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縣衙

大清早,衙役打著哈欠提著腰刀,鬆鬆垮垮的走出開著半邊大門的縣衙,眼睛眯隴著,昨夜當值,今早換班下值,正打算出門買點吃食。

才下臺階,不遠處便有三輛馬車奔來,馬車前頭掛著的燈籠裡頭還亮著,上面寫著順天府三個字,讓原本睡眼朦朧的衙役頓時一激靈。

這大清早的,怎麼有順天府的人前來,看這架勢,想是連夜趕路而來的,衙役不敢怠慢,忙上前牽住停下的馬匹,朝馬伕詢問道,“你等可是順天府衙來人?”

“正是,”馬伕回了一句,便側身對著車廂裡頭說道,“張典史,已到了香河縣衙!”

張廷掀開布簾,一夜奔波,老腰差點沒累垮,扶了扶鬆垮的腰帶,張廷跳下馬車,看了看面前的衙役,問道,“你是縣裡捕快?”

“小的乃是當差的衙役,老爺您可要小的通傳?”

衙役討好的對著張廷笑著,順天府來的人,就是知縣都不敢輕易得罪,尤其是現在是海少保坐府開衙,能少惹就少惹。

“你告知你家縣令,便說海府尹有條令示下,我乃是順天府刑典史張廷,”張廷打量著縣衙周圍的街道,對著衙役吩咐道。

“小的明白,這就給老爺您通傳,”說完點頭哈腰的後退幾步,就朝縣衙內跑去。

才過前堂,便撞見了剛要出門的縣師爺,還好他反應快,止住了步伐,否則非得撞得人仰馬翻不可。

“這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是見鬼了不成!”

師爺拍了拍心口,被嚇得不輕,“何事這般慌張?”

“師爺,外頭來了人了,”衙役也被嚇的語無倫次。

“笑話,你是沒見過人還是怎的,”師爺瞪了衙役一眼,“來的什麼人?”

“順天府的人!”

“順天府!可有說叫何名字?”

“說是叫張廷,是個典史,還說海府尹有令要給大老爺!”

師爺眼珠子一轉,“你且先將他們引到客房,奔波了一宿,想來也是睏乏,你讓廚房燒些熱水給他們送去。”

說完,師爺從內裳取出錢袋,數了數兩分錢給衙役,“再往街市上買些吃食,一同送過去。”

“好,小的明白,”衙役笑著接過錢,心裡盤算著自已怎麼的也能撈點跑腿費。

師爺見衙役走遠,忙轉身就往知縣院子跑去,此時知縣鄧立賢已經起身,正在用早膳,見師爺慌忙進來,也不通報,疑惑的看著師爺道,“何事這般著急?”

“東家,順天府來了個典史,”師爺小聲對著鄧立賢道,“我先安排到客房住下了。”

鄧立賢眉頭緊蹙,放下筷子道,“怎麼這個時候,順天府會來人,還是個典史前來,難道是有什麼案件需要縣衙這邊協助?”

“想來應該是,”師爺琢磨著道,“東家,且先讓我前往客房探探口風再說。”

“好,勞煩師爺前往一趟,”縣令鄧立賢起身,踱步道,“最好打探出到底是因何事前來香河,本官才好思索應對之策。”

“東家放心,便交給我了,”師爺胸有成竹的拱手出了縣令院子。

張廷這邊,被衙役引到客房,眾人奔波了一宿,也是真的累了,倒頭便呼呼大睡起來,張廷因為在馬車上囫圇了一覺,這會剛要躺下,房門便被叩響。

“張典史,可曾睡下?”

“是何人到來?”

張廷坐在床沿,邊穿布靴便詢問道,“可是縣尊到來?”

“非也!我乃是鄧知縣之幕僚,特來送些吃食給典史。”

張廷開啟房門,笑著拱手道,“客氣了,未請教尊姓大名?”

“在下袁忠,添為知縣西席,”袁忠端著托盤笑眯眯的走進客房,將吃食擺放在圓桌上,“不知典史喜好,隨意讓人買了些吃食,典史莫怪。”

“袁師爺客氣了,”張廷也笑著道,“正好飢困,這些吃食來的卻正是時候。”

見張廷不似作偽,吃得噴香,袁忠便挪步坐到一旁凳子,“不知典史此次下來我香河,可是有何事要辦?”

“無甚大事,乃是府尊令我到香河檢視民情,也就停留些許,”張廷不以為意的說著,嘴裡卻沒有停下。

“哦!”袁忠疑惑著再次開口詢問道,“卻不知典史為何這般趕路著急?”

“嗨!甭提了,走岔了路,原想著在驛站休息,不想岔了路,錯過了驛站,只得連夜趕路,不提不提,”張廷似乎對這事很難為情般,羞笑著擺手示意袁忠不要再問了。

見張廷神色,袁忠半信半疑的笑道,“夜裡趕路,總有差錯,如此,我便不打擾典史休息,先行告退。”

“師爺慢走,不送,”張廷起身將袁忠送出客房。

“典史留步,”袁忠笑著離開,才出了門廊,便收了笑臉,疾步往縣令處趕去,見鄧立賢也在等他,便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

“那廝是個老滑,我詢問其來此何事,卻不肯細說與我,”袁忠走到鄧立賢身旁,小聲道,“怕是有什麼隱瞞。”

“如今縣裡也無甚大事發生,”知縣鄧立賢苦思道,“稅糧皆已被稅務所攬走,徭役徵派也被奪去,實在是不知為了何事前來。”

袁忠一聽稅糧,哎呀一聲,拍著大腿道,“我怎麼才想起,東家,前些日子,安平鎮稅務所張滿殺人案啊!”

“這案乃是我香河縣轄區發生,怎麼他海瑞難道要插手不成?”

“無人越告,他順天府自然不好越過您這個知縣,”袁忠指了指大牢方向,“若是有人越過縣衙,告到了順天府,那便關他海瑞的事了。”

“這些刁民,”鄧立賢氣惱的拍著桌子,“越級上告,莫非暗指本官昏庸不分是非不成!”

“真真氣煞我也!”

“這些時日,那人犯張滿家人,只其老父一人前來探望,其餘妻兒皆未見前來,想來是跑到順天府那告狀去了,”袁忠分析道。

“哼,到了順天府又如何,他張滿動手打殺三條人命,便是他海瑞前來,難道還能判個無罪釋放不成!”

“都道他海瑞是海青天,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個青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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