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的好四弟朱棣,會否也心生驚懼?!
明太祖朱元璋第三子朱棡。
十三歲受封晉王,二十歲之國太原!
自小聰明英銳,受學於翰林學士宋濂,學書於錄事杜還。
眉目修聳,美鬚髯,顧盼有威容,多智數。
如今三十一歲的他,正是大好年紀,意氣風發。
京城中的風風雨雨,雖有留意。
但考量最多的還是太原的一畝三分地。
大哥得天下,二哥得三秦之地的西安,他得到軍事重鎮太原。
一切都很公平。
得到京中弟弟被廢的訊息後,他以一鹿告知父皇。
鹿,祿也!
功名利祿的祿!
相信如果父皇定然明白他的心意。
他要告訴父皇,晉王朱棡這輩子也就求個富貴名祿,安穩一生!
獵場內,朱棡重重的一揮,策馬揚鞭。
駕!
向著廣闊的天地賓士而去。
心中雖然多感慨,但臉上始終沒有露出一分。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美鬚髯,有威容的臉龐,綻放出一個放肆的笑容。
哈哈哈!
哈哈哈!
京中驚聞,不知得到訊息的二哥是什麼反應?
又不知,始終充滿野心的,他的好四弟朱棣,會否也心生驚懼?!
北平城的雪,從十日前就已經在下。
而且,看樣子,還會繼續下下去。
今年怕是個災年啊!
北平燕王府中,朱棣正在發愁。
想他二十九歲就藩,經營北平府已有八年,好不容易將北平發展的稍有起色。
可今年就要經受疫情的考驗。
“高熾,今年的災情處理,你跟著我一起吧,十二歲是個大人了!”
朱棣看著他大兒子,放下米飯,出聲道。
他現在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朱高熾,今年十二歲,二兒子朱高煦,今年十歲,三兒子朱高燧,今年七歲。
此時已是將夜時分,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飯。
這是他們一家的不成文的一條規則。
如是不忙,沒有緊要的事情處理,一家人總會坐在一起用晚膳。
同時,也會拿出今日遇到的事情,交流一番。
所以朱棣雖然有很多女人,但是對他的正妻,徐妙雲,卻是不同的。
就如他父親一樣。
只有正妻和她的孩子,才是一家人,其他的都只是繁衍工具而已。
“高熾還這麼小,就要開始了嗎?”
正看著丈夫孩子用餐的徐妙雲,聽到朱棣的話,有些猶豫不定。
一轉眼間,她的孩子就要參與政事,處理政務。
越長越大,離她越來越遠。
“小什麼小!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獨自去鳳陽種地了!”
朱棣不覺孩子小,男孩子嘛,就要摔打著培養。
總待在府裡,長於婦人之手,能有什麼作為。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不過,你可千萬留意些他,若是摔著碰著了我可拿你是問!”
徐妙雲知道丈夫主意已定,她是萬難改變的。
更何況她從小也是這麼過來的,武將之家,練習騎射武藝,不能間斷。
本也是要孩子們也努力刻苦,早日曆事,只是期望只是期望,自己的孩子受點苦,當孃的總是心疼。
“那你放心,本王必定將高熾護的好好的,現在就給他三十護衛,寸步不離守著他!”
朱棣一拍兒子的腦瓜子,承諾道。
“那我就放心了......”
徐妙雲正待要說其它。
二兒子等不及插嘴道。
“爹!大哥有,我也要有,三十護衛!好威風的!”
現年十歲的朱高煦,已經有和老大爭雄的意味。
“你小子,先把口中的米飯吃完再說話!”
徐妙雲換上一副冷臉,教育。
“哦,我嚼...嗚...娘,你看,吃完了!”
朱高煦一臉得意。
“二弟,你慢點!別噎著了!”
本來是在等爹孃兩人說完話後,表達自己建議的朱高熾,此時也沒什麼想說的了。
都讓你們說完了,他還說什麼。
“高熾,作為兄長你是好樣的!高煦!快謝謝兄長關心!”
徐妙雲對待兒子們的教育上,煞費功夫。
“哼!大哥!謝謝大哥關心——!”
這句話說的抑揚頓挫,是北平中的小調。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竟然有模有樣。
哈哈哈!
眾人正齊聲歡笑的時刻。
護衛統領張玉,一臉嚴肅的走進來。
“有事,你先去忙!別太晚啊!”
徐妙雲一見來人,就知道定是要事,也不耽誤,口中囑咐丈夫。
“嗯!等我!”
朱棣平日繃著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回應一句。
大踏步而出。
“京城密信,急件!”
剛走出門,還沒進入書房,張玉就開口,並將手中的信件遞過去。
朱棣三兩下開啟。
只是看到信中的第一句話,就臉色急變!
“洪武二十二年冬十一月二十七日,都御史呂鋒彈劾皇十七子朱權,謀反罪!”
他急忙一把合上信件。
深吸一口氣。
一瞬間,他的後背感覺到明顯的溼熱。
他被嚇的出汗!
壓住狂跳的心臟。
“備馬!去無名寺!”
他吩咐一句,急速向前走。
無名寺,是一座沒有名字的寺廟。
那座寺廟和其它寺廟沒有任何不同。
只是,那裡住著一位特殊的人。
身著黑袍,倒三角眼,手捻佛珠,口稱慈悲。
朱棣的心腹都知道有著這樣一個人。
兩人快馬加鞭,一路疾馳在空曠的街道上,因為宵禁,除了巡邏的侍衛,現在已不見行人。
在冰冷的狂風中,朱棣的思緒慢慢變得清晰。
謀反這件事,每天都有人被彈劾。
前丞相胡惟庸更是因被告謀反,牽連無數。
所以,被告謀反,也不需多擔心,不是多大的事。
在一遍遍的安慰中,朱棣到了目的地。
那黑衣僧人,彷彿真能未卜先知。
竟是早早的等在堂中,桌案上還擺著剛剛起好的新茶,左右兩個杯子。
“王爺,請坐!先飲一杯貧僧制的新茶。”
黑衣僧人添茶示意,淡淡開口。
也不知怎麼,剛才一路上狂跳的心臟,來到這裡之後,竟然恢復正常。
朱棣輕輕道謝,盤坐飲茶。
三杯茶盡,整個人都平靜下來。
“王爺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這時,黑衣僧人才開口。
“夜深叨擾先生休息,本王深表羞愧,只是今日京城中發生一事,擾我心神,還望先生解惑。”
朱棣口中謙虛,手中將今日的信件遞過去。
待黑衣僧人看完後。
“先生,覺得北平安全嗎?我是否要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