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時抹蹭了下鼻底，看向前面的風森。
風森把車停下，說：“風起時能認你當朋友，說明你和別人不一樣，說實話，”他眼底一沉，“風起時死之前，我覺得你很討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離開後，我突然覺得你沒有那麼討厭了，我覺得你和我認識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樣，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和我做朋友。”
“你是想彌補自己心裡的空缺吧。”穆暗笑突然說。
風起時眉頭一蹙，看向了穆暗笑。
風森猶豫了一下說：“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很與眾不同，我就想和你做朋友。”
“好假。”穆暗笑說，開啟車門下了車。
風起時看了眼愣住神情的風森，穿過車門來到穆暗笑身旁說：“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太絕了。”
穆暗笑背對著車，瞥了眼風起時：“如果我說和你哥做朋友，對他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為什麼？”風起時沒反應過來。
穆暗笑嘴角一撇：“你是傻啊，我要走的，我如果答應了你哥，算什麼。”
風起時一聽猛然恍悟道：“奧，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先不說這個，你是不是覺得這裡讓你不舒服了？”穆暗笑問。
風起時猶豫一下，說：“有，是有一點，但是不影響任何。”
“那就好。”穆暗笑說，轉身看向停步在自己身後的風森。
風森低眼看著穆暗笑，問：“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不願意。”穆暗笑拒絕。
“為什麼，你能不能給我說一個理由。”
“理由，”穆暗笑重複，冷笑一聲：“我不想就是不想，還需要什麼理由。”
風森看著穆暗笑決絕的一面，猶豫了一下說：“告訴你實話，我的確是在用你彌補我心裡的空缺，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我就感覺看見了風起時。”
“我就知道。”穆暗笑冷冷道。
風起時一臉失望的看著說出實話的風森，撇撇嘴：“半天，他對你沒意思啊。”
穆暗笑斜了眼風起時，說：“可以進去了吧。”
“嗯。”風森點頭，然後又說：“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和我做朋友。”
“我要走了。”穆暗笑突然說。
風森眼底一沉。
“我要離開這個城市了，等風起時的葬禮結束後，我們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所以，”穆暗笑搖頭：“我不能和你做朋友。”
“我可以...”
“我到那邊將會換電話，這個手機，不是我的。”穆暗笑打斷。
風森失落，說：“我以為你要一直在這裡，我還想著將來我們也許可以...有更近一步的關係。”
“什麼更近一步的關係？”穆暗笑不解。
風起時瞪大了眼睛，然後低眼看向穆暗笑說：“沒錯了，那傢伙對你有意思。”
穆暗笑並沒有理睬風起時。
風森淡淡一笑：“就是你和我做男女朋友，我...”他猶豫一下：“我喜歡你。”
“喜歡我。”穆暗笑淡定地指指自己，說：“我不喜歡你。”
“你這也太直接了吧。”風森尷尬一笑。
穆暗笑說：”風起時在世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喜歡我，現在說，不就是想把我當成風起時的替代品嗎，我可不想當你的弟弟，太痛苦了。”
“不是，”風森看穆暗笑認真的表情，無奈一笑：“我說的喜歡和你認為的喜歡不一樣，我說的是...男女的喜歡，不是親人之間的喜歡，你懂嗎？”
“不懂。”穆暗笑搖頭。
風森看著穆暗笑一臉懵懂的表情，低了低眼簾：“冒昧的問一句，你談過戀愛嗎？”
“談戀愛幹什麼？”穆暗笑問。
“你沒有談過戀愛。”風森兩眼一亮，微笑：“真是看不出來。”
“你什麼意思啊？”穆暗笑指著他不屑問道。
風森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高興。”
“你高興個什麼勁兒？”
“我以為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半天你們沒有關係，這我也就放心了。”風森莫名其妙說道。
穆暗笑嘆了口氣：“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不行。”
“你又要幹嘛啊？”穆暗笑不耐煩了。
“我就是想...”
“如果你不是風起時的哥哥，我根本不會看你一眼，你弟弟剛走，你就來纏我，你這樣子真噁心。”穆暗笑冷冷打斷。
風森的臉僵住了。
風起時給穆暗笑豎起大拇指，“你這話說的很好。”
穆暗笑看了眼風起時，然後二話不說地轉身先一步朝著他家門走去。
風起時看著愣站在原地的風森，說：“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欠呢。”說著，他撇撇嘴，轉身跟上了穆暗笑。
風森低眼想想穆暗笑的話，在想自己剛剛說的話，不禁握緊了拳頭：“該死的，我怎麼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啊，”他說，抬眼看向停步在防盜門前的穆暗笑，“我這個急性子的毛病得改。”說著，他抬步走到穆暗笑身後。
穆暗笑看了眼風森，退後一步，說：“你來。”
“為什麼啊？”風森故意問。
穆暗笑無奈說：“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你不得帶我進去啊。”
“有道理。”風森微笑，伸手摁響門鈴。
下一時間，阿姨將門開啟，一臉沉重的看著眼前的風森說：“您回來了。”
“我媽怎麼樣了？”風森問。
阿姨低了低眼簾，說：“夫人在沙發上躺著呢，一直哭，一直哭。”
風森抿了抿嘴，側身看向穆暗笑：“進來吧。”
“嗯。”穆暗笑點頭，跟著風森走了進去。
阿姨見穆暗笑來，道了聲：“你好。”
“您好。”穆暗笑微微點頭。
“來，換鞋吧。”阿姨說，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彎身放在了穆暗笑的腳旁。
“謝謝您。”穆暗笑邊說邊將門關上了。
阿姨說了聲：“不客氣。”直起身。
風森換好鞋側身看向彎身脫鞋的穆暗笑，問：“你好了嗎？”
“好了。”穆暗笑答應著，直起了身。
風起時看著阿姨憔悴的面容，說：“一看就沒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