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明走在這片白茫茫的空間之中。
時不時可以看見一些箭頭落下，指導他前進。或許這就是外界吳輝能提供的幫助。
誒，如果問不按照他的安排走會怎麼樣？
腦海中另一個吳輝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杜子明就已經朝著箭頭的反方向前進，掉進一個夢境陷阱之中。
作死這件事伴隨杜子明終身，要他全程按照吳輝的安排來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比起之後因為各種可能的意外掉坑，還不如現在先試探一下具體是什麼情況。至少現在心理上會有準備，試探之後未來也能有更多準備。
所以吳輝也沒法說什麼了。
杜子明睜開眼睛。
他此時正坐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病房，旁邊住著的是他的病友吳輝。
這裡是精神病院重症監護室。
至於他們倆，自然是最嚴重的精神病。
“啊，主宰者你除了這個套路就沒有其他招數了嗎？我們倆擺明了都不怕你這個套路啊。”杜子明喃喃自語：“還是說這次有什麼不一樣嗎？”
隔壁的吳輝坐起來：“不是讓我們分不清真假，這是我們精神世界的情況。我們兩個人格都被關起來了。”
“外面的精神病院，還有這個病房，全部都是主宰者的力量。”
“那邊還有電視，可以看到外界發生的事情。我之前就一直在用這個看你們的情況。不過現在應該沒有人在操控身體，所以黑屏了。”
在吳輝解釋之後，杜子明摸了摸下巴：“感覺有點麻煩，那接下來是要想辦法逃出這個監獄嗎？”
“不需要。用一張撲克牌就可以出去了。”吳輝說：“紅牌都在你房間，黑牌都在我房間。”
杜子明：“你知道的好多啊。”
吳輝：“我在這裡待了很久了。從和你下完棋之後就一直在這裡研究了。可以說，外面你們經歷的遊戲很讓人難受，但我在這裡的遊戲也一點都不簡單。”
這個吳輝背景還挺複雜。啊，暫時還是無法判斷誰真誰假，甚至無法判斷我自己喝他哪個才是這局遊戲的主角。
他舔了舔嘴唇：“要不這樣，你先消耗一張牌出去吧。”
“好。”吳輝起身，掏出黑桃a，開門。
終於成功掌控身體的吳輝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情況，又一次開始推眼鏡。
靈魂深處的火焰竄出，在他手中匯聚。沒有和文明失聯，或許證明了眼前這個吳輝才是真的，之前杜子明之所以也能用這些能力，純粹是因為吳輝的靈魂還在。只不過多了一個累贅的人格。
而在這個所謂的精神世界中杜子明還在看著自己手中的牌沉思。
他手上拿著的是一張，大王。
這張牌上的彩色小丑依舊在燦爛地笑著。眯起來的眼睛和他對視。
“哈哈哈。”杜子明和小丑一起笑：“所以說……這裡的一切，其實都是撲克牌搭建起來的是嗎？”
“但這個撲克牌，究竟是主宰者你的陰謀和陷阱，還是我們的靈魂碎片？”
“我又是什麼？之前那個杜子明的人格是不是已經被燒掉了，我會不會，其實只是你這麼一張大王牌呢？”
算了，至少這是最大的一張牌，比拿著小王牌的吳輝要強多了。
杜子明對這個狀態還算是比較滿意。閉著眼睛一邊哼歌一邊躺下。前方的電視也開啟，開始播放外界吳輝看到的情況。
他穿著精神病院的病服，躺在床上，抱著一桶用精神力模擬出來的爆米花，默默看戲。
而外面的吳輝正在順著箭頭走。
我們把這個在吳輝身體裡的吳輝人格稱為吳輝a，把外面在杜子明身體裡負責指揮的人格稱為吳輝b。
吳輝b能看到陷阱的位置，也能看到吳輝a的位置。當然他暫時不知道里面具體發生了什麼，還以為那是杜子明。看到杜子明踩坑作死，他幾乎是毫不意外。
畢竟杜子明一直很喜歡作死，這已經算是常規操作了。
而從第一個坑裡爬出來的吳輝a，看著自己面前的箭頭，閉眼思考了一瞬間，便選擇先向著箭頭走。
畢竟他也沒有其他資訊來決定當前的步伐了。
雖然說他得到了許多資訊稱外界那個指揮者是假的，是主宰者的化身。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不一定。也可能其實自己才是主宰者操控的那個存在。
但每個人都只能相信自己是真的，就算讓我們比試，勝負也與真假無關。
真要說的話，主宰者親自控制的複製體和本體相比，哪一個更強呢？好像也還真不好說啊。
贏了的反而更可能是主宰者。
所以我現在要按照他給的路線一直走下去嗎？不，是必須按照這個路線走下去，因為我沒有其他資訊，瞎猜的結果就是一直踩坑直到最後無法離開。
我絕對不能被困死在這個地方。
吳輝a的表情十分凝重，如果倒在這裡，那與主宰者的決戰就算是徹底輸了。只剩下外面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存在，遊戲壓根進行不下去。
或許可以依賴一下杜子明？不管那是真的杜子明還是杜子明的一個人格，在這種領域的思考上都比自己更優秀。
雖然杜子明這個人不太靠得住，但現在我自己也同樣靠不住。所以還不如選成功率更高的。
思索過後吳輝決定再撞一個陷阱然後把杜子明切換出來。
在主宰者的遊戲中，誰更有用，也是非常瞭然的事情。不管是杜子明還是吳輝自己都這樣覺得。
只不過會不會什麼時候出現正好是杜子明無法解決掉問題就不知道了。但是不管如何吳輝現在還是要把這個責任交給他的。
“玩了這麼多年，也該負起責任了吧？”他再次進入精神世界，要杜子明出去幹活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哎呀。”杜子明伸懶腰：“責任這種事情太麻煩了，一點也不好玩。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勉為其難地揹負一點吧。但是不要太指望我。”
吳輝：“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