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望著長孫沖和杜荷這兩個貨一唱一和,心裡冷笑不已。

這兩人打的什麼算盤,他豈會不知?

原主的不學無術,整個關中人盡皆知!

在他們看來,房俊作的這幾首詩絕對有貓膩,不是剽竊就是找人代筆,要不就是他老爹房玄齡所作!

誰不知道當朝宰輔房玄齡才華橫溢,博學多才,做幾首上佳的詩詞自然是不在話下!

所以這兩人就想借著這次行酒令,狠狠的打自已的臉,把自已架在火上烤!

其實房俊還真沒猜錯,要知道長孫衝一直以來都是長安城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只要他在場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萬眾矚目的主角。

而如今,這萬眾矚目的主角卻換成了房俊,他長孫衝反而成了陪襯,這種打擊讓一直心高氣傲的長孫衝如梗在喉,無法接受!

而杜荷本就和房俊頗有嫌隙,如今看到房俊大出風頭,心中自是不忿,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和長孫衝自然是一拍即合。

“行酒令?”坐在李麗質旁邊的小兕子晉陽聞言,頓時小眼神一亮,本就是孩童心性的她哪裡還坐得住?

她猛地從小胡凳上蹦了起來,一臉興奮的拉了拉李麗質的衣袖,一臉興奮的喊道:“姐姐,我們快過去和姐夫一塊玩!兕子也想玩這個行酒令!”

說完之後,也不待李麗質回應,便蹦蹦跳跳的朝不遠處的人群疾跑了過去。

而一旁的小正太李治見狀,也是急不可耐的跟了過去!

“雉奴,兕子,你們慢點!”李麗質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陣疾風吹過,等她抬頭再看時,這兩個熊孩子在十幾個護衛的保護下鑽進了人群中,瞬間失去了蹤影。

李麗質連忙朝著那兩道消失的小身影急聲喊道。

“走!十七妹,我們也一起過去!”接著,她連忙起身拉起此時還在發呆的李漱。

“啊……姐姐怎麼了?”此時的李漱明顯還沒搞清楚狀況,望著一臉焦急的李麗質一臉的懵逼。

“還怎麼了?雉奴和小兕子撂下你們姐妹倆,去找他姐夫了唄!”旁邊的成熟美婦嬌聲打趣道。李漱聞言,轉頭一看,頓時氣的不行,剛剛還跟自已坐在一起統一陣線的兩個小傢伙,此時早已背叛了自已找那個黑炭頭去了!

去房俊那邊,她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

但那兩個小傢伙是跟著自已出來的,雖說有宮中護衛跟著,但她終究還是不放心,這兩個小傢伙可是父皇的心頭肉,這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自已回去又該如何跟父皇交代呢?

想到這,她銀牙一咬,跺了跺小腳,便跟著李麗質往房俊那邊疾步走了過去。

李泰見房俊沒意見,便讓人把矮几連成了一個大圈。

一眾書生士子和官家子弟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入場中,跪坐在了矮几旁。

房俊對這跪坐可謂是深惡痛絕,這哪裡是坐呀?簡直就是活受罪!

要是讓他跪坐半個時辰估計連站都會站不起來,因為這大腿根都坐麻了!

雖說如今大唐也有胡凳流入中原,但此時並沒有普及開來。

所謂的胡凳,就是後世的小馬紮的原型。

不過好在他屁股有傷,所以他全程都是站著的。

“姐夫!”

就在房俊慶幸自已不用跪坐之時,突然,一道小身影如乳燕投林一般,朝他小跑而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柔弱嬌俏的小姑娘帶起一陣香風猛然跳起,像樹獺一樣掛在了他的腰間。

這是晉陽小公主?!

一股無比熟悉親切的感覺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隨即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自已與這小姑娘的點點滴滴。

或許是一個性格憨直,一個天真無邪。

房俊哭笑不得的從記憶中得知,原主竟然與這位晉陽小公主關係極為親近!

“晉陽,你怎麼來了?”房俊低頭望著掛在自已腰間的小兕子驚喜的問道。

“自然是跟姐姐她們一起來的呀!”李明達仰起稍顯蒼白精緻如瓷娃娃的小臉,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脆聲說道。

“兕子,你快下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緊隨其後的李麗質望著自已這個妹妹,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抱著一個男人的腰,一張俏臉頓時拉了下來。眾人見到這一幕,心裡都不由很是羨慕。

他們可是知道眼前這位晉陽小公主可是最得當今陛下的寵愛,就連身為嫡公主的長樂公主也及不上她!

要是自已能與這位小公主這般親近的話,想要得到陛下的青睞,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還別說,這房二郎還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能與這位小公主如此親近,簡直是羨煞旁人吶!

長孫衝見到自已這個小姨子對房俊竟然如此依賴,心中的嫉妒瞬間達到了頂峰!

房二,你別得意!本公子等會就讓你好看!

“哦!”李明達見自家大姐發怒,嘟著小嘴,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房俊的腰,跳了下來。

“晉陽,你就坐我旁邊吧!”房俊見這小丫頭一副賭氣包的模樣,連忙微笑著討好道。

“嗯,就知道姐夫對兕子最好了!”李明達頓時喜笑顏開,便跪坐在了屬於房俊的矮几旁。

“姐夫,我能坐在這裡嗎?”小正太李治見狀,也連忙湊了上來,一臉期待的望著房俊。

“自然可以,晉王殿下隨便坐!”房俊望著眼前這個小傢伙,微微一笑。

這可是未來的高宗皇帝,絕對是一根大粗腿,就算此時抱不了,但打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們兩個不準叫他姐夫!”此時的高陽公主李漱見這兩個小傢伙一口一個姐夫,頓時氣炸了。

“父皇說姐夫是姐姐的駙馬,兕子不叫姐夫那叫什麼?”李明達一張小臉滿是不解之色。

“兕子,你……”李漱聞言,頓時不由氣結。

父皇早已下旨賜婚,房俊是自已的駙馬這長安城人盡皆知,這讓她該如何反駁?

“好了!長樂,高陽,既然來了,那就快落座吧!這詩詞行酒令馬上就要開始了!”坐在首位的魏王李泰早已是急不可耐,朝著兩人,急聲催促道。

李麗質聞言,微微頷首,邁著輕盈的腳步來到長孫衝旁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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