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張巖看來，討好人和討好仙，完全不能放在一起說。
因為人，喜歡聽好話，隨便幾句誇獎，就能糊弄過去了。
相反，仙，卻一個比一個理智，好話，壞話，討好的話，他們一聽便可分辨真假，就是因為與仙打交道太累的關係。張巖選擇了凡界的差事。
誰知，老先生這會兒卻讓他討好他們。想來，這對他而言，也是一樁難事！
“...”他木訥住了。
老先生看了一眼停步在他們對面的眾仙家，剛要開口，其中那專管天界衛生的女仙，說道：“張巖，你怎麼教你徒弟的。”
聞言，張巖抬眼看向管衛生的女仙，乾笑了一下：“何出此言？”為了穆暗笑，他只有硬著頭皮應對了。
“何出此言，”管衛生女仙冷笑一聲：“你問我，你徒弟修妖術，你不知道啊？”
“我..”
“那天，在那仙湖的時候，我們就說你怎麼那麼亢奮，半天..是為了掩飾啊。”二號管衛生女仙說。
將軍仙：“就是的，那天你的舉止的確反常，原來是在隱藏這個。”
此時，穆暗笑所站的位置，便是仙湖下方。說來，仙湖的任務就是抓捕修妖術的仙。所以不論那使用妖術的仙，在多遠的過去，它都能迅速捕捉，穆暗笑剛剛無心使用妖術的剎那間，仙湖便察覺到了。
因此，和那天一樣，穆暗笑使用妖術的經過，徹徹底底浮現在了仙湖當中。
方才，沈弦見那景象，便迅速開始遮掩..可因為法術有限的關係，最後還是沒能敷衍過去。
此時，他站在門前，看著仙殿當中的眾仙，替穆暗笑擔心起來。
史奕：“為什麼會這樣？”他站在沈弦身旁。
沈弦看了一眼史奕，嘆了口氣。
史奕：“我是妖，可以成仙，可以用法術，為什麼她不能使用妖術，不公平。”他糊塗了。
“她不是妖，是仙，除非，”沈弦眼底一沉，“她的本職，本就需要妖術，這樣一來..這些仙，也便不能拿她怎麼樣了。”
史奕眼底一沉，“風起時你們都沒有仙職，她..”他嘆了口氣，說不下去了。
沈弦：“她師傅肯定會幫她。”他堅定。
史奕點頭：“嗯，我想也是。”
沈弦嘆了口氣，替張巖緊張起來。
裡面。
被將軍仙質問後的張巖語塞了。
老先生看著張巖一臉無措的表情，在想剛剛的事情，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開口，必定幫不了張巖，反而還會害了他。
與此同時，將軍仙見張巖不語，不耐煩起來：“你倒是說句話。”
張巖：“你讓我說什麼？”
面對這群理智的神仙，張巖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將軍仙：“你準備怎麼處置你徒弟，天帝可說了，你得解決。”
“天帝也知道了？”
在這天界，天帝日夜操勞，這種小事，他都不會插手。一般都是仙官來管，而現在..將軍仙卻說，天帝知道了此事兒？
這讓張巖意識到，這件事果然非同小可。可見..穆暗笑的劫難，真的要來了。
“你再不說出個處置方案，我們就告訴天帝，這事兒必須鬧大。”將軍仙大喘氣。
張巖一聽，順勢鬆了口氣，隨即在看眼前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仙家們，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徒弟真是夠可憐的。
隨即，他在想那些被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的修妖小仙，氣憤道：“你們為什麼偏偏看我的徒弟不順眼，我徒弟到底怎麼招惹你們了？”
管衛生女仙：“怎麼招惹我們，”她冷笑，“你好意思說，她是怎麼成仙的，不用我們說了吧。”
二號管衛生女仙：“就是的，你那徒弟可是..”她看了一眼老先生，“喝了沈雁仙血成仙的人，沈雁因為她，在凡界受了整整五十年的磨難，即使她將功補過了，但，她終究入不了我們的眼。”
“不勞而獲，貪心，貪婪，成仙不夠，還要修妖，這種傢伙，留在這世間，就是災難。”
“對，她就應該下地獄去。”
“你現在，就告訴我們，你準備怎麼處置你徒弟。”
張巖沒想到他們對穆暗笑的厭惡，竟然這麼深。聽來，他突然沒了方向，因為穆暗笑使用妖術的事情，他也才知道不久。有很多事情，他也不能亂下定論，最主要的是，穆暗笑現在身處過去。
而這些仙，又是些油鹽不進的主。沒辦法..他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
將軍仙：“怎麼不說話了？”
一號小仙：“他是不想懲治自己的徒弟吧。”
二號小仙：“肯定是這樣，不過說來，你的仙職貌似和妖術沒有關係吧，如果這樣想來，”他嘖嘖一聲，“你徒弟的命，可能真的要丟掉了。”
與此同時，站在他們身後方的葉銀，終於忍不住了，“幾十年來，穆暗笑抓妖無數，在陰間，她也算是一個有身份的仙，這使用妖術，本就是分內的事，自然，”她擠過那些仙家，來到了張巖的身旁，“她師傅不懲治她，也沒問題。”
“....”眾仙家聽後，沉默了。
葉銀的話，給張巖一記提醒。
十多年前，二百五十個妖魂的事情，在這天界也是傳的沸沸揚揚。不過，當時的穆暗笑在他們的眼裡，只是廢物一枚。於是，他們便各種打賭，穆暗笑會在什麼時候死掉。
這些事情，也都傳進了張巖的耳中。
但，為了不影響穆暗笑的情緒，他便沒有將這些事情告知給穆暗笑。因此，他也便將他們的話當是耳旁風，從不在意。
從來，他都沒有深刻去想過穆暗笑所做之事，他只想怎麼讓穆暗笑修成更多的靈氣。
而現在，聽葉銀這樣一說，他也順勢意識到，穆暗笑所做之事，便是她的本職。
所以，他根本沒必要心虛！
“我徒弟做的也算是高危之事，她和妖魂，妖怪對抗，不得懂點兒妖術，你們這樣說我徒弟，”他一臉嚴肅，“我很生氣。”
葉銀道：“你們是不是神仙，嫉妒，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只有極少部分無知無腦的凡人才會去做，你們可是仙。”她掃視了一通沉默的眾仙們，繼續：“現在，你們和那種人，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