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殊搖搖頭,似是要把腦中不應該出現的念頭全搖出來。
罷了,還是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再去大理寺查案。
雖然答應了溫竹替他遮掩,但不管怎樣還是要查下去的,一是因為皇上那邊盯的緊,二是因為如果不查清楚幕後黑手,那他會受制於對方,會非常不利。
既然溫竹能如此威脅自已,那必定是查到了什麼對自已不利的事情,不然誰會因為這口頭威脅就冒著被砍頭的風險欺君呢?
那……他是查到了什麼?是自已的那些勢力嗎?還是……那件事?
不,不會,那件事除了他們沒別的人知道的。
江晏殊看著被紗布包紮的手,又想起那時握在手裡的玉指,不自覺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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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殊在去大理寺的途中,就察覺到了不下五個人的監視。甚至在與陳文清查案時,周圍侍衛的視線也時不時盯著他看。
江晏殊:“……”
“江太尉,這些被害人都是在清焚寺做善者的人,有三人是自願做善者的,其餘兩人是因為自已作惡多端,想做點善事為自已積積德。”
江晏殊看著那四個人的畫像,“五個?另一個是誰?”
“另一個人是孫泉。”
“孫泉?那個證人?”
“對,他現在還在大理寺裡,不過神智一直不清,也不讓人靠近,要想從他口裡問出什麼……難啊。”陳文清猶豫道。
江晏殊眉頭緊蹙,低眼想了一會,拿著其中一個人的身份記錄問陳文清,“這五人是住在寺廟裡嗎?”
陳文清搖了搖頭,這些人只是幫忙到亥時寺廟關門,不過孫泉每次不到戌時就離開了,方丈也經常說他靜不下心,積不了什麼德。
陳文清說到這,又想起什麼“對了,清焚寺出事那晚,意外的到戌時沒多久就讓那些人離開關門了。”
戌時就關門了?因為有不速之客來了嗎?
江晏殊讓陳文清再去仔細查一下當天去過清焚寺的人,自已則一個人去了清焚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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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有許多香客的寺廟如今已是一座空廟了,被風吹落的樹葉輕飄飄的鋪滿寺廟前的空地上,正門上也被貼了白色的封條。
江晏殊走到側門,抬手推門。
入眼一瞬間他怔住了。
可能是有人打掃過寺廟,裡面很乾淨,寺廟裡有一棵很大的菩提樹,低些的樹枝上幾乎系滿了紅色的布條,而樹下的臺子上是幾尊佛像,布條被吹動時就會拂過佛像。
而最大的一尊佛像下有一個人,那人靜靜的坐靠在佛像旁,幾縷髮絲吹亂在他臉上,放在膝蓋上的手中還拿著一本翻開的書。
看樣子應該是看書看到睡著了。
江晏殊抬步慢慢靠近,待能仔細看清人時。
那人卻察覺到有人靠近警惕的睜開眼,猛的站起。
“砰!”書卷被甩飛在地,發出聲音。
兩人四目相對,瞬間江晏殊眼前閃過一絲銀光。
看著眼前閃著銀光的東西,江晏殊略顯無奈。
“溫員外那麼喜歡拿刀子對著人嗎?”
溫竹頓了一下,卻依然沒有收回刀子。
反諷道:“江太尉不也喜歡偷偷跟蹤別人?”
“……”
江·光明正大從側門進·太·只是來查案·尉
江晏殊在心裡嘆口氣,誰讓他說不過眼前這人呢。“門上應該都貼了封條吧,你不是案子相關的人員,沒有批許,怎麼敢進來寺裡的?”
溫竹白了他一眼,收回刀子。
“我想進便進,你管我?”
江晏殊沒回他,側身走了兩步,低身撿起被溫竹不小心甩飛的書,將上面的塵土拂了下去。
“我全權負責調查此案,你說我能不能管?”說著,將書遞給了溫竹。
溫竹看著書,又看了眼面前的人,某太尉高他快一個頭,他只能抬頭看,拜託!自已179哎!
嘖,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