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場大火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大寧城一切都步入了正軌。

後續的糧食問題,也被寧王殿下輕鬆化解。

寧王殿下直接找北平的燕王殿下,‘換’了糧草。

北平到大寧有八百里。

等到北平的糧食運到大寧的時候。

寧王妃攜帶的十萬石糧食,也會到達北平。

兩者剛剛好。

這樣一來,就解決了大寧的糧草問題。

只是,這樣的排程,也不是任何王爺都那麼好說話的。

聽說燕王殿下,在收到寧王換糧的信件後,沒有任何猶豫,就為寧王調撥籌備。

當時北平左布政使還稍有阻撓。

被燕王以‘餘欲迫害本王的兄友之情乎?!’呵退。

那布政使喏喏半晌,終不敢言。

這都是聽傳信的郵差說的。

至於為何傳出這麼一段。

徐妙錦猜測,是有心之人,想要和她家殿下‘兄友弟恭’啊。

說起借糧。

還有一件,殿下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方式。

竟然也讓秦王和晉王兩位,也同意了借糧。

聽說現在已經在路上。

總之,大寧府缺糧的問題現在已經完全解決。

屋舍的建造修繕也早已完畢。

這幾日以來。

殿下又安排城中的百姓,開始播種。

種子嘛,就是殿下再三要求他們一定要小心儲存的——土豆。

現在已經全部種下去。

殿下親自到地裡,一家一家的指導。

對其萬分重視。

把她搞的也十分緊張。

天天安排人去檢查種子的生長情況。

哦,對了!

她現在和雷左一樣,也成為寧王護衛軍千戶!

緣由是,她在那場大火中立了功。

將兩萬石糧草,儲存完好,沒有經受一點損失。

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

那天施粥後,魏大書做好統計事務,就走了。

她留在後面。

看著就這麼放在院子中的糧食,經受著寒氣。

總覺得百姓們的糧食,還要吃半個月呢。

就問了問,糧倉中可有地窖。

她記得他魏家的糧食都是藏在地窖中的。

這樣更容易防火防盜。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她就一臉嚴肅的要求衙役搬進去。

並且還用著寧王一樣吩咐人的口氣。

囑咐他們,一定要守好入口,要是糧食有任何散失。

就不是一兩顆腦袋的事情。

就是這麼多此一舉的安排。

最後拯救了兩萬石糧食。

殿下知道她的所為後,誇讚一番,就給她升了官!

不過,她現在光有千戶的名頭,手下可沒多少人。

殿下說,等軍隊重新編制之後再劃分士卒。

就是要再過一段時間。

她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就是希望快點給她滿員。

為此,這一日,她將以往看過的兵書,一一默寫一遍。

重新反覆研讀起來。

她已經是千戶,那指揮同知,指揮使還遠嗎?!

還有......

"我們的千戶大人!在想什麼呢?臉色這麼盪漾?!”

雷鳳推開房門,就看到盯著燭火傻笑的某人。

這一聲音,可是嚇了徐妙錦一跳。

她抿抿嘴,輕咳一聲。

“今日回來的這麼早?錦衣衛那邊已經結束了?!”

雷鳳現在天天跟在錦衣衛後頭做事。

所有她才有此一問。

“嗯!今日沒什麼事情,就早早回來了!說起來最近遇到的犯人,還屬哈拉古陀最硬。”

“你還在遺憾,從他嘴裡什麼都沒問出來啊。”

“怎麼能不遺憾呢,他在大寧這麼多年,到底在大寧安插了多少人手,上下線又是誰,樁樁件件千頭萬緒,光要查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雷鳳邊洗手邊說著。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必先洗手。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

如今的他們也有了專門的住所。

不在北郊的軍營。

而是在寧王府的周圍,撥出一座府邸,專門用作她們女子的住所。

這是寧王特意安排的。

說是等王妃到了,方便和王妃走動。

還有等以後若是隊伍增多,就找一個大點的營地住著。

“那殿下可有什麼吩咐?”

徐妙錦捧著書,下意識的問道。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對寧王信重至深。

有什麼事情,都會想到寧王遇到此事該如何做。

也無意間,在模仿著寧王和士卒的相處模式。

只是,現在的她,還什麼都沒意識到。

強大之人對於他周圍之人的影響,總是在悄無聲息中進行的。

“殿下只是讓我等看著,不問不言。只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雷鳳忽然一頓。

“嗯?只是什麼?!”

徐妙錦翻了一頁手中的孫武兵法。

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再次看到此處,都有不一樣的想法。

什麼是道呢?

心中思索著,嘴裡也不忘回應著。

“哎,妙錦!你有沒有發現殿下最近有些不對勁?”

雷鳳擦手的動作越來越慢,臉上浮現出擔憂。

“不對勁?什麼不對勁?”

徐妙錦從孫武兵法中抽出心神,反問道。

和雷鳳對視一眼之後。

她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寧王殿下......寧王他,最近是有些不同。”

她合上書,皺起眉頭。

這也是她最近在擔憂的事情。

前兩日和南康公主紅搖去信,說起寧王殿下的現狀。

被她詢問,寧王遭遇刺殺後有沒有什麼不妥。

她也不敢回答,只是說話少了一些,其他沒什麼。

只是......

“你也發現了,是吧!殿下的情緒一直低迷著,彷彿發生了很多的不開心。自從那場大火之後,就再沒看到殿下露出帶著酒窩的笑容。”

雷鳳貼著床邊坐下,皺起眉頭。

剛剛就藩,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

殿下也一刻沒停,安排好事務後,不是去幫著修繕屋舍,就是教導播種。

“小鳳!你覺得殿下是那種經過一次刺殺,或者逃了一個阿魯臺,就消沉這麼久的人嗎?!”

徐妙錦坐直身子,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

“不是!殿下絕不會!”

雷鳳斬釘截鐵的回答。

殿下即使經受皇帝陛下的漠視,被打入宗人府,也能和他們談笑著說出口。

如今真的會因為一次刺殺,就消沉半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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