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奪取王號!貶為建文侯!
太和殿中。
“下一個議題!”
“啟稟太子殿下!關於...您被刺殺的案件,已經查明,人證物證齊全,實為懿文太子妃呂氏所為!”
刑部侍郎樊敬一句話,說的有些磕磕絆絆。
實在是這一起案件,是個燙手山芋啊!
他很奇怪,為何太子不將此案交由負責宗室刑罰的宗人府審理,反而交由他刑部,他欲哭無淚。
朝堂之中,寂靜無聲。
剛剛一直在人群中的齊泰,嚥了一口唾沫。
這次是太子殿下對淮南王的再次圍剿嗎?
不少人與他有同樣的想法。
可是,面對鐵證如山,確實犯下大錯的淮南王之母,他們有什麼辦法呢?
你樊敬個剛正不阿的,也暗搓搓的開始投靠新太子了嗎?
繼工部,禮部,戶部之後,刑部也要完全倒向太子。
如此下去,太子在朝中的勢力,很快就將陛下都要架空了。
只是,百官心中思量不斷,卻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依法處置!諸卿可有異議?”
太師椅上的朱權,終於坐直身體,左手也習慣性的握著刀柄,沉聲發問。
氣勢播散開來,百官小心謹慎。
刑部侍郎樊敬能夠明顯感覺出來,太子殿下的不悅。
其實他說的是廢話,給刺殺他的兇手定案,情緒沒波動那才不正常啊。
只是‘依法處置’幾個字,卻是讓他再次哭笑不得。
面對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縮在佇列中,完全不打算幫幫忙的同僚們,暗啐一口之後,不得不道出自己的難處。
“於皇宮大內,刺殺當朝太子殿下!當以謀反罪論處啊,殿下!”
他提醒著太子。
圖二的夠明顯了吧?
“嗯!那就以謀反罪處置!”
朱權依舊是冷冷的開口,彷彿聽不出來樊敬的潛臺詞。
看著太子殿下,彷彿一點不知道律法的模樣,樊敬也有些狐疑。
太子特意吩咐他在朝堂之上提出,他自有定奪,不會就是這個定奪吧。
這這這......
“太子殿下!謀反罪誅九族,其上至高祖,下至玄孫!
包括父親、祖父、曾祖、高祖、兒子、孫子、曾孫、玄孫!
再加自己本人。”
樊敬無法,開始背誦其律法條文起來。
朝堂眾人屏氣凝神,也都小心觀察著太子的面色。
這件事情,百官心中,其實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成王敗寇,大傢伙都沒有什麼可說的。
可是想想故懿文太子......
“呀!孤大意了!那奸賊不是別人,正是我大哥的妃子!他的兒子,不就是孤大哥的兒子嘛,眾卿都來說說,該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當然是放過了!
難道你這個新上任還沒有站穩腳跟的庶子,要斬了懿文太子的兒子?
懿文太子故黨齊泰心中複雜無比。
或許這就是太子朱權,要當著滿朝文武來給呂氏定罪的緣由吧。
罪人之子!
其母殘害公公親子,加害夫君弟弟,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民間都是一起駭人聽聞的大案。
放在朝堂議論,傳於悠悠天下人之口。
恐怕懿文太子的完美形象都要染上汙點!
而淮南王.....
齊泰望了望原先藩王站列朝班的地方。
幸好,淮南王不在朝堂之上。
各藩王在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來參加朝會了,倒不是不想,而是太子明言不許。
“回稟太子殿下!臣認為呂氏一族當依大明律法處置,但呂氏為懿文太子遺孀,淮南王等諸子為皇家血統,更是已故懿文太子在世上僅存的血脈!殿下可以特旨赦免。”
戶部尚書詹微出列, 第一個提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又是群臣的大合奏。
這一刻,其實大家都清楚,只要呂氏的罪名蓋棺定論,淮南王就絕沒有再繼承皇位的機會!
畢竟親生母親有如此重罪,淮南王還有臉坐在皇位之上嗎?
齊泰面無表情,也出列附和。
“臣,附議!”
‘淮南王,太子殿下臣扶不動啊!’
他心中輕輕的道一聲抱歉,這一聲太子當然指的是懿文太子。
眾臣的反應,倒是出乎朱權的意料。
遙想不過幾日之前,這些人還嗷嗷叫著,立淮南王!
可現在呢。
人走茶涼,不外如是。
“呂氏罪大惡極,本該處以極刑,但孤念及其為大哥遺孀,饒恕其死罪,貶入感業寺中,終生不得外出!”
朱權一字一句的說著。
他可是聽說呂氏喜歡修佛,那就終生與佛為伴吧。
只是到寺廟後,就不是坐著不動的禮佛,衣食住行那個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呢.....
只要不死,以後的‘禮佛’都還長著呢。
眾臣對於呂氏的安排毫無異議。
犯下如此錯處,就是殺了也不為過,只是貶入感業寺,已是恩待了!
“淮南王,因母罪!奪取王號,貶為建文侯!即日出宮!自謀生路!”
對於他的好侄子,以後的建文帝,如今的淮南王。
朱權判決......不輕,不過也說的過去。
畢竟沒有直接賜酒軟禁不是嗎?
只是從準一國儲君變為一個什麼實權都沒有的侯爵,也不知道淮南王能夠適應不。
成者王侯敗者寇!
齊泰心中不知道該為此覺得寧王仁慈呢,還是殘忍。
不過,總歸言之。
朝臣沒有提出異議。
在和當今的太子殿下磨合之後,眾人也都曉得幾分寧王的脾性。
讓他們發言的時候,可以怎麼提建議都行,可是若是判決之後,就絕不容置疑!
所要做的就是執行而已。
淮南王,不,現在只有建文侯了!
朝堂之中,寂靜片刻,仿若哀悼一個可能的朝代的逝去。
良久之後。
朱權再次開口。
“下一個議題!”
鴻臚寺卿鄭沂,收拾心中複雜的感慨,定了定神,再次出列。
“啟稟太子!各藩王滯留京城多日,封地事務堆積如山!紛紛上奏,懇請回藩!”
說起這個,鴻臚寺卿就有些憤憤不平。
藩王的事情,明明是宗人府的事情,可是輪到這樣不討好的提議,就被推到鴻臚寺。
而他這個在京中大佬眼中的小小四品官,哪有反對的資格。
讓他上奏,他就得上奏。
世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