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代卿也沒有正面回應他,只是說道:“遠贏知我,這個陸嬌娘她不方便出去,你若是想撐兒子的門面,我這樓裡有比她更好的。”

他朝著身後的小廝打個手勢:“去,給文月叫來見貴人。”

周幕也見陸嬌娘雅戲無望,也不再細問,只聽陸代卿指著那些烏木箱子說道:“遠贏這次來何苦要帶這些,你我之間何時用得上這些,文月是我培養了九年的樂娘,在汴京是叫得上號的樂娘,就算是宮裡她也去得,你且安心帶回去。”

來見周幕也之前,陸代卿還有些疑問,若今日周幕也真的見過陸嬌娘的話,會不會認出陸嬌娘就是當年落崖的何般杳呢?

他思量著,周幕也應該不會認出。

畢竟九年來,何般杳的面容早就成長開了,跟自己剛救下她的時候的面容早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陸代卿心裡高興一些。

他周幕也曾經尋找的妻妹,早就被自己養成是了戲子。如果將來有一天周幕也知道真相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崩潰。

“遠贏可還記得九年前,你妻妹落崖的事情?”陸代卿問道。

周幕也本來低頭喝茶,聽到這裡猛得抬頭,見陸代卿眼中暗藏玄機說道:“其實一個月前,我聽一位客人說到過,他當年在應天你妻妹落崖的地方救了一個姑娘,說那姑娘如何美貌,年紀也和你妻妹差不多大,只是那人是個胡商,後來又說那姑娘傷好之後離開了,下落不得而知。”

原柯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他怎麼記得一個月前,差不多是徐元絳給大爺遞訊息,說是在汴京看到了救四小姐的人是一個汴京的貴人,這陸代卿怎麼說的是一個胡商呢!

原柯能想到的,周幕也腦中早就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回合。

他聯想的是徐元絳說的‘汴京的一個貴人’,可陸代卿說的是一個胡商!

但眼下只要有何般杳的訊息,周幕也不願意放過一絲機會,說道:“代卿可還記得那人是做什麼的胡商,什麼稱呼,我讓人尋去。”

陸代卿面含歉意,眼中卻笑意甚濃,“說起來慚愧,這訊息是我堂中一個跑腿的閒漢聽到的,到我耳朵裡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天半個月了,那人早就走遠了,等我細細問去早就沒了蹤影。”

他見周幕也露出失望的神色,心中又解了氣,對著他說:“多年不見,遠贏下次來何春樓,莫要抬這些虛無的東西,你我之間無需這般……”

周幕也與陸代卿閒聊半刻離開,出了何春樓,原柯便低聲問道:“爺,他說四小姐的事情,跟徐元絳說的有出入啊!”

周幕也面色不虞:“我知道。”

原柯不解:“那爺既然知道是假的,為何還傷心。”

“那不是因為陸代卿願意看我不痛快嗎?”周幕也坐上馬車,心中也卻是不痛快,說道:“只是我不解,為何好端端地他要提起杳杳的事情,就為了騙我不痛快?”

原柯打馬跟在馬車邊上,也皺著眉頭,接過周幕也的話:“爺你若是這說,我倒覺得也是,那陸代卿說起這話的時候,神情似乎專往人傷口上掏。”

“爺這些年,滿天下的尋找四小姐,恐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凡認識爺的,都知道這件事情,陸代卿一直跟咱麼作對,說不定就是拿著這事揭你傷疤呢!”

周幕也嘴角一彎,帶著嘲笑:“他陸代卿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嘴上功夫,像個瘋婆娘掐嘴架一樣。”

欒柯雖然跟在周幕也身邊幾十年,但很少見他這樣揶揄別人,一時間也跟著說笑:“那是他陸代卿沒見過爺您的嘴皮子,您的嘴皮子要是打起嘴架來,一開口十個陸代卿也得就地嚥氣掩埋……”

話說一半,欒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把周幕也給罵了。

只覺得一道視線盯得自己後背冷冷的,他嚥了口唾沫說道:“奴、奴是說爺比他厲害,爺不屑打嘴角,打起來也比他厲害……”

周幕也哪能真的跟欒柯動氣,這麼多年的主僕,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聽周幕也嘴角一彎:“老東西,有時間爺教教你。”

一主一僕駕著馬車,就這麼往應天趕回去。

周幕也在向雲寺照顧何瑤仙多日未休息,加上又在汴京走了一遭,已是滿臉疲憊,懶得再去管其他事宜。

欒柯在馬車裡放置了軟墊,讓周幕也睡得舒服一些。

而陸代卿這邊送走了周幕也,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雅間裡,曹內翰身穿常服坐在陸代卿的對面。

陸代卿當然知道他的來意,嘴角彎起:“大人莫不是得周幕也剛剛前來的訊息,怕我受欺凌,這才趕過來護著我?”

“哈哈,代卿還是那麼風趣。”

曹內翰喝著陸代卿遞來的上等茶,笑得鬍子一顫一顫的,就連臉上的溝壑也加深了許多,卻依舊擋不住他滿臉的慾望。

“大人莫急,周幕也此次前來是為了他兒子大婚過府的雅戲,聽聞我這裡有個名角兒不錯,抬了幾箱子好東西,不過都抬回去了。”

陸代卿如何不知,曹內翰怕是聞著周幕也的味過來的。

得知了周幕也抬著好東西來,也想來蹭蹭陸代卿的光,將那些好東西據為己有。

曹內翰慢條斯理的將茶盞放下,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父親還在的時候,最是心疼你,若不是陸家出了事情,你現在也是陸家的正經公子了。”

他見陸代卿不做聲,手指摩挲著茶盞,靜靜地觀察他的表情,希望看出一些破綻,心裡便能多了些底氣,這陸代卿果然最是放不下陸家被抄的仇恨,自己的話果然奏效了。

“他不將你這個外室子添進陸家的族譜裡,那是為了救你,你也切莫忘記了,陸家之所以被抄,是因為周家聯合那位的把戲,你父親擋了人家的路,這才送了全家的命。”

說罷,他眼神一閃,又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周家就是個市井門戶,只認錢不認情誼,為了上頭貴人指頭縫裡露出的一點點利益,哪裡會在乎陸家百餘口的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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