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路途
雪鴞小隊出現在了那一片恐怖的戰場，流淌著的怪物那幽藍色的血液，使得這一切看起來是多麼的荒蕪。
除了戰場中央那一具醒目的屍體猶如那場死斗的見證者，還有四周堆積成山的生物與機械的殘肢斷臂。
混合著死亡氣息的風迎面吹來，帶來死亡的訊息，彷彿在與死獸屍體一同講述著不久前，發生在這裡的死鬥。
“目標確認，已確認是執行部隊在冊的特殊異變體‘穿山甲’，現已確認死亡。”
“不用想，一定是‘觸手’。”
說著，德瓦夫隨手從地面地面上撿起一截斷掉的觸手，隨意地晃了晃，沾染了藍血的觸手異常的可怖。
“這些倒黴的傢伙，聚在一起，見證兩位首領的領地之爭，卻慘遭波及。”
頓了頓，德瓦夫再次將視線轉向那淒涼地，經那兩頭怪物的踐踏，四周大概一百米的範圍內盡是殘垣斷壁。
“一個生物異變體，一個半機械半生物異聚體，結果顯而易見。”
“作為純生物體的‘穿山甲’不敵作為特殊異聚體的‘觸手’而落敗，然後被‘觸手’擊殺。”
“這些傢伙從到達地球不到四十年便適應了這裡，甚至可以透過繁衍來進化。”
“如果說‘觸手’的出現是必然，那麼後面一定會越來越多。”
……
正當雪鴞小隊追查“觸手”時，婭莎帶著科研協會的殘留檔案，正在極速逃離班德的意識空間。
“穩定值降至%，意識模組不穩定，請加強連結。”
由於沒有感知意識定位信標的緣故，婭莎帶著檔案，幾近在班德的意識空間內迷失。
“你到底有沒有準備好啊？”
“不應該啊，提早佈置的意識定位信標怎麼失效了。”
雲依一臉凝重地調整意識傳距的狀態，加深與婭莎意識模組的連線，現在只能緩解穩定值的丟失，但不能阻止。
看著剩下的穩定值，婭莎有些沉重，以剩下的穩定值，最多再撐4分鐘。
“該死！”
婭莎罵著，向著一個方向狂奔，現在她必須找個方向，並且一路狂奔，只有到達意識空間的邊緣，才有可能成功撤離。
雖然這也是一個方法，但不到萬不得已，基本不會用，因為這個方法是個機率方法，很考驗運氣。
婭莎一向自嘲自已的運氣就像某個知名的定律一樣，要什麼就沒有什麼，不要什麼就偏偏來什麼。
就比如每一次的執行部隊例會，她總是被責問盤問的那一個，因為暗地裡做得一些不乾淨的小動作，總是不好運地被執行部隊的那些傢伙知道。
這樣想著，婭莎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在想……我現在的狀況，如果我用了最笨的方法且運氣不佳，沒有找到意識定位信標，那要怎麼辦？”
這個問題直接給雲依弄沉默了，直到過了十幾秒後，才緩緩說道。
“看看你妹妹是個什麼反應，不過要這樣的話，你妹妹可就傷心死了，還有……”
“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該死的！我的電子腦裡已經有畫面，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謝謝！”
“要是無可避免的話，那是你自已倒黴，跟我沒關係，但愛麗絲確實是個不錯的丫頭，我也不……”
“請閉嘴！”
雲依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被婭莎直接打斷。
“與其在這說這個，倒不如重新定位座標……”
“我還以為你會為你的黴運而黯然神傷。”
“我可沒有，還有我可沒打算死！也沒打算做那該死的倒黴蛋。”
頓了頓，婭莎繼續道。
“我……必須活著！”
……
“穩定值%正在持續降低，應立刻離開不明區域！”
……
“D4_6a9_2_15？代號‘穿山甲’的不明生命體？”
“是的，D4_6a9_2_15已確認徹底死亡，並且完全確認為L8_9c1_1_006所為，據觀察因該兩方爭奪領地而引發的小型獸群以及小規模的機械暴動已結束，目前我們還在追查。”
“好！知道了。”
……
“繼續吧，不遠了，艾克爾帶路吧。”
德瓦夫的表情有些有些凝重，“穿山甲”被擊殺，可以看出“觸手”的恐怖之處，而艾克爾也說了，那怪物很麻煩。
“明白！”
順著路上的血跡，他們可以很明確目標的去向，但沿途的那些生物與機械，可不會讓他們那麼輕鬆。
……
14：12
羅莫爾透過一家商場的落地窗，看著遠處緩緩前進雪鴞，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過了幾分鐘，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長刀。
“莫迪斯的事，應該馬上就好，雖然說意識資料大多被銷燬，但……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當該機體的主人意識，被入侵物徹底取代時，那麼它的限制才算是真正的被解開，解開限制，那麼它的戰鬥力將大幅提升。
“獵狐，請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羅莫爾喃喃自語著，然後轉身離開。
……
“快了。”
婭莎即將要到達意識空間的邊緣，她也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衝來一層層的資料，速度漸漸加快，但是這片空間可不會讓她那麼輕鬆的離開。
“噠！”
隨著這一步的邁出，一段異常資料從從邁出那一步的觸點擴散來開，而此時的婭莎也反應了過來，但來不及了，眼前的景色鉅變。
由一層層的資料障幕逐漸變換，原本由黑、綠兩種顏色組成的空間，被由資料具象化的生物認知環境所取代。
觀望四周，一條條灰色的公路，一棟棟白色的樓房，四周成片花壇內以及裡面茂密的綠植還有一輛輛殘破不堪的汽車。
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曲，那些公路就像是被擰在一起的麻花，而那些樓房就像是遭受過地震一樣歪歪扭扭，公路上的廢棄汽車卻好像沒受到影響一樣。
順著一條條扭曲的公路行駛著，在扭曲得最嚴重的地方，連車也跟著一起扭曲，顯得十分怪誕，而婭莎一點也不敢上前，這個場景讓她想到了曾經。
在瑞迪克集團工作時，在一名改造體意識模組裡所看見的場景一樣，只不過當時她只是隔著螢幕，而現在，這樣的場景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試探性地往前踏出一步，但她的腳在半空中停了兩三秒後，又縮了回去，她並不能保證這一腳可以相安無事。
“穩定值……%、%”
穩定值一直持續減少，而婭莎卻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而在另一頭的雲依則緊急聯絡了科研協會。
她需要一名這個領域的專家，來幫她穩定不斷波動思維燈塔，很快科研協會發來連線申請。
“正在接入……”
“身份識別中……”
“已確認……”
“編號：AOI76”
“隸屬於：改造體意識模組框架工程。”
隨著連結接入，一股穩定的能量緩緩滲入意識燈塔，雖然緊迫感減少了，但還是有微弱的感覺。
感受到了現況，雲依立馬呼叫婭莎。
“婭莎！你怎麼樣？”
聽到雲依的聲音，婭莎也不是那麼焦躁了。
“我現在距離邊緣還有大概六七十米，但整個意識空間發生了扭曲，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
“不要在乎那些，你就這麼踏過去，因為那些全是由意識扭曲對映出的投影。”
婭莎沉默了三秒後，便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在跑了四五秒後，她一腳踩在扭曲最嚴重的地方，而腳下給她的感覺卻像是踩在了平地上，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於是她繼續狂奔，但其速度越來越慢，她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意識空間坍縮造成的弱引力，於是她更加奮力狂奔。
“婭莎！小心！”
忽然，投影的中間竟出現了一條裂縫。
“什麼鬼？”
婭莎及時剎住了腳。
“意識空間坍縮，引起了空間斷層。”
“該死！”
“穩定值%、%……”
“該死！只剩下半分鐘了！”
就在兩人六神無語時，科研協會的技術支援及時到達。
“資料橋，以建成……持續時間……20、24、23、22……”
“他們也算有用！”
說著婭莎快速越過資料橋，眼看著身後裂縫越來越大，婭莎不住地加快了腳步。
“穩定值%，已停止降低，資料橋已失效……”
過了橋，婭莎便看見了沖天的光柱。
……
雪鴞一路躲避獸群以及受感染機械，但剛剛到達目的地時，卻聽到了一個讓他們感到倍感意外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