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今夜的應天府是溼漉漉的大明朝。

雨水嘩啦啦的撞擊在青石板上,又流到兩側的排水道中。

大明皇宮的設計,考慮到道路積水的問題,此時已經有了排水系統,一路上倒是沒有明顯的積水。

南康公主和朱虹搖一行人,就在漆黑的雨夜中,藉著微弱的燈光,到了養心殿。

“公主!”

寧王親衛軍甄魏,連忙拜見。

他是大寧人,跟隨著寧王參加過克魯倫河戰役,又最先跟隨寧王來到京城,此時已經暫時編入金吾衛中,負責守衛養心殿。

他原先只不過是大寧府一個死了爹,吃不飽飯的娃兒,如今出入錦服,家中老母姐妹生活富足,這一切都是寧王所賜,他對寧王的忠心無可置疑。

所以守衛皇宮之時,他是恪盡職守,不敢有一絲馬虎。

原以為今夜也會像往日一般,就這樣平靜過去之時,他卻聽到一聲尖銳的哨音。

當他第一個趕到現場之時,就發現養心殿中,憑空冒出來一個人!

“......”

甄魏正想要小聲將剛才的發現,告知公主殿下,卻見南康公主對他點點頭,並抬手製止他說下去。

他抬頭,看到的是南康公主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這裡。

而是在那個突然出現之人身上!

就在疑惑間,他頗有眼力的出了大殿,將所有人隔絕在外,獨留下公主一行人面對裡面的老者。

“拜見父皇!”

當大殿之中,只剩下她與徐妙錦兩人時,南康公主彎腰行禮,恭敬參拜。

出現在養心殿中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大明皇帝朱元璋!

只是,即使對他很瞭解的徐妙錦,看到‘此時的陛下’,也有些不敢貿然相認。

此時的陛下什麼模樣呢?左臉上一塊巴掌大的黑疤,已經讓人不敢聯想到皇帝陛下,還有那一頭西戎人的黃頭髮。

若不是南康公主明晃晃的大禮參拜,說那個下巴抬上天的老頭是皇帝,她是怎麼都不會信的。

只是,現在,在愣了一瞬之後,她也深深的低下頭,表示尊敬。

“南康.....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

朱元璋臉色發黑,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父皇一直待在小院中,也不是辦法,小權也同意將父皇放出來的。”

南康公主直起身,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帶著暖意的微笑。

可是在老朱看來,她的微笑一點不合時宜,反而表達的是濃濃的諷刺。

“呵呵,怪不得咱怎麼覺得小院中的看守這麼鬆懈,如此輕鬆就讓咱逃出來,原來都是咱好兒子安排好的呀。”

老朱的臉上濃濃的諷刺。

可心中卻充滿著挫敗感,本以為這一次一朝得手,必將重掌乾坤,沒想到回到皇宮之後,不管是鳴笛,吹哨,還是呼叫他的龍衛。

全都無功!

喚來的永遠是寧王手下的那些小子。

對於他是皇帝的話視若無睹,對於他想要出去的行動,武力打擊。

短短的時間內,嘗試的多種方法都宣告失敗。

他又重新被困在這所寢殿內。

這怎麼能讓人甘心。

“父皇說的是,這是兒臣早就為父皇安排好的身份令牌,再過一段時間,父皇就能自由的出入皇宮,遊覽天下!”

徐妙錦說著,將一個腰牌雙手呈上。

這是一個金吾衛千戶的腰牌,是一個新身份!

朱元璋看都沒看,直接一手打落,怒氣沖天。

“天下被那個逆子折騰的天翻地覆,還談什麼以後!朕也不想出去看到一個處處是戰亂的大明!”

“還有你們別想著篡權之後,還想要什麼好的名聲!朕現在就敢斷言!朕就是被朕的第十七子朱權殺死的!”

“弒父的罪名,他是不擔也要擔!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史官會秉筆直書寫下他的諸般罪孽的!”

老朱本不停的將手邊的物什,屏風,瓷器,帷幔,一個個的摔碎、扯斷,不斷的怒吼著。

他本來是天下最有權勢的皇帝,習慣一言既出,萬法相隨。

他的意志就是天的意志。

只是一朝被囚禁,彷彿又回到最無助的童年時候,面對哪裡都要不到的糧食,絕望,深深的絕望,怎麼都突破不出去。

有時候他恨不得魚死網破,就這樣死了讓朱權背上弒父之罪!

只是,心似鐵剛硬無比的他,不允許自已就這樣認輸。

只能折服,等待機會!

沒想到等到朱權不在京城,等到他終於回到皇宮,卻還是毫無辦法!

他不得不先發一下胸中的鬱悶之氣,再從長計議!

“父皇說得對!弟弟不管做的再多再好,後世肯定會寫一筆,疑似得位不正,疑似殺兄殺父,就連懿文太子的死亡,或許都要按到弟弟的頭上,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你們是破罐子破摔,非要將咱的大明捅破天不成?”

朱元璋再次氣笑了。

只是微眯的眼睛,不停旋轉的腦袋中,已經開始思索新的方法和機會。

不管怎樣,回到回宮就是一次極大的希望,如果能一直留在宮中,到時候見機行事......

“弟弟曾經對兒臣說過一句話,世上大部分的人秉持的觀點都是寧叫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的。他們是善良的,做什麼事都必須要過得了心裡那一關!

比如朝廷的功臣是要善待的,不然他們會不斷出現在你夢中,這就是一種善。

比如我不先偷別人家的雞,別人偷我的,我就將他告到衙門,這也是一種善。

天的善都是‘我不負天下人’的那一類。”

南康公主重新拾起地上的腰牌,捻著上面的字,又從懷中拿出一個身契,這就是行走在大明王朝必須具備的證件。

“而又有些人就不會,錯殺了熱情款待自已的朋友,心中也很快五愧疚。

一城的百姓,因為剛好要立威,就用一用他們的性命,也毫無負罪感。

殺了跟自已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兄弟,只為換取自已的榮華富貴,心安理得。

而這些人,都叫做‘寧叫我負天下,不叫天下人負我’!”

“父皇這麼多年,也沒有教導兒臣什麼為人做事的道理,今日兒臣就此題請教父皇一番。”

“做人到底要做哪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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