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六順坊的二樓包廂內,一對青年正在把酒言歡。

孟無戰見韓恭堯不同於尋常官家紈絝子弟,他平易近人,說話辦事有條有理;雖貴為王爺,但並未仗勢欺人,心中也是暗自佩服。

韓恭堯怎麼也沒有想到此刻坐在自已對面的青年竟是鎮北將軍孟柏鋒之子;十五年前,他還是孩童時,親眼看著自已敬愛的二哥和孟將軍出征漠北,卻再也沒能回來,多少年了他一直不相信這是真的,特別是半年前二哥所戴玉佩的出現,他更是覺得這裡面撲朔迷離,直到此刻,碰到了孟無戰,像是雲霧迷濛中又現出一絲光亮。

“孟兄,既然你初到京師,人地兩生,不如到我府上暫住幾日,正好與你促膝長談,而且我府上也有一人想替你引薦一下!”韓恭堯道。孟無戰沉吟片刻便答應了。

端誠王府,後院的左側廂房內,一名老年僧人此刻正在誦經唸佛,門口站著的另一名中年和尚叩了叩門道:“師父,六殿下來了!”

老年僧人緩緩轉過身來,瞧見六皇子韓恭堯帶著另一名青年站在門口,他看到青年的第一時間愣了一愣,思忖良久,彷彿要將此人從記憶裡找出一樣。“孟……”他伸出顫顫巍巍的右手指了指青年喃喃道,卻始終沒能喊出那個名字。

韓恭堯見此忙道:“謝先生,此人正是鎮北將軍孟柏鋒將軍之子孟無戰。”老年僧人正是古靈寺方丈明鏡大師,俗名謝應章,那名中年和尚便是他的徒弟清能,不知他們何時竟來到了這端誠王府。

“像……真是像!孟將軍後繼有人,真是太好了!”明鏡顫聲道。

“在下見過謝先生,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見乃三生有幸!”孟無戰忙道。

孟無戰見他雖然形銷骨立,但一雙慧眼如炬,不由心中暗歎。

“阿彌陀佛!孟施主,你父親生前忠心為國,為了大央肝腦塗地,卻因霧狼山一役而遭受世人誤解,你母親也因此而亡,老衲深感不安。”明鏡溫言道。

“先生不必如此!況且您也因此事受到牽連,辭官出家修行,在下深感愧疚!”孟無戰歉然道。

“老訥已年近古稀,於身外之物早已看淡,此番若不是六殿下誠意相邀,餘生恐將枯坐禪寺!”明鏡心平氣和說道。

“你師父“醫仙”最近身體可好?下次見你師父記得替老衲帶聲問候。”明鏡突然說道。

孟無戰不知他為何突然提及師父。連忙說道:“多謝先生關心,師父他老人家身體安康!下次見面定會將先生問候帶到。”

孟無戰於是將他如何在江臨尚壽辰宴會上擂臺比武僥倖勝過池刀寒奪得義勇閣主之位,如何在江臨尚臨死之際從他口中聽出霧狼山之戰真相,以及如何去霧狼山看到鎮北軍將士屍骨等一一講了出來。

幾人聽罷,皆震驚不已,沒料到十五年前的霧狼山之戰竟真有奸人從中作梗,看來全軍覆沒並非戰之過。可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明鏡心中想到了自已的學生,莫非就是為了那東宮之位?

“謝先生,孟兄,據現在我們所掌握的資訊,霧狼山之戰是有人故意洩密導致鎮北軍行軍部署被漠北提前知曉而慘敗,我打算奏請父皇徹查此事,務必要給全天下一個交代。”韓恭堯語氣很乾脆。

幾道目光不約而同匯聚在了一起,透出堅定和剛毅。

皇宮司禮監敬事房,掌印太監吳奉此刻正在稽核奏章,忽見隨堂太監周邊來報:“啟稟乾爹,今日六皇子在城中六順坊遭到襲擊,據說襲擊的人是怒蒼幫的“白髮黑麵”,不過被後來及時趕到的御林軍所救。”

“哦?這池刀寒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連咱們六皇子的主意都敢打,你可知他們為何襲擊六皇子呢?”吳奉眯著眼從椅子上站起問道。

“據報他們是為了二皇子當年的那塊玉佩,不過最終並未得手。”周邊回道。

“又是那塊玉佩,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吳奉眉頭深鎖。

“乾爹,還有一事,最後隨同六皇子一同回府的一名年輕人,據說是那已死去多年的鎮北將軍孟柏鋒之子。”周邊接著說道。

“什麼?他竟還活著?”吳奉顯然吃驚不小。

“一位是孟柏鋒之子,一位是二皇子昔日老師,他們幾人聚在一起,莫非是為了霧狼山之戰翻案而來?不好!”吳奉突然臉色一沉。

這一日凌晨,端誠王府通往皇宮的路上,兩頂大轎緩緩前行,一名中年漢子和一名中年和尚騎著高頭大馬隨行左右。這二人分別是“袖中扇”林慶川和古靈寺和尚清能,二人端坐馬上,神色冷峻。

此時已經入冬,天色還未大亮,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今日是臘月初一,正是每月一次的早朝日子。順泰帝年事漸高之後,逐漸將政事交由司禮監掌印太監吳奉處理,順泰帝只參加每月月初的朝會一次,幾人正是為了進宮上朝。

忽然十餘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攔住眾人去路,來者個個黑巾蒙面。

林慶川趕緊拉住馬匹,昂首問道:“來者何人?為何攔住去路?”

來者也不答話,一人喝道:“一起上!”,一名身形較高蒙面人手中鐵鏈攜帶飛刀飛速襲向林慶川。

林慶川見鐵鏈兩丈餘長,來勢兇猛,不敢大意,馬背上縱身而起,鐵扇不知何時已經握在手中,對著那名黑衣人忽地一掃,一枚鐵釘向著他的喉嚨射去。那名使鐵鏈的黑衣人見狀向後急速退去,手中鐵鏈往回猛收,接著左搖右擺,已將鐵釘捲入鐵鏈之中。

另外幾名蒙面人也沒閒著,有的攻向其他護衛,有的攻向清能。

孟無戰此時坐在轎中,聽得外面聲響,探頭一看,心道不妙。這時正見一蒙面人手持長劍刺向後轎中人,孟無戰急忙從轎中一躍而出,雙腳在轎杆上輕輕一點,右手雙指向那人右肋點去。那人冷不防孟無戰從側面殺來,慌忙收回劍削向孟無戰手指。

孟無戰急忙收手,低身右腳掃向那人雙腿,那人縱身一躍,挺劍指向孟無戰腦門。孟無戰身向後仰,從那人身下穿過,接著背轉身使出一招“一箭穿心”,那人猝不及防,右臂中招,頓時鮮血直流。

清能這時與另一名蒙面人戰在了一起,他年輕時使刀,招式最是講究兇猛霸道,後來隨謝應章一起出家古靈寺,漸漸棄刀,改練拳腳。那名蒙面人雖然手持長劍,卻依然無法在空手的清能面前佔到一絲便宜。

幾個回合之後,那蒙面人佯攻向清能小腹,接著劍鋒一轉,劍尖卻刺向清能雙眼,不料這正是清能向他賣的一個破綻。見他中計,清能心中冷笑一聲,側身之後左掌在劍側輕輕一擋,那劍便偏了方向,接著右掌忽地擊出,正中那人胸口,那人連退五六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眾蒙面人沒料到竟有幾名高手護轎,一上來便折損幾人。那名使鐵鏈的貌似是領頭人,看清場上情勢後,向其他人喝道:“大家一起攻向那頂轎子!”一時七八人各種兵器齊向另外一頂轎子襲去。

轎中之人正是韓恭堯,其他護衛見狀,急忙牢牢守著,可他們如何是蒙面人的對手,不一會兒便折損大半。

林慶川見狀大喊一聲:“都退下!”,鐵扇對著蒙面人群一揮,無數鐵釘激射而出,正是他的一招“漫天繁星”,眾蒙面人急忙回撤兵器全力格擋,有兩人動作稍慢又被鐵釘射中。

使鐵鏈的蒙面人見已方几人在他們面前撈不到任何便宜,他們本來目的也是阻擋一下,便向手下厲聲喝道:“大家快撤!”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林慶川怒道,雙手運勁,鐵扇飛了出去,那鐵扇彷彿長了眼似的,直奔各蒙面人喉嚨而去,他們連忙各自揮動兵器格擋。

那使鐵鏈的蒙面人雙手一送一收,鐵鏈向著此時手中無任何兵器的林慶川擊去,林慶川側身避過。那蒙面人不待招式使老,接著將鐵鏈一抖,鐵鏈頭上系的飛刀嗡嗡直轉,向著林慶川腰間削來,林慶川反應也是迅速,急忙原地一躍,雙腳堪堪擦著飛刀上面躍過。

就這麼一會兒,趁著林慶川無暇顧及,其他蒙面人已擺脫鐵扇束縛,趁機逃走。使鐵鏈的蒙面人見手下都已撤離,縱身一躍,已躍上街邊屋頂,輕功竟是不俗。

林慶川看著蒙面人背影,怒目切齒。這時,轎中傳來韓恭堯的聲音:“林叔,咱們趕路要緊!”幾人趕緊收拾一下繼續向皇宮趕去。

轎中的韓恭堯掀起轎簾,向馬上的林慶川問道:“剛剛看出是什麼人了嗎?”

“殿下,剛剛他們使用的功夫極雜,各門各派的都有,兵器也是五花八門,不像是某一個具體幫派,倒像是一個殺手組織。不過,他們應該是沒料到我們有這麼多人守衛,所以才沒得手。”林慶川說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的目的就是阻我上朝,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他們心中有鬼。看來重新調查霧狼山之戰勢在必行!”韓恭堯斬釘截鐵道。

“殿下,前方就是天定橋,過了橋,皇宮就遙遙在望,咱們就安全了。”林慶川對著轎裡的韓恭堯說道。

話音剛落,前方橋頭便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哈,你們今日到不了皇宮了!”

孟無戰從轎中探出頭來,只見天定橋的正中央站著一人,那人身形高大,身著黑袍,揹著一把寬刀,不是池刀寒是誰!

韓恭堯這時也從轎中站了出來,池刀寒看著他道:“六皇子,老夫今日無意殺你,不過你得答應老夫一個條件!否則你們今日無人活著離開這裡!”

眾人見池刀寒態度囂張至極,俱是怒火中燒。

韓恭堯朗聲道:“前輩,本王與你素不相識,也無任何仇怨,不知為何攔住本王去路?你讓本王答應你什麼條件便可讓我們離開?”

“你只要把你手中的二皇子玉佩交出來,你就可以離開這裡;我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中的一個人我要帶走!這個人就是——他!”池刀寒手指指向了孟無戰。

“前輩,這玉佩本王府上倒是多得是,你若喜歡,便隨時去挑,挑中哪個便是哪個。只不過本王從小與二哥情深,二哥如今已不在人世,他的這塊玉佩對於本王來說意義非凡,還請前輩見諒!至於孟兄,則是本王新結交的朋友,這次隨本王一同前去皇宮,前輩此刻斷然不能帶走他!”韓恭堯氣定神閒地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再客氣!”池刀寒臉色一沉。

“風起!”池刀寒大喝一聲,只見他伸開雙手,雙腳緩緩離開橋面,在距地一丈高的時候停住。瞬間周圍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吹得眾人連眼睛都無法睜開,馬匹也由於受驚發出嘶嘶哀鳴。

空中的池刀寒緩緩拔出了背上的大刀“冰霜”,眾人瞬間感覺寒氣逼人。他右手緊握刀柄,向河水中遙遙一指,須臾,一道丈餘直徑粗的水柱緩緩螺旋向上沖天而起,水柱立起足足有七八丈之高。

“不好,他要使“凌空雨落”!”林慶川大喊一聲。

這時,眾人忽見前方皇宮方向有一隊人馬聽到動靜已向這邊奔來。“殿下,莫急,我來救你!”遠遠便聽到為首的御林軍左統領崔宗豪大聲喊道。

韓恭堯眉頭緊蹙,伸手示意他們不要過於靠近,但崔宗豪隔著遠,哪裡看得清楚。

“列陣!弓箭手準備!”崔宗豪向手下喝道。片刻御林軍便列成三列,半蹲在地,拈弓搭箭,只等首領一聲令下,便要將橋上的池刀寒亂箭射穿。

崔宗豪大喝一聲:“放箭!”,無數箭矢對著空中的池刀寒就射了過來。

池刀寒空中轉過身去,見狀冷哼一聲:“哼,找死!那就嚐嚐我這招“凌空雨落”吧!”。說罷“冰霜”向著御林軍用力一揮,只見水柱頃刻間化成萬千水珠,向著眾人襲去。

一時間空中“撲撲”直響,那水珠勁力十足,飛箭碰到水珠即被擊落。第一輪箭已射完,竟無一支近得了池刀寒的身。反觀御林軍這邊,眼見水珠鋪天蓋地而來,一部分人趕緊拿來盾牌格擋,饒是如此,亦是連人帶著盾牌被水珠擊倒;另一部分來不及躲閃的片刻便被水珠擊暈在地。

一百餘人瞬間傷亡大半,崔宗豪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拔出腰間大刀,縱身一躍朝著池刀寒的身子就砍了過來。

池刀寒冷笑一聲:“不自量力!”,“冰霜”稍稍一抬,河中升起一道碗口粗的水柱對著崔宗豪的胸口就擊了過去。崔宗豪空中趕緊拿刀橫擋,“砰”的一聲,大刀瞬間被水柱擊得粉碎,身子也被那水柱擊中,然後倒飛了出去,跌落五六丈遠,接著吐出一口鮮血來。

眾人見狀,皆震駭不已。崔宗豪作為御林軍左統領,放在江湖中少說也是一二流的高手,竟然在池刀寒手下走不過一招!

池刀寒緩緩轉過身來,盯著韓恭堯幾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時,林慶川站了出來,高聲道:“林某來領教池幫主高招!”

池刀寒斜眼瞥了他一眼,獰笑道:“好!不怕死的儘管來呀!”

只見林慶川雙掌合攏,嘴中唸唸有詞,須臾鐵扇從袖中飛出,繞著自已飛速旋轉,不一會兒,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竟然變出八把飛扇來,組成一副梅花陣,豎在身前。

韓恭堯見他使出絕招,滿臉憂色。池刀寒卻大聲叫道:“好,好一招“八星梅花陣”!終於來了一個像樣的對手!”

林慶川雙掌倏地分開,大喝道:“去!”,八把鐵扇組成的梅花扇陣迅速向著池刀寒擊去。

池刀寒毫不示弱,大吼一聲,河中升起數道水柱,欲攔住梅花扇陣。不料那梅花扇陣乃是一等一的攻擊大陣,八把鐵扇相互之間形成犄角之勢,穩固如山。八把鐵扇甫一遇上水柱,雖速度放緩,但依然緩緩切開水柱,漸漸朝池刀寒殺去。

池刀寒大笑道:“哈哈哈,雖然你這招很是不錯,不過要擊敗老夫卻還是遠遠不夠!寒冰之盾,起!”

池刀寒雙掌運勁,黑袍空中飄起,須臾河水化作一道十餘丈高的冰牆,立在二人之間。梅花扇陣遇上冰牆,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林慶川不斷施法,汗流浹背,依然無濟於事。

池刀寒厲聲道:“現在該輪到我了!破!”,右手向前一送,大刀脫手,只見“冰霜”帶著一丈餘長的白色光芒朝著林慶川就刺了過來。

再看林慶川,剛剛那招貌似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精力,神情竟有些恍惚。一旁的韓恭堯見狀大叫:“不好!林叔!”,這時場上一道灰色身影快如閃電已飛至林慶川身前,正是清能和尚。

清能氣沉丹田,雙手握拳交叉胸前,大聲怒吼,灰色僧袍鼓起,真氣化為一道無形屏障擋在身前。

池刀寒大聲冷笑:“憑你肉身之軀,也想阻我“冰霜”一擊?”,言罷雙掌暗暗運勁,“冰霜”攜帶雷霆萬鈞之力擊破清能身前屏障,刀芒插入清能身體,將其擊倒在地。

一瞬間已方折損多名高手,韓恭堯更是憂心忡忡。

池刀寒仰天長笑:“六皇子,現在可以將玉佩交出來了吧?哈哈哈哈……”

未等韓恭堯答話,孟無戰縱身一躍,站在了眾人前面。他沉聲道:“殿下,我來拖住他,你們伺機先走!”

“又是你小子!那日在義勇山莊僥倖讓你得手,今日你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池刀寒厲聲喝道。

池刀寒說罷一掌對著孟無戰平推出去,那日在義勇山莊孟無戰讓他顏面盡失,他一直對此耿耿於懷,所以一上來絲毫不留情面。

孟無戰方才見識過他的厲害,見他掌風凌厲,不敢大意,凝神聚氣,雙掌蓄力向前一拍。二人掌風甫一接觸,孟無戰就感覺一股力量排山倒海壓來,壓得自已幾乎喘不過氣來,掌風壓迫下,不得不向後連退四五步方才止住身子。

池刀寒見狀,略顯驚訝,心中暗自忖道:“這小子幾月不見,功力相比上次竟長進不小。”殊不知這已是孟無戰使出百分之百力氣才能如此。

池刀寒道:“倒是小瞧你了,那就再吃我一掌!”話音剛落,又使出一掌快速向孟無戰襲來。

孟無戰感覺方才那一掌餘威猶存,不料池刀寒又來一掌,只得硬著頭皮再上。孟無戰快速調整下氣息,雙掌運氣蓄足真氣,眼見池刀寒掌風已到跟前,連忙向前伸出雙掌。這一次卻直接被池刀寒掌力擊倒在地,嘴角慢慢溢位血來。

韓恭堯急忙上前扶起孟無戰,轉頭向著池刀寒說道:“也罷,池幫主,這玉佩你拿去吧!”說罷伸手入懷準備拿出那塊玉佩。韓恭堯實在不願看到眾人再為此拿性命去冒險,眼下除了交出玉佩也沒其他更好辦法。

“哈哈哈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倒耽誤了大家時間,哈哈哈……”池刀寒狂笑道。

“慢著!殿下,這玉佩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他,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這玉佩他就休想拿走!”孟無戰眼神堅定地對韓恭堯說道。

韓恭堯搖了搖頭,道:“孟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從長計議……”

孟無戰不等他說完,已獨自站在最前面,雙目怒視著池刀寒,朗聲道:“池幫主,在下再來領教您的高招!”

“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那老夫今日就成全你!”池刀寒怒道。

池刀寒手中“冰霜”用力一揮,河中已升起一道碗口粗的水柱朝著孟無戰襲了過來,這與他之前擊敗崔宗豪的一招幾乎一模一樣。

孟無戰見狀擺開雙腿,凝神聚氣,一招“烈火焚身”對著池刀寒就使了出去,只見一道拳頭粗細的黃色光柱攜帶高溫激射而出,對著水柱就射了過去。狹路相逢勇者勝!光柱對上水柱,速度雖然稍緩,但依然射穿水柱擊向池刀寒。

池刀寒心中半信半疑,不敢相信面前這位青年僅幾月之隔,武藝進展如此之快,彷彿得到了別人幾年的修為。雙掌突然運勁,河水片刻便幻化出一道白色冰牆攔在自已前面,正是他那招“寒冰之盾”!

兩人各出一招,一招至陽至剛,一招至寒至陰,空中相遇,“砰”的一聲巨響,冰牆被黃色光柱擊出一道裂縫,黃色光柱也隨之消失不見,須臾冰牆也片片裂了開來。

池刀寒睜大了眼睛,顯然吃驚不小,對方一個武功並未入境的年輕人,竟破了自已的“寒冰之盾”,心中殺意頓起。眼中不斷打量著面前這個青年,不知他這幾月到底有何際遇,武藝精進如斯!

實在是池刀寒過於強大,孟無戰方才這招已耗光自已大部分內力,整個人感覺虛脫在即。

正在這時,皇宮方向喊聲震天,大隊人馬遙遙殺來,遠遠看去,似有上千人之多。原來已受傷的崔宗豪趁幾人相鬥之機,悄悄命手下速回皇宮報信,這才引來了援軍。

池刀寒見此情形,心道再鬥下去,自已雖然不至於困在此處,但若想要帶走玉佩怕是難上加難。思忖片刻,便大聲說道:“今日算你們走運,咱們後會有期!”說罷飛身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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