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此時,令人意想不到之事突如其來地發生了。

桃久驚愕不已地看到,那猙獰可怖的鬼魂正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那少年的喉嚨咬破之際,突然間,一道極其微弱但又異常耀眼的紫色光芒驟然從那名孩童身上噴湧而出!

這道神秘而強大的紫光如同閃電般迅速,令那鬼魂完全措手不及。它的鬼爪還來不及收回,就已經被紫光照耀到。剎那間,被紫光掃過之處彷彿燃起熊熊烈焰,鬼魂的鬼爪瞬間化為灰燼。

然而,除了桃久之外,其他人並無法看見這一幕。只有桃久親眼目睹了鬼魂痛苦不堪、捂著燒成灰燼的鬼爪在地上翻滾掙扎的慘狀。那悽慘至極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夜晚裡迴盪,格外刺耳,讓人毛骨悚然。

顯然,這個鬼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驚慌失措之下,它只得匆忙逃離現場,消失得無影無蹤。

紫氣?

這小孩會有帝王氣?

桃久不由上前了兩步,想要看看清楚。

少年則是因為聽到剛才桃久的喊聲,只是淡淡地看了眼比自已個頭還小的宮女,依舊又面無表情的啃著自已手中的饅頭。

倒是桃久心中暗自納悶,忍不住輕輕地皺起眉頭並歪了歪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她不禁開始仔細端詳起眼前這位面容清秀、氣質出眾的少年來,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一些答案或者線索。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這片荒廢的冷宮,宛如被時間遺忘的角落一般,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破敗和冷寂氣息。每一塊殘垣斷壁似乎都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故事,但如今已無人傾聽。

那位少年站在這片廢墟之中,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他身上穿著破舊骯髒的衣物,彷彿已經許久未曾更換;腳下那雙靴子更是磨損得破爛不堪,可以想象他走過多少艱辛之路。這樣一副裝扮,如果放在宮中其他地方,恐怕連那些最低階別的小太監都會對其嗤之以鼻。

然而,正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少年,卻散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奇特氣質。儘管他衣衫襤褸、面容憔悴,但從他那深邃而堅定的眼神中,竟能隱約感受到一絲紫氣東來般的威嚴與霸氣——這種帝王之相實在太過詭異?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桃久佯裝懵懂,掏出懷裡的火摺子,吹了吹點亮了宮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燭宮燈閃爍,時而明亮,少年衣著破舊,單薄的身影被昏黃的燭光拉長,投射在身後的牆壁上。然而令人驚歎不已的是,這位少年的容貌,面龐猶如精心雕琢而成一般,讓人找不出絲毫瑕疵。他的髮絲隨風輕輕飄動,更增添了幾分飄逸與靈動。在這寂靜的夜晚裡,少年就這樣靜靜地站立著,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

那少年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她,卻也不答,而是默默將最後一口乾饅頭填進嘴裡,然後走到了左側的水井邊,熟練地墊著腳踩在井邊,繞動著井繩打上了點水喝,整個過程全然當她是透明的。

等少年喝完水後,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回了身後的破屋,關上了殘破的房門。從頭到尾一聲都沒吭,全身恨不得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荒涼的院落,一時之間只剩桃久一個人站在原地,被晾得有些尷尬。

什麼情況?

現在人世的小孩子都這麼不好相處?

天色愈黑,桃久又在屋裡轉了轉,除了那張已經恢復如常的美人畫,再無異常。

今天本來是打算去楚鈺所在的冷宮打探打探情況,沒想到卻在這裡耽擱了時間。想著人偶傀儡至多隻能撐兩個時辰,便不再耽誤,撿起地上的宮燈,打算離開。

誰知,她剛要離開,周身突然一陣熟悉的風又吹來!

還來?!

黑影如同幽靈般悄然浮現,逐漸伸展變長,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操控著它。或許是剛剛遭受了紫氣的攻擊,黑影的邊緣顯得有些渙散,無法完全凝聚在一起。

凜冽的寒風鋪天蓋地地吹來,夾雜著令人窒息的氣息,瞬間讓她感到呼吸困難。寒冷的黑風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試圖穿透面板,鑽入身體內部。這股寒意如此強烈,以至於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忽然,猛地吹飛手上的宮燈,那點微弱的火苗也瞬間熄滅,頓時被黑暗包圍。

\"......好香啊,真是太香了,已經很久都沒有嗅到過如此美妙絕倫、令人垂涎欲滴的魂魄香氣了。\" 那個黑影所發出的聲響,與其說是一種聲音,不如將其形容成某種物體相互摩擦時產生的尖銳刺耳且怪異無比的鳴叫更為貼切:\"可惡的小丫頭片子,只能怪你運氣太差,自已主動送上門來,成為我今日的美餐!哈哈哈哈哈!\"

然而面對這樣恐怖的場景和威脅,桃久的反應卻出乎意料地冷靜異常,她的嗓音冰冷而堅定:\"僅僅憑藉你這點能耐?難道就不怕難以消化嗎?\" 儘管她的魂魄如今依附在原身的肉身總,但她自身強大的神識依然存在。

對於普通人類或許束手無策,但要對付這些妖魔鬼怪卻是毫無顧忌、遊刃有餘。

鬼魂看著眼前故作鎮定的女孩,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輕蔑之意,它覺得這個孩子肯定已經被嚇壞了,開始說起了胡話。於是,鬼魂得意洋洋地發出一陣刺耳的桀桀笑聲:“就憑我這將近百年的道行,難道還吞噬不了你這麼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嗎?”

隨著笑聲響起,那團黑煙變得愈發濃烈,彷彿在向她展示著自已強大的力量。而此時,鬼魂那原本乾裂如樹皮般的嘴角竟然流淌出了令人作嘔的口水,一滴滴順著下巴滴落下來。顯然,它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到女孩鮮嫩可口的肉體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見鬼魂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一口將女孩整個吞沒。

剎那間,四周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起來,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桃久默默結印,眼睜睜地看著冤魂一步步朝自已逼近……

眨眼間,黑影忽然像是一張網,鋪天蓋地將她罩了起來。

她心中默唸鎮魂文……

突然,覺得自已被雙手猛地一拽,整個人竟在下一秒輕鬆出了黑煙??

?!

外人看不到,她卻看到紫氣雲騰,黑影又被紫氣照得一揮而散!

“這裡危險。”這時,少年的聲音緩緩落入耳內。

剛才周圍冷凝的空氣又恢復以往的溫度。

這小子……

桃久不由皺起了眉,難道這小子真的是書中最後登上九五之尊寶座的楚鈺。

按說,當今的皇上還在位,即使要成為皇帝,也不應該現在周身都是龍氣,否則是要顛覆朝綱,天下大亂的,可是目前褚國氣數未盡,不應該如此。

何況,不是原身不是說了,楚鈺這個人,自小生活在良妃娘娘的冷宮中,皇帝雖然厭惡良妃,但是楚鈺是自已的親身骨肉,所以也不太為難。冷宮雖然荒舊,但是三餐還是有溫飽的,何況還有良妃娘娘和幾個衷僕悉心照顧,楚鈺的少年生活雖然辛苦,卻詩書禮易,騎射技藝一樣功課不落。

可是現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裡和妃子的冷宮都沒法比,因為這裡是埋葬後宮下人的地方,怨氣深重,長期住下去,好好的人也會渾身陰氣,暴斃而亡。

“剛,剛那是什麼?”桃久裝作嚇得不輕,瑟瑟發抖的聲音,整張小臉都透著青灰色。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少年冷聲冷語道,“雖然他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以他的經驗,那個鬼東西算是退了。

“可,可是我明明感覺到有東西?”

楚鈺滿臉都是不耐之色,他抬起頭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開始上下端詳起眼前這個身著宮女服、但明顯宮服不合身,他的目光緩緩移動著,最終停留在桃久那剛點著的宮燈上。

“你身的火摺子,拿來。”

桃久不解,卻還是從懷裡拿出了火摺子。

少年嘴角微揚,終於見著了有點溫度的東西。

“這就算作我救你的酬勞。”

說完,也不顧桃久轉身走向不遠處那棵早已乾枯腐朽的樹木旁,彎腰撿起幾根粗細適中的樹枝後,蹲在那開始生火。

桃久則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楚鈺蹲在一處,小小的身影,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了桃久的髮絲。

她微微咬了下嘴唇,心中暗暗思索著:這楚鈺為何與原身所言大相徑庭呢?按原身描述,他是一個溫柔到極致的人,他總穿著偽裝,會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儒雅氣質。至於白切黑的事情,也是接觸後才慢慢得知,否則也不會騙得原身如此辛苦。

可如今一見,卻絲毫沒有那種感覺,反倒增添了些許冷傲孤僻之氣以及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沒過多久,角落因為火摺子升起了一絲微弱黯淡的火光。

這也太驢頭不對馬嘴了吧。

當然,一頭霧水的桃久,也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碰到楚鈺!起初的時候,她只不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過來碰一碰運氣罷了,並沒有抱太大期望,但事實卻出乎意料地讓人驚喜——原身與他相遇的時間竟然整整提前了五年!

算了,既已遇上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既來之則安之。

畢竟,早完早歸。

想至此,桃久輕鬆不少,時辰快到了,便不再多停,也離開了。

楚鈺的母妃夕妃年輕的時候,是褚國最大青樓的歌姬。

其實,這件事鮮少人知道。

當朝皇帝南巡,一見鍾情的美人,後來理所當然也跟著回了宮。

良妃是皇后賜名,歌姬從良……其實多多少少有侮辱的成分。可是又不得不否認,良妃確實是舉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憑藉過人的姿色和技藝,一時寵冠六宮,無人能及。可惜好景不長,恩寵也沒幾年,卻被人檢舉行為不檢,私通侍衛,良妃百口莫辯,被打入了冷宮,那些時日更不知道多少奴婢太監無端被滅口。

只是,這件事究竟幾分真假,早就沒人深究。畢竟這礙於皇家的顏面,一個青樓女子就算清白又能如何?沒有連坐九族,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

不足半月,良妃有喜。

對於血統無法確認的皇子,皇帝自然不會認下,但是隱隱又覺得這應該是自已的兒子。於是,只能既不認下,又不會賜死。良妃沒有一個強大的孃家做背景,在宮裡根基又不久,何況再加上傳出這種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日子自然也不會好過。

不過,真正使得楚鈺陷入囹圄的時不久之後的一次天象異變。

那日,白虹貫日,術士神色大變,掐指細算說是白虹如刀,預示著君王被威脅的徵兆,有謀逆篡位之嫌,而那災星便在西北方位,正是楚鈺所居的寢宮。本就不待見這個便宜兒子的皇帝老子更是鐵了心,要殺之後快。

只可惜,宮中血脈稀薄,皇子更是隻有三位,若是除了他……

最終,皇帝還是沒有下得了狠心,只能乾脆眼不見為淨,將他徹底隔離在皇權之外,定期會有宮女太監送些吃的,餓不死便可。

宮中的人,多為趨炎附勢之輩。何況無論怎麼看,這個楚鈺也翻不了身,所以那些送餐的太監宮女時間久了也就放肆起來。想起來了就送點飯,想不起來就乾脆不去了。

就這麼一晃幾年,這位皇子像是被人徹底遺忘了一般,似乎就該悄然無息的死才對。

“……照你這麼說,楚鈺能熬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蹟了。”桃久託著腮,看著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朱赤,道。

朱赤點了點頭,收好從命格星君那裡抄來的生平:“他的少年命格之後,便是鴻運當頭,一般人動不了他的。大人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桃久看著朱赤,朝著她勾了勾手指。

朱赤慌忙附耳過去。

“晚上,你去給我弄點粥來。”

朱赤肉嘟嘟的臉瞬間耷拉下來,一張娃娃臉義正辭嚴道:“大人,你可剛讓我偷過御膳房的鮮貝冬瓜湯和糯米炸酥小丸子。”

桃久面帶尷尬:“……”

“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享受的,太自在的話,小心會被值日星君知道。”

“你就沒吃?”桃久笑了。

“……”朱赤圓潤的小臉憋紅了下,卡住了。

桃久也不想再逗他:“這次不是給我,是給楚鈺的。”

朱赤有點理虧,但還是暗自表示不信。

桃久錘了捶自已已經蹲麻的腿,道:“這叫小恩小惠,潤物細無聲。”

“……”

“對了,只是些最普通的白粥,免得惹他懷疑。”

朱赤圓乎乎忽閃的大眼睛,表示大人有點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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