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時間生出無數的念頭,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阿魯臺眼中的世界變得很慢。

咚咚!

咚咚!

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納哈出的身影變得很大,佔據他的整個視野。

他的眼前像是有一座邁不開的大山!

朱權冰冷的眼神,盯住那道身披虎紋的身影!

阿魯臺!

到你了!

槍上的納哈出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他微微向後,挑起一抹弧度。

朝著那道身影,甩過去!

阿魯臺只覺得馬兒為何跑的如此慢。

時間為何如此慢!

他為何如此倒黴。

大冬天,本來在營帳中養膘,為何會變成被殺神追著跑?!

還不等他想通腦海中紛亂的念頭。

他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撞擊力。

嘭!

咚!

朱權的拋射如同他的射箭命中率一樣。

精準的命中目標!

阿魯臺掉落馬下。

朱權一個飛躥來到近前,一把提起他,摔在馬背上。

”兄弟們!隨本王!回家!“

朱權長槍在空中畫著大圓,大叫一聲。

阿魯臺已經捕獲,其他的蒙軍,他今日是殺不完了。

待來日,再來!

”回家!回家!回家!“

完成目標,回家。

從方才衝進阿魯臺的大營。

再衝出!

再到殺死納哈出。

捕獲阿魯臺。

前後不過一刻鐘的功夫!

此時正值傍晚晚膳時分。

大多數的蒙軍還都窩在帳篷中用餐。

都還未反應過來。

就被朱權殺了一個對穿!

各個千戶慌亂的召集士卒,急促的號角聲響徹在整個營地。

蒙古士兵從各個營帳中走出,集合。

不斷的彙集,殺向朱權。

可本以為是去追殺闖進來的漢人。

沒想到剛提起刀兵,那漢人就悍不畏死的轉回頭來,殺向他們!

在最前列的,還是他們英明神武的首領閣下!

一時間,蒙軍還如在夢中。

不知如何應對。

更別提提高士氣,組織抵抗!

朱權掉轉馬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再次衝殺!

這次比上一次還容易,不知是不是有他們的首領阿魯臺打頭的緣故!

遼闊的草原上,日落到日升之間

朱權帶領三百五十人又奔襲一日夜。

此路有驚無險,一路沒有遇到任何兵馬。

一路順暢的回到邊境。

踏過西拉木倫河,就到大明瞭。

身後的追兵,在追了他們一夜後,就停止了追擊,不再跟過來。

此去,東蒙古兩日遊,斬殺北元丞相納哈出。

擒獲阿蘇特部部落首領阿魯臺!!!

一路安然無恙!

去時三百五十二人!

回來三百五十人!

追殺納哈出時,他們一直處於上風,沒有人員傷亡!

追到阿蘇特部時,他們的守衛還未反應過來,一路衝殺,也只有兩個人不幸中了流矢。

這一路,看似不可能,卻沒有多大損失!

剛剛越過西拉倫河,就看到遠處有人馬,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那黑色的旗幟上,寫著大大的一個‘寧’字!

”殿下!你看!那好像是湯統領!“

徐妙錦一聲驚呼,指著遠處有寧王旗幟的軍隊說道。

他們已經快馬五個日夜,現在看到自己人,覺得分外親切。

朱權早就看到了,聞言點點頭。

快馬奔去。

“末將恭迎殿下歸來!”

湯嘉豐下馬抱拳相迎。

“恭迎殿下歸來!”

“恭迎殿下歸來!”

“恭迎殿下歸來!”

三軍呼喝。

聲震四野。

在廣闊的平原上,傳出去很遠很遠。

“起來!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可是發生什麼事情?”

朱權慢慢的吐出含在口中的一口氣。

心神放鬆下來。

從五日前的驛站早晨,見到方勇開始。

到剛剛,他的心一直都是提著的。

他擔心著丁五的安危!

救下丁五後,又生出對屠殺者的恨意。

他連日來,一直在戰鬥,一直在前進。

雙臂未曾停下,股間磨出的厚繭都再次破了口。

身體長時間賓士的疲憊感,一下子湧上來。

他暗暗掐了下大腿。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末將是隨著殿下留下的路標,一路追到這裡的。能這麼快就見到殿下這是太好了!在您走後,末將打掃戰場,押送俘虜,沒想到被臣發現一件隱秘之事!”

湯嘉豐身體挺直,目視著朱權腰間的長槍,將過去幾日間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五日前,在分兵追擊納哈出之後。

湯嘉豐抓捕的俘虜中,有一人叫巴雅爾。

他聲稱有事關寧王的事情要稟報。

剛開始,還以這件事情為要挾,要吃要喝要準備馬匹放他走,不然就不說。

在打了兩次,他老實以後,才供出,這次納哈出這次出兵的真正原因!

“好,知道了!先上馬!我們邊走邊說。”

朱權擺擺手,打斷他。

“殿下......!”

湯嘉豐一臉詫異,抬起頭還要再言。

“納哈出在此!”

朱權高扔出一個腦袋。

這是他特意帶回來,用來祭奠赤峰村的。

納哈出已死,他死前所說的事情,他心裡已經有所猜測。

左不過那些人。

只是這件事不宜在公眾場合說出。

“殿下勇武!赤峰村的村民這下能夠安息了”

湯嘉豐愣了一會,反應過來,連忙轉了話頭。

“剩下的人馬現在何處!”

“就在赤峰村處等候!”

“好!出發,赤峰村!”

......

原先安詳寧靜的小村落。

如今寒鴉棲息。

赤峰村一百六十三口人,除了躲起來沒有被發現的幾個孩子之外,全部遇難。

方勇綁著白巾,跪在地上燒著紙錢。

他的父母雙親還有三年未見的妻子,永遠的躺在了這裡。

寒風嗚咽,像是誰的呼喊。

朱權看不得這個畫面。

他上前,對著靈牌拜三拜。

“諸位父老鄉親,本王來遲了!本王......”

說到這裡,喉嚨已經哽咽,難以言語。

“唯有敵人的首級!以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朱權眼中的淚水不停流下。

雷左捧著兇手的頭顱,放在靈前。

他來的太晚。

所做的唯有這一件啊。

心中的悲傷不可遏制。

一直毫無神色的方勇,看到那顆頭顱才聚焦起目光,呆呆的望著寧王。

“殿下...殿下?”

他乾澀的喉嚨嗚咽,渴求的語氣在向朱權確認著。

是他想的那樣子嗎?

“兇手是納哈出!殿下奔襲千里!就為這顆頭顱!”

徐妙錦臉色冰冷,出口解釋道。

方勇僵硬的臉龐上,慢慢浮現出悲痛之色。

那悲痛漸漸加深,直到臉龐承受不住痛苦的扭曲。

“殿下!”

所有的苦痛彷彿都融在了這兩個字內。

他趴在地上,身體佝僂著。

痛苦且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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