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花園正在進行慈善義拍,顧晗晗遠遠地避開那些紳士淑女們,溜著牆根逃了出去。作為一個現行的□犯,而且還無視受害者的挽留,掉頭就跑,不擔心自己被逮住胖揍一頓是不可能的。這種情況下,顧晗晗就算再有搞慈善事業的心,也顧不上留下來觀摩剽竊人家的募捐詞。

顧晗晗一路跑出花園一百來米,才漸漸放慢腳步。“你說我就這麼跑掉了,安德森先生會不會很傷心啊,”顧晗晗問貼身男僕之一,“你說我要不要找個機會給他道個歉,安慰他一下,”

“風花雪月,本來如此。”貼身男僕之一回答說,“小姐實在不必介懷。”

“小姐以後還準備和安德森先生再約會嗎?”貼身男僕之二問。

顧晗晗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這事你們別告訴安東尼。”

顧晗晗心情有些複雜,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星雲大道上一陣亂逛,拖延著時間不肯立即回房間去。她進各種奢侈品店,漫無目的地花錢,胡亂的買一些東西。然後從其中一間店鋪的門口出來,下臺階時,一頭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顧晗晗抬頭,神情有點兒慌亂:“安東尼,你怎麼會來……

“來接你。不是答應過要接你?前天沒來得及所以今天趕緊補償給你。否則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記在心裡,等著哪天翻出來向我收高利貸。比如說接你一萬次之類的,”安東尼用慣有的嘲笑口吻說,“怎麼,我來接你,你驚喜得都開始發傻了嗎,我親愛的主人,還是在懊惱不能義正言辭地向我要補償?”

“安東尼……”

安東尼理了理顧晗晗額前的散發,將她摟進寬闊有力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

深夜,顧晗晗猛然從睡夢中醒來。她睜開眼,自己正枕著安東尼的手臂,半邊身體依偎在他身上,是個很親密的姿勢。她猛然間反應過來,今天自己一身輕鬆,數日以來一直困擾和折磨著她的****竟然消失不見,像是扭開閥門釋放出氣體,所有的壓力都跟著不見。

顧晗晗心有所動,彷彿明白了什麼。她有一種衝動,想推醒這個跟她同床共寢,也許一生都將羈絆在一起不分離的男人,跟他說一些話,發生點什麼。被迫也好、自願也好,有愛也罷,無愛也罷,就此索性做成對愛人。然而,張開了嘴她卻不出話,抬起了手她卻推不下去,她猛然被一種自私的念頭攝住。

顧晗晗感覺自己人品很有問題,但在安東尼的身上,她偏就不甘心,偏就忍不住想自私。顧晗晗最終選擇了沉默。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再次閉上了眼。在睡著前,她想起一句不記得從哪兒聽來的一句臺詞——“這是一場戰爭!無論戰爭的開始還是戰爭的結束,都沒有任何公平可言!”

第二天,顧晗晗起了個絕早,甚至連安東尼都是被她拉起來的。

不受****壓迫的人生真是神清氣爽啊!

她伸展著身體,蹬蹬地跑來跑去,換上裁縫連夜改好剛剛送來的騎裝,鬧著要去騎馬。最後安東尼被鬧到無法可想,不得不丟下吃到一半的早餐陪她去了。

飛船生態區的下層有一個騎馬場,養著幾十匹據說血統很不錯的漂亮馬。安東尼為什麼都不懂的顧晗晗指定了一隻性格溫順的白色矮腳小母馬,並親手將她舉上馬背。顧晗晗大鬧意見,因為安東尼騎的是一匹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漂亮得要命。她一定也要,並認為自己能行。然而,當教練牽著馬剛剛跑動起來,剛才還英姿颯爽地女騎手在矮腳母馬背上就大聲尖叫起來,差點沒驚了那匹溫馴的小母馬。

最後,安東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一探身從小母馬身上將顧晗晗拎到自己馬上,索性帶著她一起同騎。他從背後環抱住顧晗晗,兩隻手握住她的手,操控她手心裡抓住的韁繩,策馬疾馳出去。顧晗晗的後背感覺他胸腔裡沉穩有力的心跳,耳中聽到馬蹄飛奔踩踏草地,風迎著臉呼呼地從臉旁向後刮過,吹動髮絲的快意,內心裡真是快樂極了,不禁迎著風發出一連串暢快的笑。

安東尼催動馬匹帶著顧晗晗一口氣在馬場上兜了十幾圈,等她過足了癮才慢慢停下來。他自己先下了馬,然後再將顧晗晗抱下來。顧晗晗的臉蛋因為興奮變得粉紅,她氣喘吁吁地從安東尼的懷裡站起來,突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安東尼,我愛你。不管我跟誰做,我的內心愛的都是你。”

“……我也愛你,我親愛的主人。”安東尼嘴角勾出一個意義很模糊的笑,聲音低沉地回應。低音的共鳴從他的胸腔裡傳出來,有著讓人貪戀的好聽。

“我等著你愛我那天,安東尼,你總會愛我的!”她退開一步,信心滿滿地大聲對他說,然後歡快地跑開。

安東尼低頭沉吟了一下,然後就將馬鞭丟給男僕,快步追上去拉住顧晗晗的手,顧晗晗很開心地挽住他的手臂,搖晃著走了一路。他們在星雲大道的餐館吃的午餐,然後走路回的皇家套房。

下午的時候,顧晗晗熱情洋溢地將烏契介紹給安東尼。

烏契被顧晗晗安排坐在安東尼對面的沙發上,為了跟男孩兒的視線平齊,顧晗晗蹲在他沙發座位的旁邊,一雙手搭在男孩兒的肩膀上,態度非常的認真地對他說:“烏契,這個呢就是你親愛的姐夫了。你別看他長得沒你漂亮可愛,其實打架黑人很牛x的。牛x這個詞你懂嗎,就是非常非常厲害。來,乖娃,你叫他個姐夫,以後咱姐倆就全靠他罩了——罩這個詞你也不懂嗎?就是誰敢欺負你,咱就找你姐夫把他欺負哭。”

男孩兒似乎有一點兒為難,漂亮的大眼睛在顧晗晗和安東尼臉上輪流打量了一番,很是遲疑了一下才聲音很輕地叫了一聲:“姐夫。”

安東尼為“姐夫”這個稱呼大吃一驚。他盯著安靜坐在他對面的沙發那個有一腦袋奢華金毛、天空一樣純淨湛藍眼珠的霧紗男孩兒,目瞪口呆了足足有十幾秒鐘,才硬著頭皮把這個詭異的稱呼給嚥了。

“我準備要好好照顧烏契,讓他重新做回一個真正的九歲男孩兒。”顧晗晗站起來,手搭在烏契的肩膀上,像一個差生家長而不是差生,“你得給我幫忙,安東尼。”

“啊,”安東尼嘆了口氣,“你總有本事讓我發現,我不是無所不能的。”

“我知道這挺難的,”顧晗晗很認真的說,“但我覺得我對烏契是有責任的,安東尼。這兩天我認真想了,我雖然沒本事改變你們這個混蛋的宇宙,但我至少應該努力改變我能改變的。我記得語文課本上有一句話,叫窮啥啥濟來著。”顧晗晗撓了撓頭,“記不清了,我以前上課總跟雯雯玩來。總而言之就是說,人要儘自己的能力做正義的事情的意思。”

“是‘窮則獨善起身,達則兼濟天下’嗎?”烏契側過頭,湛藍色的眼睛裡帶著些好奇看著顧晗晗。

“對,就是這個!你智商真高,烏契,比姐強多了,姐跟你這麼大的時候經常因為背不出‘床前明月光’被老師罰站。”顧晗晗低頭在烏契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站直身體之後,對安東尼說道:“以前我學的時候沒覺得這句話怎麼的,但現在我突然覺得它很有道理。離開地球之前,李阿姨曾經給我談人類的前途和命運,我覺得那對我來說既沉重又遙遠。但烏契離我不遠。我不相信我不能讓一個才九歲的男孩兒恢復正常。我知道宇宙有無數的霧紗娃娃,但那是全人類的罪孽,我既沒有義務也沒有能力去承擔。至少現在,我只認識烏契,而且我為他已經付出了五百萬,我願意承擔對他的責任。”

“看來你雖然考試經常不及格,但記住的都是精華。”安東尼似乎很欣慰地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顧晗晗身邊,摸著她的頭說,“你比我預想中的要優秀。”

“別摸姐頭,”顧晗晗拍掉安東尼的手,“姐現在也是兒童家長了,得注意個人形象,不能整天再被你跟給狗倒毛似的摸來摸去。”

安東尼一聲笑:“好吧,兒童家長,你打算怎麼拯救這個失落的兒童?”

“又在嘲笑姐!”顧晗晗揪住安東尼的袖子,“趕緊告訴姐,你九歲的時候整天在幹啥,說出來給姐參考一下。姐小時候沒怎麼跟男同學混過,實在想象不來。”

“九歲的時候……”安東尼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像就是每天放學之後輾轉於各種超能力培訓機構和測試中心。那一年我的超能力爆發,但還看不出潛力,所以就要不停地去做測試,當然,還要進行初級標準訓練。很多事情其實都不大記得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總是睡眠不足。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初級超能力的標準訓練方法就是要不停地耗盡體力和精力,透過不斷試探和擴充套件身體極限來實現突破。雖然疲憊而且耗時長久,但勝在安全。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幾乎每天都是在訓練室睡著,我父親會把我抱進車裡帶回家。最幸福的一天好像是國慶日,因為那天全國放

假,包括培訓中心,訓練室關門,我在臥房睡了一整天,錯過了我當時一直想看的宇宙艦隊慶典表演。當然,現在想想那種慶典表演真是無聊透頂,遠不如睡覺來得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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