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在大山裡的第一夜

我剛睡下不久迷迷糊糊司機就把我們叫醒催促我們趕緊下車，和之前一樣又來了兩個當地山裡的農村人給我們帶路，由於剛睡醒，一個個都不在狀態，差不多都是連滾帶摔的翻下公路，我也一樣，總之時不時的不是這個摔倒就是那個嘴裡喊出臥槽，我記得這次比較驚險的就是要跨過一條河，準確來說叫溪水也差不多，反正有點像我們平時玩漂流的那種河，雖然河不寬，只有大概10幾米吧，但是這座所謂的橋只是用3根竹子架成的，而且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要安全走過去是真的很危險，水我估計不會很深，但是能清楚的聽到水流很急的那種嘩嘩聲，領路的第一個上去，他們也沒有開手電，估計是怕我們看到會不敢過去，我也就跟著踩上去，其實這對我來說要是在平時或者白天根本不是問題，因為從小我就出生在農村，而且我的肢體動作比較靈活，小時候也是個頑皮的野孩子，所以我第一個就跟上了，可能忽略了我的鞋子此時是溼的，加上竹子也是光滑的，踩上去直接打滑失去平衡，慶幸的是我反應很快我直接改成坐在上面，然後後面的那些人也就跟著我一樣雙腳張開用手撐過去，其實現在想想有點後怕，如果當時摔下去了我估計沒有人會救我，因為水流太急，加上漆黑一片，而且蛇頭不可能會為了救你而冒著被帽子叔叔抓的風險，因為當時就在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哨所，那種紅色帳篷的，而且還有探照燈不停的四處照射，後來我也試探性的問了一下領路的，他不太會說普通話，我能聽出來的意思就是能找就找，找不著我們也沒得辦法，回答的很隨意的，只能說偷渡的路上確實是風險非常大的，就這樣又是翻過了一座山，然後又開始下山回到公路，司機早早的就把車停在公路上，真的第一次感覺坐在車上真的很幸福，其中曹狗的一個同學已經忍不住問司機了，這還有多久才能到，司機的回答和之前一樣，再繞過一個哨所就到了，堅持一下很快的，其實後來我們幾天幾夜就是這樣被這一路的蛇頭連哄帶騙的給忽悠的，我之前在網路上看到某些人說喝一瓶水迷暈過去的，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暨，天方夜譚，這才是真正的偷渡，你要是昏迷的狀態你覺得這種環境還能抬著你走？自已一路走一路摔跤要了半條命，我敢說你就算給人再多錢這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那些什麼喝瓶水就迷暈到了國外那都是騙人的，就是這樣差不多後來又是花了一個半小時左右，跌跌撞撞終於又成功的繞過了一個哨所回到車上，這也是在國內的最後一次坐車了，車再次沿著山路一直爬，一直上山一直繞彎，雲南的山路真是彎太多了，反正開了很久已經是下半夜了，突然兩個年輕人騎著摩托車跟上來在車前面極速的行駛，看起來更像是在前面領路，騎車技術非常好，在起霧的大山路上一直壓彎，一直伴隨著我們的車前7，8米的樣子，直到來到大概山頂的位置，那個司機告訴我們車只能開到這裡了，再開前面就是邊境的哨所了，就這樣前面的山腰處有幾戶人家，那兩個年輕人把摩托車停好之後就帶領我們上了一座山，我記得那是一處茶葉山，我前面那個年輕人穿的是羽絨服，而我們一個個穿的還是短袖，終於在茶葉山的山頂我們停下來了休息一下，他們其中一個拿出了一些吃的，我記得是一小袋子零食，什麼辣條和滷雞蛋還有雞爪，我分到了一個雞爪，這個時候是我這幾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累，直接坐在泥巴上啃起雞爪，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深夜的大山裡早就起霧了，一身的泥水加上單薄的短袖，不自覺的一個個都是冷的發抖，就這樣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來到了一片竹林裡，也就是在公路的一側，然後其中一個領路的小夥就拿起砍刀走進去探了一下路，回來就叫我們藏進去，竹林很密，這種竹子和我老家的毛竹不一樣，比較小，而且是一堆生長在一起的，所以進去之後更像是一個雞窩，很適合躲藏，然後就是吩咐我們各自找合適的地方躺下休息睡覺，這是我第一次在深山老林裡過夜睡覺，地上是溼的，而且還開始下起了小雨，鞋子裡全是冰冷的水和泥巴，這根本沒法睡，現在我竟然想起曾經那個臭燻燻的安全屋是多麼的溫暖，人就是這樣，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過相比他們我還是舒服點，因為我帶了個旅行包，裡面還有一雙乾淨的鞋子，本來是打算留到國外再穿的，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就直接換上了乾爽的鞋子，那是真的舒服，旁邊曹狗和董狗那種嫉妒的語氣足以代表一切了，換上鞋子之後我也管不了地上是潮溼的就那樣睡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我這些經歷，偷渡的第一晚就是這樣度過的，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