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防不勝防的後院
杜亦慈這邊氣得火冒三丈，暈了又暈。
陸嬌娘這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春華這回嘴角都要列到耳後根了，笑得眼睛迷成一條縫：“姨娘，你快看啊！這滿屋子的賞賜，當真是大爺對您是厚愛極了，奴婢都看不過來了！”
“啪！”
陸嬌娘將茶盞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沒管春華喜滋滋的樣子，氣沖沖地說道：“早晨剛剛從我院前把杜亦慈抱走，這會兒又來我這點什麼房，呸！”
春華本來揹著陸嬌娘整理著屋子裡的錦盒，那都是周幕也命人送來的點房禮，聽了陸嬌娘啐罵一聲，微微一愣，趕忙上前對著陸嬌娘說道：“姨娘，你可別這麼說，能得咱們大爺的寵愛，別說這府中了，就是外面的女子，那都是望破天的了。”
陸嬌娘掐著腰，毫不在乎地罵著：“他是生怕全應天的人都不知道我被他點房了……”
說著，自覺地說得不對。
這話怎麼能在春華面前說呢！
按照一個妾室的想法，那定當是希望自己的官人多多寵愛自己的。
她不想周幕也來自己房中的想法，只有她自己能知道，這可話一出就明顯不對了。
果然，她看著春華眼底露出一絲不解，隨即改變了說辭：“上次全府的人都知道我被他放了鴿子，全府的人看著我的笑話，這次又來這般，若是這次又讓我空等一晚，我還要不要在這府中活下去了，當我陸、陸與書的臉面是不要錢的嗎！”
春華笑道：“姨娘原來是生這口氣啊！您瞧，這次大爺不是給您點了炮竹了嗎！姨娘雖然得大爺寵愛，但畢竟位份是個貴妾，炮竹之禮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單單這一點，注意說明大爺是在乎您的感受的。”
“你若有什麼委屈，當今晚和大爺好好聊一聊，大爺一定會將您的話放在心上的。”
春華見陸嬌娘悶著脾氣不說話，便不再多說什麼，往後面去張羅周幕也晚上要來的膳食了。
陸嬌娘這邊又開始思量起，晚上要如何應對周幕也呢！
她想著要不要用月事的藉口搪塞周幕也，可這衣褲的漿洗春華是過手的，定然知道自己是否有月事在身上。
正想著，外頭進來一個丫鬟，還帶著一個婆子。
“姨娘，奴婢是老夫人身邊的伺候的，帶了咱們衣房的嬤嬤，給您量了尺寸，好做大郎君好日子的衣服。”
陸嬌娘問道：“我只是個貴妾，也是需要量的嗎？”
那丫鬟說道：“姨娘說的哪裡的話，您是貴妾，那日需要代替掌家主母，接待來府的女眷的。”丫鬟邊讓婆子上前量尺，邊笑著回陸嬌娘。
“大郎君成婚之日，往來賓客眾多，有汴京來的，有應天的，都是勳貴富貴之輩，咱們大爺還請了汴京何春樓的陸嬌娘過府雅戲，單單就那陸嬌娘陸名角兒的名聲，便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奔著咱們府裡來，咱們府上的人都得注意起來，萬萬不能少了缺了客人們，更何況這身衣服呢！”
後面的話，陸嬌娘根本就沒聽進去，只聽見那幾個字：何春樓、陸嬌娘、過府雅戲。
“你說什麼？大爺請了誰過府雅戲？”
霎時間，陸嬌娘感覺自己眼睛都充血了，她腦袋有些恍惚地問著。
丫鬟笑道：“姨娘也聽過陸嬌娘的名聲？聽說那可真是四京絕色！咱們大爺可是命人抬了十幾臺的好東西去求的何春樓的老闆呢！”
陸嬌娘聽著丫鬟話，任由她抬起自己的胳膊，讓那個婆子量尺子。
她醞釀了良久，似隨意般地問道：“那大郎君大喜那天，陸嬌娘會來嗎？”
丫鬟沒注意陸嬌娘緊張地神情，笑道：“當然，那天姨娘就可以一飽眼福了，陸名角的曲子很難得的。”
陸嬌娘呼吸漸頻，已經嚇得不知所措。
只聽那丫鬟說道：“聽說那天汴京何春樓的老闆陸爺也會來的，他和咱們大爺可是同窗呢……”
“姨娘！”
丫鬟轉頭間，見陸嬌娘已經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容堂，全姑進了老夫人的屋子，瞧見她正讓丫鬟篦著頭。
鏡子裡，老夫人和全姑對視一番，便心下了然，對著丫鬟說道：“行了，篦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丫鬟感激地看著老夫人，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全姑這才放心說道：“頌梨園那邊傳來訊息，陸姨娘正讓人量著身子尺寸，就暈了過去。”
老夫人驚得轉過頭，先是詫異後是震驚：“她難道有了？”
全姑搖搖頭：“奴婢不知，但頌梨園的下人都說，陸姨娘的反應像是有了。考慮到她是大爺之前養在外面的，就算有了也不稀奇。已經去了府醫，據說還沒診出結果呢！”
老夫人起身，思量著：“她是遠贏養在外面的，我也不敢問遠贏養了多久，這樣的事情不好聽，我就全當不過問，也不去在意。”
全姑扶著她，也跟著說道：“是啊！這周家大宅大院的，當家主公爺中匱空虛，卻在外面養了外室，終歸不好聽的，老夫人說得對啊！”
老夫人皺著眉頭：“嘶！若真是她有了，那必定是在進府之前的，只是不知道是幾個月了，這事是個喜事。”
全姑看著老夫臉上的笑意，說道：“奴婢還以為老夫人聽著這事會生氣呢！畢竟進府不過月餘，這若是懷了必定是兩三個月以上才有反應的。”
老夫人是真的高興，笑得眼角褶子多了好幾條：“原以為遠贏再生個孩子不知道得什麼時候了，府中這兩個外姓的這輩子都別想生下週家的骨血，向雲寺那個遠贏又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老夫人喜得一拍手：“我就說他不聲不響地領回來一個姨娘，原來是早就有了，我這兒子真是悶聲做大事！”
看著老夫人激動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全姑也跟著開心，安慰著：“老夫人且看看，反正府醫已經去了，相信不一會兒就有訊息了。”
容堂的主僕二人高興的跟個什麼似的，頌梨園則圍了一圈的丫鬟，都等著陸嬌娘能夠診出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