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把話說開了,賈鈺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想要解惑。

如今的光景跟當時的情況差別太大了,當時新皇登基不久就傳出來重文抑武的傾向來,勳貴人心不穩,太上暗中支援的這場葬禮是勳貴們向新皇抗議示威的一次集體行動。

那為什麼會使用壞事的義忠親王老千歲的棺材板呢?

想起這個困惑,賈鈺就問賈母,義忠親王老千歲是誰?

“寶玉啊,怎麼好端端的提起這個來?”

“當年蓉大奶奶的用了本來給義忠親王老千歲的棺材板,是薛蟠給安排的,這話我今天想起來還是不懂得。”

“走,上完香了,咱們到旁邊說去。”

賈鈺就攙著賈母走到旁邊沒人的地方。

“這話也不是什麼機密,義忠親王老千歲就是當年逼宮失敗的廢太子,這事情如今已經成了禁忌,無人提起。咱們這樣的人家自然知道,太子跟太上父子關係不差,只是一場陰謀算計了父子兩人,罷了,這事情你還是問你父親和你大伯吧。”

秦可卿是秦承業的養女,從善堂抱來的,秦家小門小戶,如何能夠成為寧國府長孫媳婦?這事情相當不合理。可惜秦可卿自已也是不知道,她來到秦家時候年紀太小,什麼都不記得。

“可卿,你騙我,你的出身到底如何?你為何死了?”

賈鈺以靈魂之音與可卿交談。

“相公有何猜測?何出此言?”

“我若沒有猜錯,你應當是當年太子之女,如今你已經做了鬼,還有何所顧忌?”

賈鈺本沒有把後世紅樓愛好者的種種奇葩腦洞放在心上,如今卻是知道了義忠親王老千歲真個是太子,一股涼氣竄入腦海,這賈府的坑恐怕不是一般的大啊。一段戲說劇情縈繞在賈鈺的腦海裡,希望我猜的是錯的,否則這還真是個大深坑。

“這故事太淒涼,我怕你聽了難受。”

“放心,再是狗血的劇情我都見過,不怕刺激。”

於是,秦可卿就給賈鈺講述了整個事情。

太子本是皇長子,英明神武、戰功赫赫、文治武功,更是深得武勳貴族的擁戴,一切本來很平穩,當今太上也是憧憬未來退位,安享晚年。

誰承想,因為一個女人,父子兩個就發生了不愉快,甚至衝突。一家遠房皇親,有一女,在太子巡撫西北的時候,與太子結識,有限的見面幾次後,太子竟是魂不守舍,念念不忘,於是就下定決心等回京就奏明父皇,一定要娶回去做太子側妃。

然而,還沒等太子回京,就傳來噩耗,這女子選秀選上了,送入宮去了。皇帝見了也是分外喜愛,很快就封妃。

太子氣氛異常,找這家親戚算賬,對方卻推說不知太子看中,而選秀是家裡早就定下的。

太子無法,只得生悶氣。等到太子回京,皇帝已經新鮮勁兒過了,這名妃子已經被冷落了。而此時,卻總有巧合能夠見到這名女子。

終於在秋闈狩獵的時候,兩人得到了多次相處的機會,舊情復燃。

皇帝知道後,氣得半死,在錦衣衛密報所有來龍去脈時候,皇帝就盯上了這房遠親,同時將這妃子送出宮去,全當死了。

太子此時卻是顧不得許多,相思之心爆發,就秘密安排了住處,時常幽會,更是生下了一個女嬰。

誰知一個老儒生不知道發什麼瘋,找到了這名女子,一番家國大道理,還說你死,我陪你死,竟然不管不顧的當場撞死在這名女子面前,這女子本就精神緊張恐懼日日不減,此時受了刺激也自殺了。

太子知道之後,全無奈何,神志恍惚,更是以為這人是皇帝派來的,只剩下這個孩子才五歲。於是安排了不起眼的秦業收養這孩子,萬望可以平安。

誰承想,精神恍惚之下,忽然有人來報,有人謀反,突襲皇宮,太子帶人前去救援,卻被反誣陷謀反,奪了太子之位,囚禁宗人府。

之後神京大亂,太子兩個兒子紛紛莫名死去,卻查不出根由。囚禁太子,各大將領勳貴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太子兒子接連死去,所有勳貴向皇帝請命,放太子出來,結果此時已經晚了。

廢太子已經精神備受折磨煎熬,連人都認不大清楚,只有不到四十的年紀卻看起來像是暮年老人一般。皇帝捶胸頓足也沒了用處。

不得已讓身體欠妥的四皇子成了新太子,四皇子幹練,政務能力強悍,是太子都很信任倚重的同胞兄弟,雖然身體欠佳,但是四皇子的兒子也是深得皇帝也就是今太上賞識。

於是專心培養這名皇孫,沒過幾年太上禪讓,四皇子登基,如今最大的危局是太上皇老邁身虛體弱,皇上也是身體欠安。

如今最大的危局是,忠順王爺深得太上和皇上信任,甚至可能託孤給到忠順王爺,而忠順王爺卻是一個野心家。如今他暗中勾結了王子騰,頗為危險。

此時皇孫也有十七歲,於是皇孫登基也就是今上。

今上崇信儒家,這也是太上看中今上的原因,因為儒家擅長穩定秩序,尊卑有序。然而太上卻沒想到這個皇孫卻是崇信儒家過了頭,怎樣都拉不回來。

此時勳貴集團請示太上,要給太子遺孤安排個好親事,寧國府正有長孫年齡合適,賈母也是出面請纓,一定照顧好這孩子,雖然身份見不得光,總要保了一世富貴安然。

故此有了賈蓉和賈珍的奇葩行徑,賈珍對秦可卿恭敬到跪舔,賈蓉本就是個軟蛋,更好男風,可卿不喜歡他,她也不敢來招惹。

然而這番操作後,不知怎的,當今太子得知了他大伯義忠親王遺留私生孤女之事,竟然毫無愛惜憐憫之心。反而認為是英明神武的祖父和大伯的恥辱印記,這當年的皇家醜聞,決心要清洗乾淨了。

更是派了身邊領班太監領著太子師李孝仁夜訪寧國府,李孝仁辯才無礙,一番唇槍舌劍,竟然讓秦可卿覺得自已根本就不應該活著,而是應該去找自已歷盡羞辱的母親去。於是當場在天香樓上吊自盡。

賈珍一下子就傻了眼,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上報四王,四王得知之後,氣得發瘋。請示太上,太上更是自責自已對不起長子,這最後的血脈竟然還是被皇家自已斷絕了。

太上也是深深氣憤自已這個九牛拉不回的固執孫子,就同意了來一場宏大葬禮,讓自已那愚蠢的孫兒清醒清醒。於是就有了轟動神京的風光大葬。

皇上也是哀痛,卻也沒有辦法,現今太子之位穩固,於是就封賈元春為貴妃以示歉意,安撫勳貴集團的怒火,以示平衡。

勳貴集團的怒火不僅僅來自這當年太子情分,更有對今上以文抑武的強烈反彈。問題更深遠的是,今上還是以文抑武,太子則是更加的崇儒。

如此,太上、今上都是難受,太祖皇帝對皇家子弟都有告誡,可以用儒,不可信儒。儒生者最善狡詐作偽,然而治理天下卻離不開儒門支援。因此皇家血脈絕不可信奉儒家,這是前朝大宋的血淚教訓,斷不可忘卻。

到今上第五代皇帝,到太子是第六代儲君,正是最危險的時候,太上和今上都是堅持文武平衡、分封貴族與儒門平衡之道,這個平衡萬萬不可打破。

賈鈺作為經歷了現代社會的人,比較輕易能夠理解這大乾歷代皇帝的思路,就是董事會必須足夠強大才能夠制衡職業經理人,職業經理人要是沒了制衡,就能把企業掏空,反正不是他的,有權不用過期作為。

但是企業要都是股東來管理,恐怕也是沒個秩序亂了套。兩者平衡就是大明王朝初年的嘗試,當然也是失敗告終。原因很多,賈鈺卻是才疏學淺,不甚明白。再一個也是史料太少,儒家講究微言大義,把個歷史篡改的面目全非,後人哪裡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去?

開國和太上登基的功臣們,都是講究義氣情分,當年太子的封號就是“義忠”親王,義更在忠之前。

就如同賈母這一代人講究義,老一輩家奴是有恩情義氣,哪怕家裡小輩也是要尊重這些跟祖宗們一起走過來的人。乳母也是要尊重起來,這是恩義。

從開國的打江山兄弟到獨尊皇權,從分封共享江山到皇權與士子治國,這個過渡可以說是每個朝代必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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