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暗笑並沒有看他，而是探頭看了一眼她們離開的身影，然後鬆了口氣，仰臉看向飄說：“我知道你想殺她們，要是這事兒放在我身上，我也恨不得立刻出手。”
然而，飄沒有說話，就那樣藉著月光靜靜的盯著穆暗笑的臉，眨了眨眼睛。
穆暗笑看飄的神情不對，急忙鬆開手說：“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出現的有點兒突然。”
“你為什麼在這兒？”瞟忽然問。
穆暗笑神情一僵，笑道：“是啊，我為什麼在這兒？”
“你跟蹤我？”飄問。
穆暗笑微微眨動了兩下眼睛，說：“這個吧，我就是出來轉圈，然後就遇見你了，我也沒想到，”她摸了下後腦勺，“我和你這麼有緣，吼吼。”
“你是擔心我和兔子聯手吧。”飄揭穿開穆暗笑的想法。
穆暗笑一聽，拿下擱在後腦勺的手，說：“是，我是擔心你和兔子聯手，我是有點兒後悔跟你說那些了。”
“是啊，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那些，如果你不說那些，我也就不用像個傻子一樣在那兔子面前裝大度了，都怨你。”飄低眼說。
穆暗笑不自然道：“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啊？”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飄說。
“什麼道理？”穆暗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不應該相信任何妖怪，任何人，我只信我自己。”飄淡淡道。
穆暗笑看著飄冷漠的神情，點點頭：“你說的對，我有時候也這麼想的。”
飄看穆暗笑苦澀的表情，問：“當時，那麼多人在你背後說你的壞話，你聽著是什麼感覺？”
“你知道有人說我壞話？”穆暗笑指指自己。
“我說過，我將你的記憶去除了，雖說我忘記了你的樣子，但是你的事情我依舊記得清楚，說吧，”飄說：“你是什麼感覺？”
“感覺，”穆暗笑不由回憶了一下那時，苦澀一笑：“說實話吧，開始和你一樣，想殺了那些說我壞話的傢伙，但是再想想，不值得。”
“不值得？”飄疑問。
穆暗笑點頭：“嗯，嘴長在他們的臉上，他們說他們的去，反正我就當...”話說一半，她搖了搖頭：“不對，我還是聽見了，我還是覺得心裡難受。”
“那你還不如殺了他們。”飄說。
聞言，穆暗笑急忙仰起臉說：“不行，殺人是不對的，固然他們說的再難聽，我都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你不要告訴我，你要從自身找原因？”飄說。
“我為什麼要從自身找原因，我又沒有錯。”穆暗笑皺眉。
“那你是怎麼消化的？”飄又問。
穆暗笑想了想說：“這個，我至今都沒有想到一個應對的辦法，不過，我發現，我只要一做任務，這些事情就好像都跟我沒有關係了，所以說，我總結，”她說，“忙碌可以讓我忘記所有的煩惱，包括那些人的言語，也會隨之從我的腦海裡徹底消失。”
“真的消失了？”飄不相信。
穆暗笑皺皺眉頭：“有時候，想一想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兒印象的，但是沒那麼大的感覺了，就覺得可笑。”
“可笑？”飄笑，“我覺得你比較可笑。”
“真的，你想啊，你明明沒有這麼做，但，那些人既然能給你編出一大堆你做過這件事情的故事，你不覺得可笑嗎？”穆暗笑笑得越發不自然。
飄看著穆暗笑臉上的表情，偏臉一笑：“好了，我不往你傷口上撒鹽了。”說著，他伸手拍了拍穆暗笑的腦袋。
不遠處，風起時看著穆暗笑的背影，在看飄的動作，心想：‘這麼說來，穆傻子被那樣說，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理智一些，也許她就不會這樣了，看來，這一世我要好好的補償她才是。’想著，他嘆了口氣，轉身悄悄走開了。
穆暗笑低著頭說：“我最討厭別人拍我的頭了。”
“我拍怎麼了。”飄說，又故意多拍了兩下。
穆暗笑嘴一扭，說：“行吧，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把我的頭貢獻給你拍一拍。”
聞言，飄停下了手頭的動作，說：“如果沒有沈雁，你會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沈雁？”穆暗笑重複著，仰起臉問：“你怎麼突然提他啊？”
“你對他的付出我都是看在眼裡的，但是，你卻在他的面前故作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那樣的你，看起來...”飄說，“真的很卑微。”
“卑微。”穆暗笑說，笑了笑：“卑微也好，怎麼也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已經無所謂了。”
“如果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喜歡我嗎？”飄忽然問。
穆暗笑身體一怔，眼睛不自然的閃躲了一下說：“我都不知道喜歡是什麼，你說我會喜歡你嗎？額，這個問題，恕我回答不了。”
“你喜歡沈雁嗎？”飄帶著醋意問。
“我和他的關係，不能用喜歡來形容，說句實話吧，”穆暗笑深呼一口氣，“我對他的無微不至，純屬是因為我欠他的。”
“那你現在為什麼還要對風起時...”
飄話說一半，穆暗笑順勢冷下臉說：“風起時的命來之不易，所以，你不許對他的命有任何想法，否則我跟你翻臉。”
飄愣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了。”
本來穆暗笑沒想那麼多，但就在飄冷靜回應的瞬間，她忽然想起了他那暴躁的脾氣，於是小心問：“你不生氣？”
“不生氣，”飄說，扶住了穆暗笑的雙肩：“最後一個問題，你會救我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麼壓抑的問題了？”穆暗笑苦笑。
“會嗎？”飄堅定吐出兩個字。
穆暗笑微笑：“當然會了，不過前提，你要保證不殺我。”
“不殺你。”飄笑了。
穆暗笑傻笑兩聲，說：“如果讓你跟我一起去拯救鎮子，你願意嗎？”
“我是魔頭，救人，”飄瞟了瞟眼珠，說：“這怕不是我的風格吧。”
穆暗笑故作思考了一下，說：“他們都那樣說你了，所以，”她停頓一下，繼續：“要我說，你對他們最大的反擊就是，跟他們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