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凝聚成實體了。”
洛雁怔怔的看著盔甲裡面不斷湧出的死氣,黑色的死氣已經凝聚成一具又一隻具骷髏。它們先用骨瘦如柴的爪子抓住盔甲斷頭的邊緣,然後窸窸窣窣慢慢爬了出來。
骷髏的黑骨散發著寒冷的氣息,空洞的眼眶凝視著驚慌失措的玩家們。一隻骷髏的頭骨上佈滿了裂痕,最大的一條裂痕上面還插著一柄斷劍。
“浮冰,別嚇到這些玩家了。”
浮冰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然後捂住肚子劇烈的笑了起來。他的表情扭曲,笑聲淒厲,慢慢的他停住笑聲,眼神呆滯的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玩家。
“嚇到你們了?不好意思啊。既然如此,那你們都去死好了,死了就不會被嚇到了。”
這句話語氣平常,彷彿只是在論述一個極其平常的客觀事實。
話音剛落,四周黑色的骷髏抬起手向四散的玩家襲來。看不見骷髏的玩家只感覺身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隨後他們的背上、腿上和腹部逐漸被撕裂,巴掌大的口子裡面露出模糊不清的血肉。
為了保證直播間不被封,辰逸及時打上了馬賽克。只見一坨又一坨的鮮紅內臟嘩啦啦摔落到地上,黑色的骷髏被玩家四處揮舞的雙手打散了些許死氣,不過片刻又聚在一起繼續撕咬著玩家的軀體。
“到底是什麼東西!呃!”
“我的眼睛!呃啊!老子和你拼了!”
一名玩家忽而暴起召喚出一把斧頭向浮冰砍去,就在斧頭即將砍上浮冰的一瞬間,他的整個身子定在空中。
那名玩家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他只能用另一隻驚恐的眼睛望著浮冰。浮冰似乎非常不滿他突然暴起的舉動,語氣淡淡的判下死刑。
“這可不是一名紳士該有的行為,既然你也不是紳士...”
“啊——不要——”
下一刻,那名玩家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黑色的死氣纏繞他的全身,慢慢的,只剩下一堆枯骨散落在地上。
“那你就去死好啦~”
浮冰看著地上的枯骨,抬腳踩在一根肋骨上,毫不留情的用力碾碎腳下的骨頭。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沒事!剛剛搶椅子你們也沒有事情!你們....”
四周質疑的聲音消失,整個大廳血肉橫飛,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鐵鏽味,腐爛的屍氣和鐵鏽味混雜在一起,難以言喻的噁心感湧上洛雁的心頭。
“重玖...你不難受嗎?”
重玖垂眸看向洛雁,然後又看向椅子上的寂寞。四周的骷髏疑惑的哀嚎了一聲,然後又慢慢爬回盔甲裡面消失了。
“現在該難受的是他。”
重玖指了指椅子上的寂寞,不知何時,浮冰已經消失了,四周暗紅色的燈光也已經恢復到正常的橙黃色,只留下地上一攤又一攤的血肉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對...對不起。玖哥,我沒想到他還在,我以為他已經消失了。”
“那是什麼?”
重玖偏頭看向正經發問的洛雁,不急不慌的走到餐桌前拿起刀子插入一旁軟乎乎的糕點上頭,儘管糕點上已經沾滿了剛剛飛濺出來的鮮血。
“他的GM。相比於你的GM,有些人的GM更加難以馴服。”
“馴服?”
“對,GM具有自我意識,它們不會心甘情願被人利用。你的小魚除外。”
寂寞依舊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忽而,一滴淚自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喬木地板上的血泊之中。
“浮冰,我的GM,一隻蝴蝶,我試圖馴服它很多次,但是都失敗了,現在沒想到,它居然混到副本里面來了。”
“阻擋不了嗎?”
“它是伴生蝶,殺了它,我也會死。而且,GM殺不死的,能死的只有玩家。”
重玖沒有開口,他靜靜的看著洛雁,然後揮手推翻了桌上的糕點,那柄刀子應聲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脆響。
一隻蝴蝶在南美洲拍動翅膀,引發微弱的氣流,最終導致幾周後北美髮生龍捲風。浮冰的意外出現導致七號副本發生錯亂,同時也因此殘害了其餘八名玩家。
“高傲的蝴蝶當然會怨恨醜陋的飛蛾,那怕他們生命相系,它也想殺了飛蛾。”
[恭喜玩家洛雁透過七號副本(困難版)]
[正在校正七號副本資料...]
[正在分析玩家資料...]
[snack對您的綜合評價:S級]
[正在返回主神空間...]
一連串訊息過後,洛雁再次睜開眼便到了常青樹旁邊,金色的稻田隨風泛起了一陣有一陣麥浪。這種歲月靜好的氛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明明剛才還是那般殘暴的場面。
“還是瞭解的太少了,snack的驅動能力很強,npc也十分智慧,如果不是知道他只是一串編碼,根本分不清這是不是真人...”
[魚子醬]歐式星空棒棒糖:“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國內不讓上了,這...會給小孩帶來心理陰影的。”
[魚子醬]跑得快哈茶:“小魚還好嗎?雖然感覺他這一整局都在躺平吧,不過這真的是新手副本嗎?”
[莫非魚]你知道嗎,我想你:“家人們,我也想玩,感覺好刺激!(狗頭)”
“時間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我也要下播了。感謝大家的支援,我會努力磨鍊自已的!”
直播間驟然關閉,辰逸還在看這次的收益,這次效果很好,笑得他合不攏嘴。餘洛剛剛退出遊戲,他先是坐在休息倉許久,然後看向一旁插入的遊戲卡。
snack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無論是操作手感還是實景模擬,他好像都曾實驗過上千次。失憶之前的日子裡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重玖...胖子,你對他有印象嗎?”
“啊?沒有啊,咋,你認識啊?”
“不認識,但是我感覺他應該認識我,不對,我應該認識他...”
餘洛忽而被自已的這句話嚇了一跳,他看向自已的雙手,喃喃自語:
“我應該認識他嗎?”
“你不是沒有之前的記憶嗎?也許是之前的同學呢?話說你之前不是學編輯的嗎?去問問你以前的同學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