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落了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結局!
若是你老的時候。
心中壓著一座大山。
恐怕所要經受的除了身體的傷痛之外,還是精神的摧殘。
所以有些人會老的特別快,死的特別快。
信國公湯和,作為皇帝朱元璋的發小,天底下數得著的尊貴人。
如果說,原來也有著一座大山壓著他。
那麼現在,這座大山已經被移開了一半。
另一半雖然還在壓著,可是也足夠令人歡悅了,不是嘛。
而他心目中的這座大山,不僅壓著他,還壓著無數人。
這座大山,現在正在遭受著來自,親生兒子的摧殘。
就在朝臣走動串聯,朱權完全放任,甚至連宵禁之類的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之時。
無名小院中。
皓月當空。
兩人還在彼此傷害著。
“這樣的父子情深,這樣的帝王太子,千古難見!後世難仿!”
“豈不令我輩,心嚮往之!心向念之!”
“可惜呀!可惜!這汪洋般的父子情深,落了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結局!”
朱權有些猖狂的說著。
觸碰著朱元璋最不容人碰觸的禁區!
你不是為了太子朱標,還設定了一個名叫朱權的障礙啊。
什麼通令全城,天生不凡,異相皇子之類的,搞了一大堆。
堆疊在幼小的,剛剛出生的,還沒睜開眼的他身上。
讓他無數次被朝臣彈劾,還在猜想著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失德,讓他度過如此悲催的童年。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朱元璋竟然是一個坑兒子的主!
坑就坑了,他朱權兩世為人,這麼點磨難還不放在眼裡。
可你.....
竟然是無底線的偏心啊。
他能容忍坑兒子,但不能接受無底線的偏心!
除非,他才是那個被偏心的主!
夜色中,黑夜無邊無際。
本來想看著兒子失控的朱元璋,感覺到自己快在失控的邊緣。
白髮人送黑髮人,永遠的痛。
就被人這麼赤裸裸的掀開。
他怒火中燒!
也不再收著力氣。
“咱也可惜呀!為啥送的黑髮人不是你個混賬!你以為你現在強硬的坐上太子,以後就能做皇帝,坐天下?!”
“你!痴人說夢!”
“看著吧!你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悖逆之徒,肯定會受到眾人群起而攻!到時四面楚歌,烏江自刎,霸王謝幕!
就是你求之不得的結局!”
朱元璋提著氣,聲音極大的說著。
他的聲音,都將沉浸在雕刻中一天的牛二也驚醒過來。
“方.....”
只是他剛開口說一個字,就被旁邊的方世豐捂住嘴。
手指抵唇,不讓他說話。
那邊的情形很熱烈啊,這一番老虎和幼虎的爭鬥,精彩絕倫。
就是吧,老皇帝一半色斑的臉龐和黃色的頭髮,天然是反派的形象,方世豐可不看好他啊。
“我如何處理政務,會有什麼結局,不勞父皇操心!”
朱權又笑了。
好似能夠激怒父皇,就代表著他贏了一般。
“咱不操心?!大明的江山是咱的!是咱一州一府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你肯定不心疼。”
說到這裡,老朱覺得弱了氣勢。
從來都是崽賣爺田不心疼的,他這是也遇到了。
他話鋒一轉,又轉向別的地方。
“哼!你以為五四學院的把戲咱不知道?你在京城的據點有幾個咱不知道?這座小院是在京城的方位咱不知道?”
一連三個問題問出,朱權的面色還是不變。
老朱心念電轉,再次開口。
“你將咱關起來,剛開始看不出來,可是再過幾日,即使傻子都知道你的勾當,到時就是反噬之時!
有識之士查探五四學院,查探你那寧王府,還有安平道觀,一個也少不了!”
看著,朱權對他提到的地點,絲毫沒有反應。
朱元璋暗自思索,難道他現在不是在他提到的三個地點的任意其一?!
不太可能啊。
一夜時間,朱權不可能將他送出京城太遠。
所以他不是在京城之中,就是在京郊!
而且,剛剛混賬兒子明明是從院內冒出來的,想想混賬兒子先前所在的地方,肯定是從京城到此處。
那就是說,有一處密道通向這處小院。
至於密道的另一個出口嘛。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宮中!
就在朱元璋得出這個讓他驚訝萬分的推論之時,朱權的開口打斷了他。
“父皇別猜了!你早晚會知道的。不過現在臣是不會告訴你,我們所在何方的。”
朱權輕輕的話語。
重重的落在朱元璋的心口。
本來被壓制著,被軟禁著,已經令人十分惱火。
可現在連逃生的出路也找不到。
難道以後的生死真的捏在混賬兒子的手中?!
“你個無父無君的東西,咱還在考量著你說的立賢制度,你卻謀朝篡位,將一切毀之一旦!
你之後還會將咱辛辛苦苦建立的大明,拉入內戰的漩渦!
最後你自己落得一個身敗身死的下場就算了!
可我朱家後代子孫,出了你一個孽種,樹立如此壞榜樣,實乃我朱家之大不幸!”
朱元璋很想破口大罵一些八輩子祖宗一類的。
可罵這些就是罵他自己,只能往下數。
說著,他喘了一口氣,繼續。
“你以為你現在的權勢和地位,還有萬人深信不疑的異相是誰給你的。
你身是朕給的!異相是朕給的!名也是朕給的!朕一步步將你放到北疆,給你提供糧草輜重無數!成就你冠軍侯霸王之名!
到頭來,就養出你這麼一個白眼狼來?!”
老朱想想都要氣昏過去,身體也搖搖欲墜。
心中脹痛脹痛的。
這次的感受是真的。
對於這個兒子,雖然也有過狠心的時候,可是那也是他親生的,而且是有大才之人,他是萬分在意的。
沒想到,最後卻栽在這個兒子身上。
當真是令他,痛心疾首!
這一刻,他真正產生了殺意!
在剛剛清醒的時間裡,他還沒有下定決心,心中還殘留著對兒子的一番期許。
好生勸服一番,迷途知返,饒爾一命。
沒想到。
混賬兒子,竟然是油鹽不進,竟是想要困死他的做派!
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