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到聖旨的時候,還不明所以。

還在想,是否是因為今日東川侯胡海的事情,惹得父皇餘怒未消。

過來傳旨的施理,見狀不忍,稍作提示。

“京中今日可是一番熱鬧,太子若是不忙,可以到市井上走一走。”

留下一句提醒。

太子也真是可憐。

從下朝開始,就批閱奏摺,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處理完畢,就被叫到他爹跟前商討胡家之事。

兩人意見不合,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後。

晚飯還沒進一口。

又收到陛下的訓斥。

如此的忙碌,不是今天一天,也不是這一段時日。

而是監國以來,十一年日日如此。

每日勞累至此,有時還要安撫父皇,處理和父皇意見不合起的爭端。

聽到施理公公的提示後。

太子反應過來,連忙喚來人。

這人早就過來送過訊息,但是隻說京中今日有些不同尋常。

當時的太子正忙著看,各地關於今年冬天氣候的彙報。

今年的應天府,比往年要冷,他料想著更往北的弟弟們,大概會更冷。

還有北方的百姓。

果不其然,二弟所在的西安,已經連續下一週的雨雪,三弟所在的太原,已經連下五場,至於四弟所在的北平,更是寒冷異常。

四弟,燕王朱棣,在給朝廷的奏報裡,不斷訴說著需要糧食,禦寒之物,薪柴等。

可是,今年如此冷!

幾乎每個地區都需要這些物資。

而朝廷現在可以分配的,卻沒有多少。

聽到傳來的什麼京中訊息時,他正處在焦頭爛額之中。

讓他放下上報信後,就繼續處理奏摺。

沒想到......

太子聽完彙報後,愣愣良久。

內德不修!

原來指的是此處!

是太子妃呂氏做的嗎?!

昨日明明叮囑過她,要好好教導允炆,讓他這些日子安穩一些,讀書修身,少年時對女子的愛戀很快就會消散的。

只是,說了這麼多。

今日,這些流言就是對他的回報嗎?

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

一輪明月高懸,不見群星。

可是那明月獨自散發著,羸弱的光輝。

每日升起又落下,天地存在多長時間,明月便存在多少時間。

它這麼多年,恆定不變的如一日,升上高空,會不會也累了呢!

太子深吸一口氣。

已是飢餓至極的身體,看著滿桌的吃食,也提不起絲毫食慾。

“撤下去吧!”

嘆息一聲,準備先前往後院,處理爛攤子。

“可是,太子,您中午就沒吃多少......”

貼身太監不忍,小聲勸道。

“收下去吧,今日吃不下!明日再多食一些吧。”

雖然現在心情有些灰暗,但太子還是勉強解釋一句。

示意那太監幫他穿上披風。

也不需要燈籠照明。

太子端著滿腦子的思緒,走向太子妃呂氏所在的宮殿。

剛剛跨進殿內,

就感受到太子妃一腔的柔情。

“太子!忙完了?!是否用過膳食?妾身為您煲的紅豆薏米粥,熬的稀爛,要不再用一些吧!”

呂氏的眼睛,在看到太子的第一眼,就迸發出明亮的光芒。

隨後,本是斜靠的身姿,連忙站起。

幫太子去除披風,塞上手爐。

驅散他一路走來的風霜寒意。

她像是沒有感受到太子身上的低氣壓。

拿出全部的熱情,溫柔。

通通都用在太子一人身上。

被如此對待之人,總會感覺到的。

只是,越是如此,太子的心情越發難受!

他推拒送到嘴邊的湯匙。

舔了一下有些乾澀的雙唇,方才開口。

“太子妃,今日可有聽說京中散佈的流言?”

本想直接質問。

只是......

面對這番柔情,想到這麼多年以來的情誼。

終究是善良本性的太子,不想做出有害夫妻雙方感情的事情。

“哦,太子可是說關於馬姑娘的流言?今日我娘進宮,倒是和我提了一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不管是真是假,寧王殿下恐怕都不會考慮他了吧,畢竟如此流言纏身的人,終究是一樁麻煩!”

太子妃呂氏,自然的把湯匙重又放回碗中。

沒有絲毫避諱的說著馬姑娘,彷彿這件事真的就是和她毫無關係。

朱標緊緊的盯著她的面容,想要看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

沒有。

她的表情太過自然,好奇和八卦都有,就是沒有心虛。

太子說不上,此時的他是什麼心情。

“嗯。今日我還有政務要處理,就不過來了!”

他不再去看呂氏。

隨後深深的吸一口氣,再次開口。

“允炆還小,不著急選王妃,孤決意待他十六歲之後再選妃,十七歲成婚!”

呂氏聽到是說他兒子的事情。

攪拌著粥的動作,緩慢下來。

“也好!太子考慮周全,晚些選妃也好。”

“嗯,還有督促他好好讀書,若是還將心思用在情愛,用在邪道上,他就只能多修行幾年,推遲到二十歲成婚!”

朱標語氣平常,彷彿只是平常的叮囑。

沒有任何的對映!

他背對著呂氏,抬頭望著天空的明月。

同一片天空中,同一個明月,和剛剛看到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太子妃呂氏,卻是再也顧不得攪動湯匙。

“太子!二十歲成婚,太晚了一點吧。”

她放下粥碗,語氣有些急切。

“只要他修身養性,努力攻讀,學有所成!對得起皇長孫的稱號,自然按照正常的年歲成家立業!

所以,還需太子妃多多督促才是!”

太子朱標,仍然是背對著呂氏。

此時的氣氛,有些僵硬。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奏摺處理,先走了!”

太子沒有再管披風。

也沒有食用,每次都會喝完的熱粥。

他已經再三提示,呂氏應該知道他的意思了吧。

夫妻情分,牽絆太深,他不忍殘忍對待。

可正因為了解,才知道她的命脈。

如是你再敢妄動,允炆就是那個代價。

他隻身跨進黑夜中。

走向獨屬於自己的那條道路。

東宮行道上,白日看起來,寬闊平坦,彷彿一下就能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可是,今日在夜晚上行走。

他忽然覺得如此艱難。

背後的太子妃在拉扯著他。

黑夜中無數看不見的手,在拉扯著他。

那看似近在隻手的位置。

離他真的那麼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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