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軍營。

高臺之上,一身四爪親王服,威武逼人的寧王殿下,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哎!半生逍遙,沒想要攤上一個時刻需要擦屁股的主。我真是山果子吃多了,非要出山。”

方世豐看著高臺上的殿下,輕輕呢喃。

白費他花半個時辰寫出來的話術。

臺下站立著的眾位將士,也是紛紛詫異。

慶功宴有的參加過,更有的參加過很多次,哪一次不是先來一大段話,來讓將士們知道,獎賞到底是誰發的。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

他們的目光詫異著,詫異著,就沒空詫異了。

因為寧王殿下的論功行賞已經開始了。

“功勞簿上的第一人,本王相信沒有人有意見吧!”

寧王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看向臺下離得最近的徐妙錦。

其它人的目光也都轉向徐妙錦。

今日的她,穿著的是和其他將領毫無分別的寧王軍便服,通體黑色,有紅紋綵帶其上。

這是寧王軍統一服飾,只是將軍的紅色絲帶會更貼合身體一些,樣式更精緻一些。

而普通士卒的,只有腰間和下襬上有紅色祥雲紋路。

寧王服飾不分男女,比如牛二穿著定製的最大號,也猶如一個街邊打手一般,只是讓人覺得其人恐怖非常。

如湯嘉豐穿上則如江湖豪俠一般,玉樹臨風。

而由徐妙錦穿起來,則多了幾分爽利,猶如最樸實無華的利劍,出鞘待使用!

“請徐千戶,徐妙錦上臺聽封!”

朱權聲音猛地拔高,聲若洪鐘。

臺下人精神為之一震。

滿臉嚴肅挺立著的徐妙錦,深吸一口氣,離席,一步一步的走向高臺。

高臺是平時比武的擂臺,有半人高,最是結實穩固,他的兩側有五六層木板搭就的臺階,供人上下使用。

但是平常比武之時,軍中之人仗著有點武藝,大多都是直接翻身上去,或是搭把手從臺前上去,很少有人從兩側一步步拾階而上的。

而今日,則大不相同!

徐妙錦踩著一級一級臺階向上,首先看到的是她肅穆的臉龐,然後是瘦削的雙肩,然後是有些‘嬌小’的身材。

她的功績可以說有一半都是拜寧王所賜。

比如說,沒有寧王的火炮,他如何抵擋住阿魯臺的大軍。

比如說,沒有寧王的任用,她只不過是一個閨閣小姐。

比如說,沒有寧王的認可,他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擔任一城守將。

但,也有她自身的實力!

若是她沒有足夠的武力,能夠壓制手下的一干軍士,她怎麼能指揮的動他們。

若是她沒有足夠的能力,即使將一座城交給她,她也會令人大失所望的丟掉的。

若是她沒有足夠的統帥力,她是不可能統帥三萬大軍,行軍上千裡,而沒有出一丁點狀況的。

所以,千里馬遇伯樂?!

此當為一時佳話!

“徐千戶,守開平城不失,此為一功,接應寧王,打退蒙古聯軍的進攻,為第二功,兩功共計,當升為寧王護衛軍右營統領!統軍一萬!”

朱權面向眾人,大聲宣告。

徐妙錦和他並肩而立,她兩腳與肩同寬,標準的軍人站姿。

她的表情頗為冷靜,甚至沒有露出一絲微笑。

她慢慢的轉過身,面向寧王,彎腰九十度:“末將領命!”

她的聲音相較於男人來說,顯得過於纖細。

可她的神態無比認真。

她的話語也不是‘謝寧王’,而是領命。

她將此次升職作為一道任命,必須完成的任命。

臺下對彼此之間已經有一些瞭解的諸將,聞言眸子都閃了閃。

“徐統領!為表彰你的此次功績,本王還準備了一份特殊的獎勵。”

朱權面向她,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同時擊掌。

啪啪!

有士卒端著一個蓋著黃色絲綢的木盤上來。

眾人不禁伸長著脖子眺望。

其中,方世豐尤甚,恨不得衝上前去檢查一番。

“寧王殿下不會又搞什麼么蛾子吧?!不知道他怎麼就特別喜歡挑戰陛下的那根神經,經常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

他嘴裡又唸叨著只有自己聽到的話。

他決定效忠寧王時,可不知道寧王有這麼個毛病。

要是他早知道的話...早知道的話,他就早點檢查云溪灣那木託上放的是什麼。

還用等到現在他巴巴的望著,又不能上前去檢查阻止。

“榮耀徽章!只有戰場的首功者,方可獲得!”

朱權一把掀開綢子,露出裡面銀光燦燦的徽章。

今日的太陽格外嬌豔。

在一望無盡的草原上的太陽,沒有任何阻擋的照射在大地上,照射在銀質徽章上。

那銀色徽章,隨著環裝絲帶搖擺,不斷反射著光芒。

照在徐妙錦有些瘦削的腰帶上,照在方世豐急吼吼的臉上,照進每一個臺下將領的內心裡。

殿下為何老是這麼不按照常理出牌。

什麼時候搞的這出,怎麼還有首功徽章,這種可以傳家,傳給子孫後代的東西!

湯嘉豐,胡海國,雷左等人目光都緊緊盯著那枚小小的銀質徽章。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除了看到有著彩色的絲帶,銀色的圓盤之外,其它都看不到。

可是離得最近的徐妙錦卻看的清清楚楚。

這枚徽章有巴掌大,正面是一個騰雲駕霧的龍,反面寫著幾行字。

“現在,本王正式授予你首功徽章!徐統領,希望你不忘初心,披荊斬棘,砥礪前行!”

朱權將徽章親手掛到她脖子上,最後鼓勵一句。

“是!末將誓死跟隨殿下,蕩平蒙古!”

徐妙錦想要說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可是這樣的詞語只能私下說,若是這種場合,恐怕就是上趕著給寧王招禍。

畢竟身為大明將領,能肝腦塗地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

猶記得,上一次她還為產生想要效忠寧王的想法,感到羞恥。

畢竟他們從小一同長大,她向來將寧王看成自家弟弟,畢竟她是家中的老小,沒個弟弟呢。

可是如今,她卻欣然接受。

甚至為不能在此刻,大聲宣誓出來,而覺得分外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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