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互相試探

昨晚的蕭悅一直忙碌到深夜，導致她今天早上起晚了，連給皇帝請安都遲到了，直到皇帝上完早朝之後才趕過去。

蕭悅匆匆忙忙地從月霖宮出來，一路小跑著奔向御書房。她跑得氣喘吁吁，感覺自已像是快要斷氣了一般：\"我不過就是掉進水裡一次而已，怎麼現在連跑幾步路都這麼吃力呢？\"

蕭悅一直跑到離御書房不遠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麥穗看到蕭悅終於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公主......您怎麼停下來了？哈——\"

這時，（蕭逸）的聲音傳入了蕭悅的耳中。原來，他正在御書房裡和父皇說話。雖然聽不清父皇在說些什麼，但前世仇人的聲音，蕭悅又怎麼可能忘記呢？（是他......）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怒湧上心頭，蕭悅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被裙襬遮住的手也緊緊握成拳頭。

\"穗穗，稍作調整，我們要保持儀態端莊，不能失態。\" 蕭悅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用低沉的聲音對麥穗吩咐道。

\"是。\" 麥穗應聲道。

待兩人調整好狀態後，她們緩緩走向御書房門口。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蕭逸。他嘴角含笑，輕聲說道：“原來是九皇妹啊，不知九皇妹如今身體恢復得怎樣了？”

蕭悅心頭一緊，她深知此時此刻絕不能流露出任何異樣情緒，以免引起蕭逸的懷疑。於是，她強壓住內心的怒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回應道：“多謝皇兄掛念，悅兒已無大礙。說起那日之事，還真要感謝皇兄。若不是皇兄當時恰巧在旁守護，恐怕我早已撞倒水邊的石頭了。”

蕭悅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這些話，然而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劍，直刺蕭逸的心窩。蕭逸心中不禁微微一顫，暗自思忖：明明當時是自已趁人不備，偷偷在人群中推了她一把，可為何她會知曉此事？難道她發現了什麼端倪不成？想到此處，他連忙故作鎮定地回答道：“都是皇兄不好，當時未能及時出手相助，以致皇妹受驚落水。”

兩人站在門口，表面上談笑風生，彷彿一對感情深厚的兄妹。然而，那些無心之人聽到這段對話，或許只會感嘆他們兄妹情深；但若是有心人仔細琢磨，便能嗅出其中的不對。

此時此刻，端坐在屋內的皇帝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眉頭微皺，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從蕭悅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絲異常。（一旁......撞到石頭......）皇帝低聲呢喃著這幾個字，腦海中不斷回憶起當日的情景。漸漸地，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眼中閃過一抹疑慮之色。

二人話聊幾句後，蕭逸離開，蕭悅進門，快步上前，躬身屈膝正準備請安時，皇帝趕忙叫住，“免了吧，悅兒身子才剛好沒多久，不必了”。

“是”

\"悅兒可用過早膳？\" 蕭竹楓一臉關切地詢問著。

蕭悅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未曾。\"

皇帝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緊。他暗自思忖，這孩子怎會如此不懂得照顧自已？於是連忙開口囑咐道：\"下次記得一定要先用過早膳，再做其他事情，切不可操之過急，累壞了身子。\"

蕭悅有些疑惑地看著皇帝，心想今日的皇帝為何對自已這般關懷備至？她遲疑片刻，還是恭敬地答道：\"多謝父皇體恤。\"

蕭竹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輕聲說道：\"留下來與父皇一同用膳吧。\" 那語氣彷彿帶著幾分懇切與希冀。

蕭悅雖然滿心狐疑，但也不好忤逆聖意，只得順從地點頭應道：\"是。\"

話音剛落，只見一群婢女魚貫而入，她們手腳麻利地將豐盛的餐食擺放在桌上，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此刻，屋內只剩下皇帝、蕭悅以及一名內侍公公。

蕭悅緩緩坐下，目光不時偷瞄向皇帝，心中愈發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皇如今的每一個舉動都明顯偏向於我，他究竟有何用意......）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皇帝突然開口對內侍公公說道：\"你也先退下吧。\"

蕭悅頓時愣住了，她不明白皇帝為何要將內侍公公也遣走。這樣一來，內殿豈不是隻剩下父皇和自已二人獨處？

待內侍公公離去後，整個房間陷入一片寂靜之中。蕭悅緊張地握著手中的筷子，不知該如何打破這份沉默。

見蕭悅低著頭，像是有什麼心事般躁動不安，手中的筷子也久久沒有動靜，皇帝不禁心生疑惑，開口問道：“怎麼了？可是這些飯菜不合口味？”

正沉浸在自已思緒中的蕭悅猛地被皇帝的聲音拉回現實，她慌忙抬起頭來，眼神略帶慌張地看向皇帝，然後迅速躬身施禮回答道：“不不不，陛下，這些菜餚都挺好的……”

皇帝注意到了蕭悅的緊張情緒，於是溫和地對她說：“不必如此拘謹，放輕鬆點”。

蕭悅仍然顯得有些拘束。畢竟，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父愛，她實在感到頗為陌生和不適應，心裡難以完全接納這份關懷。

蕭悅的目光緩緩掃過桌面上的早點，只是粗略一眼，竟然意外地發現了自已最愛吃的玉米蝦仁粥。她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心中暗自思忖著：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麼？父皇又怎麼會知曉一個如隱形人一般、默默無聞的小女兒喜歡吃什麼呢？

不過，蕭悅並沒有想太多，此刻美食當前，她的肚子早已咕咕叫個不停。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拿起勺子，開始享用起這頓豐盛的早餐。每一道菜她都試著品嚐了一點，味道確實相當不錯。

皇帝突然打破沉默，直截了當地發問：“悅兒啊，那碗粥味道如何？是否合你口味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威嚴，彷彿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蕭悅毫無防備，被皇帝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得咳嗽了一聲，手中的筷子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目光投向皇帝，臉上露出一絲恭敬之色，回答道：“回陛下，此乃御膳房精心烹製之美食，自然美味可口。”

然而，這樣的回答卻讓皇帝微微皺起眉頭，臉色變得有些冷峻。他似乎對蕭悅過於公式化的回應感到不滿。

察覺到皇帝神情的變化，蕭悅心中一緊，連忙補充道：“父皇息怒，兒臣並非敷衍。這粥確實香醇味美，但若能再增添少許獨特風味，則更臻完美。”

皇帝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之光，追問道：“哦？如此說來，你覺得應該新增何種方能錦上添花呢？”

當時皇帝被人下毒，藥石無醫，蕭悅自已下廚做了玉米蝦仁粥給皇帝，用料簡單，但在佐料上放了一味很特殊的配料，叫柏蜜，是用來提鮮的，至於哪裡來的，是個秘密。

蕭悅所說的，正是缺了這個。

蕭悅細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便講了出來，“父皇，在我宮中其實也有這道，只不過與父皇您膳房中所煮的有些差別，便是在粥中多放了一味佐料，柏蜜”。

蕭悅說到這裡，皇帝心中猛的一驚，想起前世蕭悅對自已講的：

回：“小悅兒，這個怎麼和爹爹膳房所做的不太一樣啊？”皇帝疑惑的問道。

“那當然啦爹爹，這是我專門為爹爹你研製的佐料叫柏蜜，別看有蜜字，其實不是甜的，是用來提鮮的，微微一點，就可以根據所呈的菜的味道，提味到合適的度量這樣爹爹就可以多吃一點了”，蕭悅笑著講解著自已研製的佐料。

皇帝聽的也很是開心。：

（這是當時悅兒20歲那年為朕專門配置的，可如今的悅兒才15歲而已，又怎會知道這個東西，難道……）想著，皇帝不禁紅了眼眶。

“父皇？”蕭悅看著皇帝莫名的紅了眼眶，心中有些疑惑，“父皇，是悅兒說錯什麼了嗎？”

皇帝回過神，笑著掩飾剛才的舉動，“沒事………………”，皇帝猶豫了好久，才脫口而出，“悅兒，其實與父皇獨處時，可以喚父皇——爹爹”。

蕭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忽然想到了什麼：

回：“爹爹？我來看你啦”蕭悅透過密道偷偷跑來。

“爹爹？噓！我給爹爹送好吃的來了”

“爹爹！”

“爹爹……嗚嗚……”：

那一聲聲爹爹迴盪在腦海，當時最為困難的時候，但卻好像是最幸福的時候。：

蕭悅順時也紅了眼眶，微笑的應下，“好，爹爹”。

此時皇帝內心不知道有多高興。

二人聊了許久，早膳也結束了，正準備離去時，皇帝的內侍來通報說，“陛下，可要去看看練兵？”

聽到這裡時，蕭悅眼神發光，（我還想著怎麼去看看，線下倒是個好機會）。

“父皇”\/“悅兒”，二人同時說話，喚了對方，一旁的內侍公公也不禁偷笑了一下。

“父皇您講”

“可想與父皇一同去看操練士兵？”

蕭悅沒有想到，皇帝回邀請自已一同前往，蕭悅假裝推脫道“父皇怕是不合適吧，畢竟是軍中操練，我本就是一女子，恐……”

皇帝直接打住，“哪有什麼不合適，走，陪父皇一起，就當散步了”。

“是”，蕭悅答道。

二人來到操練士兵的營地中，蕭悅一看就完全確定了，（這些士兵的實力和當時的根本就不一樣，也就是說蕭逸私養精兵的可能性非常大，接下來怕是也軍營撇不開了，而且這些兵器遠看也能確定，與當時的兵器根本就不是一種，怕是要去一趟軍器監了）。

二人落座，不僅蕭悅在想，皇帝蕭竹楓也在想，（當時蕭逸和徐成惜帶的兵所持的兵器精細程度更大，也更鋒利，到底從何而來……）

二人個懷心思，其實誰也沒有看這場練兵便早早離去。

這倒是將領頭的幾個操練的人弄的可是心中忐忑，（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