,只是這大堂人

多眼雜,不如我二人入內堂一敘!”

“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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