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桃久是痛快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懲罰她一個晚上不能吃飯。

其實,這對於一個普通人真沒有什麼,可是對於一個胖丫頭來說,簡直就是要了命!

從小到大不知道什麼事餓的桃久,圓潤的身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想著自已在白天囫圇吞棗吃下去的那點點心。

吧唧吧唧嘴,確實不是個滋味。

今天下午來的那個白衣服就是遊少卿,目前看起來和江盈還暫時沒什麼交集。

哎,從何抓起,怎麼又想起來飯了。

小朱去哪了?

八九成是怕自已找他用法術弄點食物,所以乾脆隱身了,這小子這次怎麼學聰明瞭!

夜色漸深,她卻沒半點要睡著的意思,無奈披上了件衣服,決定去院子裡轉轉。

夜深,月亮高掛。

桃久抬頭看了看掛在空中的月亮,竟悠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安定感,這麼看人間的月亮倒是和他們渡虛坊的有些不同,渡虛坊的月亮是紅色的,反而人間的看起來明亮可愛。

沿著路途走走停停,不知道多久,這時卻隱約聽見不遠處傳來悠揚的樂聲。

不由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只見,清湖邊,站著一男一女,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這零星的月光下,男子吹動著手中的玉笛,女子則輕巧的撥動著手中的古琴,曲調清緩優美,遠遠看去倒是讓人覺得畫面帶著幾分和諧的美感。

這兩個人,她倒是白天都見過。

女的是江盈,這個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可是那些亂糟糟姻緣的源頭。可是另一個男的,倒是讓她多少有些意外。不是說,江盈的姻緣線另一頭是遊少卿嗎?現在站在身邊那個含情脈脈的紫衣男是誰?!

那男人看著江盈的眼神,在琴聲的合奏下,多了幾分曖昧。

什麼來頭?

桃久雙手環胸,也微微眯了眯眼,都這個時辰了,半夜還在幽會?要你們倆真要有點什麼,豈不是來砸她的飯碗的!

桃久上下打量著那個紫衣男人,一身珠光寶氣,收拾的像是一個花孔雀,此時鳳眼微微眯縫了下,竟猶如伸懶腰的大貓,竟比江盈還要漂亮。

為防止有變,她緊忙拿出紅娘給她的姻緣線,雖然正心鏡現在不能用,但是好歹月老辦事大氣,這些姻緣線管夠。

只見,桃久輕輕地拽掉了自已的一根頭髮,對著吹了口氣,那頭髮瞬間變成了一道細長而微弱的紅光,接著輕輕飄飄的飄到二人身邊。

只見那道紅光如同一條輕盈的絲帶般,緩緩地纏繞在兩人身上,彷彿在他們周圍編織出一層神秘的結界。它輕柔地舞動著,時而靠近,時而遠離,似乎在探索著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紅光逐漸降落到地面,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蓮,最後化成了一道紅線。

“虛線?!”

桃久倒是有幾分意外。

可表面上看過去,這兩個人怎麼看都有種郎情妾意的感覺,怎麼才這麼點進度,這點虛線最多也就是有點好感,還不多。

沒意思!

估計是江盈哪個路人追求者,按照月老給江盈配置的愛慕物件,也不比遊少卿少。於是,桃久打算原路返回,可是轉身的時候,卻忘了自已這肥碩的身材有多結實,一腳下去愣是將腳底下的樹杈踩得吱哇亂響。

“誰在哪?”兩人的琴聲都停了。

桃久也尷尬,緩緩從並不能擋住她身板的小樹杈後面走出來,只能假裝笑嘻嘻道:“剛好散步走到這裡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約會了。”說完就要腳底抹油快走。

“桃姐姐?”江盈微微有些吃驚。

桃久深知自已的人設,打小就對別人家的孩子江盈沒什麼好感,連搭理都不打算搭理就要轉身離開。

誰知道,剛轉身就覺得自已肩膀的位置被什麼東西輕輕地砸了下,接著渾身上下都不能動了。

“哪來的胖丫頭,聽風閣晚上不允許新生隨便走動不知道嗎?”這時,紫衣男突然悠悠的開口了。

桃久雖然身子不能動,可是卻嘴巴卻靈活的很:“我也不想走動,可是你知道我睡眠輕,實在受不了你們倆在這彈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所以才出來看看。”

“你說這是噪音?”紫衣男聲音雖然盡力表現的沒有起伏,可是任誰都能聽出來其中帶著火氣。

“有一點。”桃久笑了笑,“而且還不好聽。”

這下男人那張近乎妖治的臉上分明寫滿了憤怒,只是還不等他發話,一旁的江盈卻先開口道:“素來聽聞桃姐姐自小就深得名師指點琴棋書畫,只可惜這麼些年也沒聽姐姐彈奏過,還望姐姐今天可以指一二。”

傻子才彈。

明顯兩個人都帶著惱怒,溜之大吉才對。

“技不如人,我還是算了。”

“你若是不彈,就在此站一晚上吧。”紫衣男突然開口道。

現在是初夏已經有不少蚊蟲,她現在這種體格那是格外的吸引蚊子,其實就這麼說話的空檔就已經被盯了渾身是包,“是不是我彈了就能走。”

紫衣男沒有說話,可是恨不得滿臉都寫著看本大爺的心情。

桃久看了一眼剛才江盈所用的琴,倒是不難,先不說原身本身從小就習得音律,她活了上千年,什麼東西沒見過,曾經有幾百年間她得的一部清新法咒裡就會用到這些琴音,當年她剛修成人形可真沒少彈。

雖然比不上百花仙子的琴音,但是對付短短十幾年光景的少年人,綽綽有餘。

桃久察覺自已身體能動,也不推諉,老老實實坐在那把琴面前。

只見,她拿著自已的小胖手,輕輕地撥動著琴絃,那根細長的絲絃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他手指的撥弄下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這聲音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過,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隨著彈奏的繼續,曲調漸漸變得悠揚起來,時而婉轉低迴,如同山間小溪潺潺流動;時而高亢激昂,恰似瀑布飛流直下,撞擊在岩石上濺起無數水花。每一個音符都像是跳躍的精靈,在空氣中翩翩起舞,編織出一幅美麗動人的畫卷。

顯然兩人都不自覺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之中,心情也隨之起伏……一曲終了,竟然有種餘音繚繞的感覺。

紫衣男不可置信的看著桃久,就連江盈也是十分詫異。

桃久卻只是拍了拍手:“怎麼樣,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見兩人久久不語,桃久拍了拍手,邁著小碎步離開了。

倒是沒注意到不遠處同樣來散步的遊少卿,他站在不遠處,有些不懂的看著桃久圓潤的背影,如此美妙的琴聲卻偏偏她的主人好吃懶做,可是琴聲的意境卻又潔白高雅,此人可真是奇怪。

聽風學堂的新生入堂後,為了以示公平,一般會集中訓練一年後才進行選拔。其中,各項課程自然都是嚴苛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桃久是花錢加塞進來的新生,和已經入堂已經有兩個月適應期的遊少卿和江盈不同,完全適應不了這種訓練強度。

白天的時候,既要學習武藝修煉,又得鑽研文化修習,每天都被各種課程和訓練折磨得死去活來,最終直接累暈過去。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桃久卻無法享受這寧靜的夜晚。她必須面對一項艱鉅的任務——背誦各門各派的心法口訣。這些文章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繚亂,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人頭暈目眩。

堂主嚴格極其要求,若不能將這些心法倒背如流,便不許離開。於是,每個夜晚都成了一場與睏倦和疲憊的鏖戰。桃久瞪大眼睛,努力記憶著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口中的口訣。

當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桃久終於完成了背誦。她如釋重負地躺下來,本想好好休息一會兒,但很快又被提醒要去參加武修課。時間緊迫,甚至連吃飯都變得匆忙而倉促。

如此日復一日,這種高強度的學習和訓練折磨得夠嗆。她感到身心俱疲。這副身子真心是不行,幾回召喚小朱出來幫忙,可是那小子一次都沒露過面。

上一世是太虛弱,這一世又太懶散,走兩步就喘氣,更悲慘的是她都快要死過去了,才勉強被分到了下等班。

聽風閣這裡竟然分為上、中、下等班,其中優劣也一目瞭然,據說上等班是這些訓練課中最輕鬆的,當然不是課業輕鬆,是這些人都是天分極高的人,自然完成也不在話下,很顯然江盈、遊少卿、那個紫衣男,還有黃柳都在上等班。

至於,下等班……

一看就是湊合的不能再湊合,學業繁重,連武修都恨不得奔著苦力來。所以,每年很多來此的新人,都受不了第一關就離開了,可是更離譜的是,下等班壓根沒其他人,整個班級就她一個人!

她好歹也算堂堂渡虛坊的大老闆,白白活了這麼多世,就算不是滿腹經綸,最起碼也得是個小秀才吧,竟然被分到了剛剛脫離文盲狀態的下等班?!而且,根據規定,分班考試,至少要等新生適應後的三個月才能參加,也就是說,就算她透過課業考試,至少也要被折磨三個月。

一旁跟著的朱赤,看著自家大人明顯見瘦的身子,苦哈哈的表情,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大人,紅娘和冥王他們不會是耍你的吧?”

“……”桃久沉默。

“……冥王大人雖然嘴上不說,肯定是記恨你上次偷他私藏的玉露瓊漿的事情,還有你上上次,你打賭贏了,毫不留情扒光了他養得那隻鳳凰身上的毛,害得那鳳凰到現在看見我都亂啄……對了,還有上上上次,你用他的配劍砍金丹核桃吃,把那寶劍看出了個豁口,還有上上上次……”朱赤一臉天真無邪的補刀,道。

桃久咬著後槽牙,狠狠地掐了掐朱赤水嫩嫩的腮幫子:“你知道的可真多!”

朱赤撇了撇嘴,揉著自已的腮幫子,這下是不敢再說,可是卻忍不住腹誹:早說過,冥王大人和祝書生是一類人,都是頂級腹黑的,萬萬不能惹,你這次讓他捉到小辮子,你還能跑了?

桃久要是現在還回不過味來,那就真的可以去撞牆了。

正在這時,小朱突然鬼吼鬼叫起來,“大人,你快看,那個叫遊少卿的來了!”

此時的桃久渾身是汗,臉色慘白,誰讓她剛上完第一節基本的武修課,可偏偏身體素質太差,師父非說需要加練扎馬步。她實在是要撐不住了,渾身上下都哆哆嗦嗦,腿軟的基本上和麵條差不多,連站著都成問題。

趁著監察沒來,正扶著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多罰一個時辰。”這時,遊少卿冷冷的開口。

依舊癱坐著偷懶的桃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連開口都沒開口,一副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

“若是不起來,再多罰一個時辰。”

桃久內心一陣冷笑。

你算個毛線!

大家都是學生,即使你是上等班的學生,也沒權利指揮姑奶奶我!

遊少卿似乎也讀懂了桃久的內心戲,冰冷的眼眸下倒是沒什麼起伏,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正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桃久慌忙起身重新紮馬步,順便擺出了一副氣喘吁吁的可憐樣。

“這次倒是不錯,撐得時間夠久。”

“督察大人,我一直銘記您的話,真的又在好好修煉基本功,我爭取能夠透過一個月後的測試成功躋身中等班。”

督察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桃久熱雖然胖了點,但是還挺勵志。

遊少卿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桃久,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遊少主。”這時,督察大人突然對著遊少卿鞠躬行禮。

桃久微微一頓,沒聽錯吧,是少主?

“不知您i今天這是……”

“最近南疆出了點問題,閣主讓我來通知你,說是需要你去趟南疆好好看看。”

雖然督查只負責個下等班,而且班上就這麼一個丫頭,但是真要完全不管,那麼一個月後的考核這丫頭指定回家,秉承著教書育人、負責到底的精神,還是誠懇道:“屬下去倒沒什麼,只是這丫頭?”

“閣主說讓我暫時接管。”

“那屬下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麼放心?

喂!!給我留條活路!

桃久再看向一旁的遊少卿,面露難色。

“對了,在風雨閣我既還是學生,少主的這個稱呼還是先別叫了,以免被他人聽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屬……是,我明白。”

桃久應徹底被這倆人的對話雷得外焦裡嫩,什麼個情況?!遊少卿是風雨閣的少主?!冥王那混蛋怎麼給的資料不全?沒說遊少卿有這層關係?要是有這一手訊息,她好歹也要裝裝樣子!尤其是剛才……

這時,現世報來得就是這麼快!

“按照剛才我說的,你再多罰兩個時辰。”

“可我……”

“話多的話,再多加一個時辰。”

桃久立刻閉嘴,收起強撐著的笑容,眼中含恨。

朱赤生怕自家大人要用法術,於是察覺情況不對,一眨眼沒了。

那一瞬間,桃久覺得自已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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