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比殿下大兩歲,可是因為長姐的緣故,對朱權處處照顧。

殿下也多次提到,見十一公主如見殿下。

眾人此時不敢怠慢。

“現在,洛水留下!其餘人等,各司其事!

不信殿外的任何傳謠,不傳長安殿中的任何事蹟!

剩下的,交給本宮!”

硃紅搖面色平靜。

親弟弟被父皇責罰,突然入獄的驚變, 在她臉上看不到一絲痕跡。

“諾!”

眾人齊聲。

到現在才稍稍鬆了半口氣。

終於找到主心骨了!

等到殿中只剩下硃紅搖,和她的貼身宮女碧火,洛水三人時。

“你們兩個隨我來!”

十一公主吩咐一聲,隨即急速向殿外走去。

此時的她,步伐急促,任誰看到都能感受到焦急二字。

此時的她,滿腦子都是,她那從小就乖巧粘人的弟弟,怎麼會只一日不見,就發生翻天變故?!

想她母妃早逝。

在這宮牆之中,她只有弟弟一個親人!

也只有他這一個依靠!

不是提醒過他要低調一些,循規蹈矩一些,爭取就藩之後再稍微折騰嗎?

自從七歲之時,他改造麴轅犁。

使深耕變得簡單,不需耕牛,只要壯年一人就可操作,大大節省人力。

從那之後,她就知道自家弟弟果然是天生異象的不凡之人!

只是,這才更是兇險之處!

她當時就讓弟弟將深耕犁,交給一位老農,由老農交給朝廷。

不使他參與其中。

之後囑咐他,那些驚異非凡之處,不要輕易示人。

只是弟弟,好像並不知道他的許多行為有許多驚異?

每每都嚇她一跳。

不過等大一些,一切由舅舅操辦之後,就很少有麻煩。

沒想到一次就變成現在這樣。

舅舅入獄,弟弟被關!

“碧火,你現在持我令牌出宮,告知舅舅家人,本宮已經在設法營救舅舅,讓他們安心等待,切記:勿動!這次是受弟弟牽連,等弟弟出來必有回報!原話告知楊家人”

硃紅搖邊走邊急聲吩咐。

語速極快。

這些話,恐怕在她腦中思量很久。

“遵命!奴婢現在就去!”

不一會,就消失在長長的宮道一端。

漫天的風雪中,十一公主急行其中。

若不是眉眼顏色,幾乎要和雪景容為一體。

大概一刻鐘時間,她來到她的目的地。

那個綠油油的三分地!

“公主,您怎麼來了?!

殿下...殿下他...”

不風裹著厚厚的毛氈,看著到來的是公主,而不是殿下,卻止不住心中的冰涼。

老朱的一生中有二十六個兒子,十四個女兒,朱權和硃紅搖這對姐妹,放在這麼多子肆中一點都不打眼。

而且,哪有沒加冠的皇子去上朝的先例?

自從殿下走後,他心急如焚。

“不風!本宮問你,弟弟走之前有什麼吩咐?”

硃紅搖眼睛緊緊注視著不風,不知不覺間,身上露出一股巨大的壓力。

壓向不風!

不過還好不風和朱權待的時間多。

經常經受來自殿下不自覺發出的威壓。

此時雖然心中焦急不已,卻是邏輯清晰回道:

“回公主,殿下只對小的吩咐一句話,就是‘切記看好那三分地裡的作物,一刻不許離開!’

自從殿下走後,小的就一直守在這裡,眼睛沒有脫離片刻!”

不風毫不猶豫回答,將朱權走之前吩咐的話,一字不落的背出。

又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黃土地。

殿下和他姐姐的關係最為親近。

所有事情毫不隱瞞。

這是長安殿眾人皆知的事情。

“就是這些在寒冬裡,也依然盛開的青菜嗎?”

硃紅搖一進入這處院落,就看到以前種的麥田裡,變成現在綠油油的植物。

在雪天裡是如此亮眼。

只是只有青菜,恐怕不能讓父皇改變心意。

“回公主,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青菜。只是聽殿下曾經唸叨過,人民的食糧!人民的食糧!”

青菜,不風覺得不是。

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這是殿下一直放在心上念念多年的事物,這三個月我們沒幹別的,就負責種這款作物。公主,殿下是否出了什麼事?”

他又補充道。

“嗯!弟弟被關宗人府,這次事情有些大,不過你就按照弟弟的吩咐做事,其它無須擔心。”

硃紅搖目光一寸一寸掃過面前,綠油油的植物。

爭光發亮的綠葉。

像是可以吃的蔬菜啊!

不過,到底具體如何,還要去問過弟弟之後才能知道。

他從小就鬼主意特別多。

但願這次他有什麼方法救他自己吧。

“宗人府?!怎麼會關到那裡?我們這幾個月都在忙著種地裡的作物啊!殿下犯了何錯?”

不風的語氣很急,像是在質問。

“不風!公主當面,不得失態!”

站在十一公主身側的洛水,出聲提醒。

這句話令不風稍稍回神,趕忙請罪。

“公主贖罪,小的下次不敢再犯!”

“無妨,細枝末節。”

“公主!殿下以前發明出的許多東西,會不會有用?”

急中亂投醫的不風,想到殿下留下的東西,趕忙建議。

“帶我去!”

“洛水,留下,你二人輪換,將此處的作物嚴密看守起來!”

硃紅搖吩咐一聲,又急忙奔向尋找,可能營救弟弟的方法。

雪花無情的飄落。

有人在令人眩暈的極白中,一遍遍找尋可能的機會。

有人在這一片雪白中,體驗紅泥小火爐的休閒。

更有人,視降雪為達成心願的吉兆。

發帖聚會,不醉不歸!

秦淮河,景畫舫

“呂鋒現在還躺著呢,聽說閃了腰,估計一個月下不來床。”

“值了!還可以休息一個月!”

“是啊,值了!今日總算除去這個心腹大患!”

劉三吾、黃子澄、方孝孺、齊泰等人齊聚在景畫舫中,開慶功會。

“不過說起來,這次那位鬆口的如此快,可太出乎預料了。”

“哼!他老了!他殺了那麼多人,我看壽命啊......”

“慎言!應該如此說,那位早已有意傳位給更年富力強的兒子,為他剷除羽翼最為正常不過。”

“嗯!就是可惜了那天生異象啊!怪就怪他生在帝王家!”

一幫儒生,脫了儒冠,開了前襟。

醉酒姿態比之現代的某些醜惡酒局,不能說一模一樣。

但也是毫無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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