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晚,天空格外的陰沉,往日還有星星點點,今天則是一片漆黑。彷彿墨染一般,壓抑。
承天市公安局法醫實驗室內依舊亮著燈,整理好屍檢報告的張黎和沈月卿伸了個懶腰。
“終於完成了!”張黎揉著自已的脖子說道。
經過這一晚的學習,沈月卿對於屍檢也大致的瞭解了。
沈月卿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自已接觸了法醫這個職業後,覺得張黎的技術簡直驚為天人。
如果是讓她自已獨立進行屍檢,沈月卿沒有把握在一晚上的時間內做完,而且還能做的如此完美。
張黎和沈月卿緩緩的走出了法醫實驗室。
在張黎的軟磨硬泡之下,沈月卿終於是答應了陪張黎去吃個宵夜。
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張黎不禁感嘆道:“好久沒有加班到這麼晚了。而且今天的天空看起來好壓抑。”
張黎一邊走著,一邊和沈月卿說道:“今天的天氣讓我心情很不好,一會吃麵我要多加一個雞蛋!”
沈月卿狠狠的白了張黎一眼說道:“就知道吃!”
二人來到了街角處的牛肉麵館。
隨著老闆端上了兩碗熱騰騰的牛肉麵。
張黎的肚子更加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張黎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吃著還不忘了誇讚這家牛肉麵是真的好吃。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兩人還沒有交換靈魂之前,沈月卿還欠著自已一碗牛肉麵,二人同時沉默不語。
不一會老闆老張走了上來,熱情的和沈月卿打著招呼說道:“小張啊,你可是有陣子沒來了吃麵了,最近挺忙的吧。”
沈月卿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恩,最近隊裡事情是很多,沒時間來光顧。”
說罷就低頭小口的吃了起來。
老張又看了看坐在沈月卿對面的張黎後,露出了一臉你懂得的表情。
俯下身低聲對沈月卿打趣道:“呦,這位可沒見過呀,怎麼?你新交的女朋友麼?”
張黎一口牛肉麵剛進嘴,聽了老張說的話。
趕忙用手捂住將要噴出來的牛肉麵。之後一臉怒容的看著老張。
老張看到了張黎的表現,也知道自已猜錯了,而且說錯了話。
隨後老張訕笑著便走開了。
等老張走後,張黎和沈月卿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對視了一眼後,兩個人都笑了出來。
吃完牛肉麵,臨走時張黎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張。
走出麵館,二人準備各自回家。
這時張黎突然叫住了沈月卿。
隨後正色的對著沈月卿說道:“今天的屍檢你全程都參與了,回去你儘快消化消化,儘快能做到獨立進行屍檢,還有時間,你好好學,我好好教,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張黎說完轉身便走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擺著手。
沈月卿想了想張黎說的話。思考了片刻低著頭朝張黎家的方向走去了。
正當沈月卿想著今天的屍檢過程慢悠悠的朝家走去時,張黎又匆忙的折返了回來。
張黎叫住了了沈月卿,沈月卿轉頭不解的看著張黎。
張黎平復了一下呼吸說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開口,索性就直說了吧...不然我今天晚上可能會睡不著覺”
沈月卿聽後臉頰一紅。
剛要開口就聽張黎繼續低聲說道:“你們刑警隊,可能出現內鬼了!”
沈月卿聽後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震驚。
剛準備要說些什麼,張黎伸手打斷了沈月卿。
“紅姐死於氰化物中毒,而且根據屍檢來看,毒源來自於晚上送來的盒飯。
但是,據劉勝他們說,紅姐吃的盒飯和他們吃的是一樣的。
結果只有紅姐中毒了,而劉勝他們反而沒事。
這就說明,毒是在警隊內下的,不然下毒的人不可能確定紅姐就一定會吃到那一份。
種種跡象表明,一定是警隊內部,或者可以在警局中接觸到盒飯的人投的毒。
所以我推斷,警隊內出現了內鬼。”
沈月卿聽著張黎的分析,沉吟片刻後說道:“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只是還沒有想到可能是警隊內部人員進行的投毒。”
沈月卿閉著眼思考了一會說道:“這個訊息,先不要放出去,以免打草驚蛇。”
張黎聽後點頭表示同意,隨後說道:“而且可能在關鍵的時刻,咱們還能用到這個內鬼呢。”
說完後張黎轉身就走了。
沈月卿則站在原地,心中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
第二天清早,刑警隊會議室內。
沈月卿正在講解紅姐的屍檢報告。
“死者劉豔紅,女,46歲。
根據死亡現場的嘔吐物,以及死者胃中的食物殘渣化驗確定。死者死因是急性氰化物中毒。
急性氰化物中毒,通常五至十五分鐘就將斃命。目前氰化物來源並沒有查到。”
隨後劉勝起身報告:“經我們昨晚探訪調查發現,死者劉豔紅曾經在天河集團的一個專案中任負責人。
專案結束後,便一直在郊區那棟別墅內負責組織這種綠色飯局以及充當客人和大學生中間的掮客。
而後找到了死者生前的同事和朋友。
經詢問得知劉豔紅曾經在天河集團工作時,因為得罪了人被人從一個專案中清退了出去。
經查劉豔紅得罪的正是去年剛剛在天河集團崛起的陳發。”
張黎聽了劉勝的調查報告後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又是天河集團,陳發,劉豔紅,都是與天河集團有關...”
說到這張黎一驚,突然在座位上站了起來。
大聲喊道:“劉勝,陳發的行蹤找到了麼?”
劉勝慌忙回答道:“沈隊,還沒有找到。隊裡的人正在查當天村莊附近的監控錄影。
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可疑的人或者車輛在路口走出。留在現場布控的人員也沒有其他發現。”
張黎有些煩躁的在會議室內來回踱步起來。
隨後自言自語道:“監控沒有發現,他的居住地也沒有發現。
甚至那晚後都沒有人再見過陳發這個人,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沈月卿突然問劉勝說:“劉勝,陳發的老家你派人去看了麼?”
劉勝說:“派了一隊人去了,應該還沒有到陳發的老家。”
正說著劉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後劉勝的表情突然凝重。
劉勝結束通話電話後臉色一沉。
沉吟片刻後對著張黎說道:“沈隊,陳發他...在老家自殺了。”
張黎聽後突然感覺有些天旋地轉。
這前腳剛剛死了一個劉豔紅,後腳陳發就自殺了。
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
張黎沉默了片刻,眉頭緊鎖。
隨即和劉勝說道:“告訴那邊的同事,把現場封鎖好,這個陳發一定不只是自殺那麼簡單。”
“劉豔紅和陳發死的蹊蹺,這兩件事一定不是巧合!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前往與他們會合。”
劉勝答應一聲後便立刻去組織人手了。
張黎看著沈月卿,二人面上愁雲密佈。
搖了搖頭起身也做起了去陳發老家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