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江父江川正在打木人樁,瞥眼看見江晏殊邁入院子,便停下來將石桌上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父親,您還是一樣,寶刀未老啊。”江晏殊開玩笑道。
年齡僅四十七正當壯年的江父:……
“臭小子說什麼胡話呢?來跟爹對兩招,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偷懶。”江川拿起旁邊兩把未開刃的劍,一抬手將其中一把扔給了江晏殊。
江晏殊顛了顛劍,斂起剛才的神情,抬劍直奔江川。
江川立刻將劍擋在身前,抬手反擊。
……
半炷香後,江晏殊被江川用劍抵住脖頸。
姜還得是老的辣啊,就他還想打過練武將近四十年的自已?那還得再等上幾年嘍!
“父親,受教了。”江晏殊向江川抱拳。
江川乃是一名驍勇善戰不可多得的虎將,可護國戰休養了幾天準備復職時,皇上怎麼也不同意,與他一同休養的景盛輝卻順利復職。
江川為此上奏了好幾次,但皇上卻每次都不理睬,說到底還是想控制住江家!真是可悲!
江川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不錯,進步很大,還真有我當年的幾分風範!”
“父親可別高抬我了,當年誰人不知虎威將軍的稱號,那可是家喻戶曉響噹噹的名號,我跟您還差的遠呢。”江晏殊誇讚道。
江父聽到,立刻朗聲大笑起來。
“你小子啊,一年多沒見,怎麼還學會恭維起別人來了?”
“這哪是恭維,這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江父擺擺手,打住他說的話,但臉上的笑容還是高高掛起。
“行了,別跟我打哈哈了。這兩天怎麼樣?皇上不是派你查什麼勞什子案子嗎?查的如何了?”
江晏殊沒答,走到石桌倒了一碗茶水遞給江父,才慢慢開口。
“大理寺那邊本就查到了很多,所以我接手也算是順利,明天準備去邊疆視察,查案要停一會兒了。”
江川點點頭,坐到石凳歇了一會兒,忽然說了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你真打算要做那件事嗎?”
江晏殊放劍的手一頓,漸漸冷下臉色,聲音略帶沉重的說:“這件事我是必須要做的。”
說完又苦笑一聲,輕聲說道:“我知道如果失敗了代表著什麼,所以我不能輸,也不會輸。”
江晏殊抬眼看向江川,眼神堅定,江川明白一旦他決定的事情旁人是插手不了的。
罷了,隨他吧,安寧了那麼久,該翻翻天了。
“小子,你要記住,你要做的事情不是為了你一個人而做,欲速則不達,任何時候都要做到處變不驚,更重要的是莫要忘了初心啊。”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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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府
溫竹正在看著賬本,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 咚 咚
白藏的聲音接著響起:“主子,月滿樓派人來送了一份請柬,邀您去月滿樓參加文會宴。”
月滿樓每半年會在樓中舉行一次文會宴,雖然說是讓文人墨客和喜愛詩句的人在此地切磋交流,但其實就是商人文人結交關係的場子。
剛開始辦的時候確實是文人學術交流,但後來越來越多官吏的加入,真正的文人也就不屑來了,所以才會變成如今這樣。
畢竟能受邀參加文會宴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商巨賈,都裝個肚裡有墨水的文人互相交結,日後辦事好尋個方便。
溫竹雖然對這些不感興趣,但畢竟是無晴姐辦的,去湊個熱鬧玩玩順便蹭頓茶點也還不錯。
溫竹開門接過請柬,吩咐白藏準備馬車。
去月滿樓的一路上能看見好幾輛裝飾極其富貴的馬車,看來都是去參加吟詩宴的了。
溫竹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後門,因為之前有幾次從正門進去後被好多人拉著被迫一起“學術交流”。
溫竹下車後和白藏一起進到後門,後門連著庖屋,就“順路”到庖屋向庖廚要了幾塊糕點。
庖廚認識溫竹,就將好幾種糕點都拿一塊放到了盤子裡讓他端著吃,又提醒他配著茶吃,小心噎著。
溫竹懶得端盤子,就讓白藏端著,自已吃著綠豆糕慢慢走去三樓。
這次的文會宴辦的比前幾次的還要大,連三樓的單廂都敞開供他們交談了。
“這位小哥,我看您有些面生啊,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