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半起爭

白陸驚醒了，這一覺睡得太沉了，白陸簡直難以置信。

教室空無一人，時鐘指著22點32分，白陸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一覺睡到自然死啊。”

可憐沒人叫醒他，但白陸突然想起季明雨之前說他們要去聚餐，而自已剛好拒絕了，可能就不好意思來叫自已了。

“算了，先回家。”白陸晃晃起身，睡得太久反而有些力竭，“不知道這麼晚了，還能不能出去。”

白陸離開教學樓，走了一陣子，發現學校大門居然開著的。

有點反常。

門似乎是被砸開的，鎖掉在地上，這一切似乎都顯得尤為異常。

白陸嚥了咽口水，想起之前市裡有殺人魔遊蕩的新聞，心想自已應該不至於那麼倒黴吧?

沿途的街燈一盞一盞鏽在牆上，微弱的光芒就著月華一起依稀照亮了路。

這條回家的路在老城區，所以沿途的房子很少亮著。

遠處偶爾傳來貓叫，相比於如同鬼魂呼吸一般若有若無的微風要令人安心得多。

出了拐角，白陸怔住了——前面不遠站立著一個沒有頭的人，人?

那“人”提著一把長斧，靜靜地矗著，背對著牆壁，略微佝僂，顯得極為詭異。

忽然那“人”看向了白陸，僵硬地轉過身體，一步一步拖著走來，長斧在水泥地板上磨出刺耳的擦聲。

一步。

兩步……

白陸嘴角一抽，不是這也能碰到啊?轉身便拔腿就跑，“救命啊，殺人啦!”

那“人”見白陸撒腿就跑，步子也是愈來愈快，雙手端起長斧追趕起來，兩臂的肌肉暴起，看上去隨時就能砍得地板破碎。

“不是，大哥，你逮著我抓幹啥啊!?”

兩人一跑一追，長斧幾次被當成投擲物丟向白陸，好巧不巧白陸剛好轉進小巷拐角。

但下一刻，白陸徹底慌了——這是一個死衚衕。

“大哥，你我無冤無仇，何至於此呢?”

白陸一點一點往後退，那無頭人一點一點拖著長斧靠近。

白陸退到了牆邊，已經無路可走了，趁長斧舉起還未起勢，白陸率先上前以左手抵住斧柄，右腿往左方一抵帶動右手挽過斧柄，隨著右腿回拉，一時間兩人竟僵持不下。

白陸重心前移，順勢左肘頂出，將無頭人一舉頂退，但長斧依然被無頭人緊緊抓了回去。

無頭人似乎有點發怒，快速接近白陸，長斧從下方猛地砍來。

“書裡沒教這招啊?!”

電光火石之間，白陸想象中的一斧兩斷沒有發生，發現一把刀抵在自已面前下方擋住了斧頭，而刀的主人居然是自已的同桌沈鷺起!

“少俠好臂力。”

白陸默默豎起大拇指。

沈鷺起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盯著被自已一刀震退的無頭人。

“鷺起，我來啦!”熟悉的聲音從天上傳來。

赫然，季明雨從旁邊的牆上跳起，舉起手中的巨錘猛地砸向無頭人。

無頭人自知來不及退，馬上橫舉長斧擋在上方。

哪知巨錘並沒有如意料中落下，而是忽地改變攻擊軌跡化作一道弧線從側邊把無頭人砸飛了出去。

二女立在白陸面前，無頭人竟是沒有了動作。

“那個，這是什麼情況?”白陸還是孱孱地問了一句。

“如你所見，我們正在對付這隻禍端。”季明雨沒有回頭，簡單地回了句，和沈鷺起一樣沒有絲毫懈怠。

禍端?!

那本書上的記載居然真的存在嗎，真的不是虛構的，那麼這兩人是什麼身份?

拿著武器，在黑夜中捕殺作惡的禍端，莫非就是書中記載的神秘組織——打更人?

無頭人慢慢爬起，手中的長斧開始顫抖，似乎是在宣洩無盡的憤怒。

“鷺起，你看他連頭都沒有，像不像刑天?”

“有神名的禍端比這強得多。”沈鷺起微微前傾，“速戰速決。”

話語剛落，沈鷺起如同消失了一般，突然出現在無頭人後面，一刀斬向無頭人的肩部。

無頭人反手托起長斧擋住了這一刀，奈何季明雨此時也快速靠近，一錘重擊了無頭人的胸口。

沈鷺起反躍起躲開了倒飛出去的無頭人，又奔上去欲完成最後的補刀。

“不對，小心!”季明雨大呼不妙，剛剛無頭人飛出去的時給她感覺到的力度不對，無頭人是佯裝的!

為時已晚，無頭人已經趁沈鷺起還未反應之際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緊接著起身就是將沈鷺起如同炮彈一樣砰地砸向了牆壁。

白陸悄悄躲在一旁，見到沈鷺起被擊飛出去也是心頭一緊，不會出什麼事吧?

只見無頭人依然站立著，沒有了別的動作，或許是因為沒有腦袋導致無法進食，顯得有些懊惱。

季明雨從腰間抽出一張褶皺的符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擺在面前默唸道:“神力符，急急如律令!”

符籙瞬間化作一道法陣附在了季明雨的雙手上。

季明雨單手持錘快速向無頭人奔來，忽左忽右地閃動，無頭人感知到了她雙手所擁有的力度，也是暫避鋒芒，往旁邊較遠處撤去。

沈鷺起頭部受了重傷，血不止地流著，季明雨輕輕抱起沈鷺起，又從腰間抽出了一張符籙，“淨化符，急急如律令。”

淺藍色的法陣張開，綻放出淡淡的光芒，穿過了沈鷺起的頭部，傷勢竟瞬間被恢復了。

“這傢伙，居然還知道裝虛弱。”沈鷺起陰沉的臉上眼神逐漸兇狠。

“鷺起，不能大意，我們必須配合好。”

二人相視點點頭，沈鷺起站起來，依舊首先發起衝鋒。

無頭人手持長斧擺起架勢，待沈鷺起接近，以雷霆之勢往前砍去，卻是看到沈鷺起陰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