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八年華前—因果

而遠在皇宮國師府的林棣聶則靜靜的透過時空鏡看著這一切。

待他看清楚那小子扔下的東西后，他面露鄙夷之色，語氣不屑的說:“垃圾，果然是垃圾，虧你還是青山派的嫡系弟子，有這種東西竟然出現在你手裡的話。”

“那這青山派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由此可見這青山派不會是一個好東西。臭味相投的兩個骯髒玩意 。”

“冥兮花，那老夫就讓你滾到地下里去好好享受它。”

林棣聶抬手就打算在隔千里之外滅了這青山派。

突然，他的心界猛然強烈晃動了幾下，這使得林棣聶的動作在剎那間停了下來，那手就這麼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林棣聶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每一百年才出現的漢明王朝國運意識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出現在他面前。

一道聲音似冰雹般冷酷，它無情的打在林棣聶的心上，令林棣聶的心界止不住地顫慄:“不要強行干涉這些東西，想要阻止這一切，這裡面的因果就算是我都承受不起，何況是你個才摸到規則界的。”

“聞逸祈那十六年的安定是吾答應你的，可有關十六年以後的，你不能動。”

“吾允許你殺了張安霖，但獨獨不能動青山派”

“冥兮花也是如此。”

“你明白了嗎！”

林棣聶冷著一張臉，語氣平靜的回道:“明白了”

等那道冰冷的規則之聲離去後，林棣聶的眼睛則有些無助的看向掛在牆上的畫，心中的那股挫敗感，正源源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心界。

「我該怎麼辦？我護不了他」

「婧曦姐姐，我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護不了任何人，以前是你，現在是你的孫兒。」

「就算我是這世間唯一一個摸到規則界的人又如何？」

「是這世間的最強者又如何？我終歸是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

「那小小的冥兮花，我也不能除去，你那兒媳婦也要被人從靈魂上所玷汙」

「我算是什麼強者！」

.....................

一句又一句的自我質問，這使得林棣聶的心界宛如末日來臨般，那天地之間瀰漫著沉重的氛圍，彷彿無盡的悲哀和絕望充斥在這個心界。

那黑色的塵土微微覆蓋了大地，那高掛的日月已經無光，唯有黯淡的餘暉無力地閃耀著，似是那心界最後的輓歌。

忽然，林棣聶手上的那串圓潤如玉的道珠發出了清綠色的光芒，這直接就將林棣聶那面臨崩塌的心界瞬間恢復了曾經美好的模樣。

林棣聶看著自已的心界宛如一幅濃妝淡抹的畫卷般，色彩斑斕極了。

之後，林棣聶的眼睛已經漸漸充滿了淚，溼潤了那眼眶。

「你從來就沒有傷害過我，從認識你到現在，哪怕你已經不在了，你都還是一直在護著我。婧曦姐姐。」

「那我為你的孫兒好好護一次又有何妨！哪怕…」

「是以死為代價。」

林棣聶摸了摸那串已經破裂的珠子，他看了許久，漸漸地便陷入了曾經的過往之中。

他從被婧曦姐姐送的時候起，就已經知道這串道珠的來歷，那上面的每一顆珠子都是一段故事的寄託之人，而這足足有三十六顆。

它們是婧曦姐姐用七年的時間，耐心處理，才有了這麼一串珠圓玉潤的道珠。

而從帶上它們的那一刻起，它們就只是靜靜地待在那手腕上。

對他自身而言，他則覺得自已身上沒有任何的感受，要不是這是婧曦送的，他早就扔了這無用的東西。

他曾經以為這串道珠只是向他傾訴著濃郁情感。

沒想到，它的作用竟然是能恢復那已經要瀕臨崩塌的心界，這是在修士界也會引起腥風血雨的心具。

而婧曦姐姐就這麼簡單的送給了自已。

林棣聶的淚就順著他那被歲月留下的皺紋落在那白玉的地磚上。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聲接著一聲，似是在傾訴著林棣聶的思念之情般。

林棣聶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滿臉的笑意綻開。

他留戀般看了看自已閉關的屋子，而手上卻慢慢的幻化出了一柄玉白色的毛筆，本應該純白無瑕的筆上，此時卻沾滿了暗紅色的血。

林棣聶無聲的在身前畫起字來

【護】

【明】

【安】

短短的三個字，便將那顯得強勁有力的青白色血管變得乾癟蒼白，似是訴說著剛剛的痛苦與鬥爭。

「【護】是讓你十六歲後，經歷過劫難後，便強行阻止下一個劫難的到來，讓你安穩的度過二十五歲。」

「【明】是會讓你自已的意識走向強行干涉住，讓你那本來不能改變的劫難，變得只有你能影響。」

「劫難的未來只有你自已能控制，你的選擇決定了你的未來。」

「【安】是我自私的要求，你若是沒有選擇那條萬人血路，那它就能護你渡過這一生，若是......」

「你走了那條不歸路的話，我也再次無能為力了啊！」

「這同時也是護你母親清白的護言，這樣，你母親便不會死於非命了吧！」

「這是我身為你的舅祖父最好的祝福！」

「希望你以後好好的。」

「如此，婧曦姐姐也會安心吧！」

林棣聶看著自已那身型消瘦的身板，正在一點點地從雞爪子般的手上開始消散於屋中。

林棣聶的心中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只有對自已的那剛出生沒滿一年孫兒的愧疚。

他趁著離消散還有一段時間的功夫，重新開啟了時空鏡，將放著自已上百年積蓄的空間戒一分為二，透過鏡子傳給了鏡子另一面的孩子那未開啟的心界和抱著她的婦人的手中。

林棣聶還強行用那支白玉筆寫了兩個次的心言:【安】

「對不起，爺爺還沒有看你談婚論嫁的時候，爺爺就要先一步離你而去了。」

「對不起，爺爺答應陪你學走路的承諾，爺爺不能遵守了。」

「舒希，爹爹，錯了啊！爹爹就應該好好的陪你成長起來才是。」

「爹爹就應該好好的珍惜與你相處的日子。」

“呼啦”的一聲，林棣聶的身體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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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葉族府邸，家主夫人屋內，有一位婀娜多姿，嬌媚動人，充滿了女性嫵媚的女子。

正在逗著女兒笑的林舒希，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已左手大拇指上的藍白色戒指。

那精緻的眉微蹙，彷彿在思索著什麼，淡淡的憂慮在她的眼眸上掠過，使得她的那魅惑人心的雙眸更加妖媚。

她看著戒指，那不好的預感環繞在腦中，她慌張地看向皇宮國師府的方向:「爹，你這是怎麼了。」

冥冥之中，林舒希的條線似乎遷移到什麼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