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這麼急招老臣來,是不是已經決定要娶陳大人之女了?”

“此事,我確實已經考慮的很清楚,往後不必再提了。”

李滔幾乎以為自已聽錯,近乎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楚鈺:“如此大好機會,七皇子您難道真要白白送人?!”

楚鈺卻不為所動,只是依舊認真臨摹著手中的筆帖:“以李大人的能力,籠絡一個兵部侍郎難道只會這一招?”

“可若是能娶了他的女兒,才是百利而無一害。他日若你君臨天下,他女兒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如此陳大人豈能不知道其中利害關係!”

楚鈺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真是百利無一害?他楚離不要的人,難道我楚鈺就該收入囊中?”

李滔似乎沒想到楚鈺會用這個藉口搪塞自已,一時氣憤:“忍人不能忍方為人上人。難道非要老臣提醒皇子,自已的母妃是何等出身?現如今身為大丈夫,竟連這點啞巴虧也吃不得了?!”

楚鈺臉色漸寒,目光中竟浮現一絲殺意,只是很快便被更深的冷靜給掩蓋下去了。

楚鈺的沉默,使得李滔也冷靜下來,這才驚覺自已失言。

楚鈺卻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翻了翻手邊的書冊。

李滔自覺理虧,可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楚鈺,自然知道他的性子,一旦下定了決心誰說什麼都是枉費心思,只得甩了甩衣袖就要要告退。

此時,卻聽見沉著臉的楚鈺卻開口道:“李大人,太子那邊最近往來的客人,還得勞煩你多派人盯著,此事若是做得好,你我的未來才算是真的熬出頭。”

“臣明白。”

“至於母妃的過往,一直是父皇心中的刺。今日所談若是被有心人聽取,再來糾察母妃的過往,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李滔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是臣失言了。”

楚鈺卻只是笑了笑,眼眸溫和:“最近辛苦你了,我前日見你走路有些跛腳,怕是寒腿又發作了,便特意派了人向太醫院討了些上好的藥酒,有時間讓下人伺候著擦擦。”

李滔完全沒料到楚鈺會這麼說,要知道他和夕妃的那段情……一時竟聽他如此這般說,有些感動:“臣,謝過七皇子。”

“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謝。”

“……”

李滔回到府邸,看著已經送來治療風寒腿的藥油,深感欣慰。只是,想起之前不歡而散的談話,又不禁皺起了眉。

以他對楚鈺的瞭解,他並非是一個拘小節而失大義的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此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捨得白白的拱手讓人。正在李滔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恍然卻想起了一個身影——桃久。

細想起來,最初見到那女子的時候,楚鈺人還小,還窩在那間破舊的冷宮。當時,他就隱隱約約覺得楚鈺待她不同尋常人。何況,又這麼些年下來……

李滔思想向後,越發覺得癥結似乎在桃久的身上。若真是如此,此女是否已成為楚鈺的弱點,長留此女必是禍害,看來必須快快除之!

只是,此事還需要謹慎處置,斷不能因為一個婢女,讓他們二人之間產生絲毫間隙。

難得起個大早,桃久聽說集市街巷開了一家不錯的豆腐湯店,於是也沒吃早飯,就偷偷摸摸出了王府。

前腳剛走,後腳桃久偷摸出府的訊息就到了楚鈺那裡。楚鈺無奈笑了笑,只是揉了揉眉毛,隨她去了。

\"這是桃久姑娘讓奴才給你的。”

楚鈺開啟紙條,上面寫著:府裡太悶了,我出去溜達溜達。

楚鈺無奈,正要合上紙,卻看見背面還寫著:若是你也想逛逛,不如一起在闕羅坊吃點東西。

“饞貓。”楚鈺無奈地笑了,眼底卻滿是寵溺。

一旁的劉公公見了,卻覺得稍微安心,要知道這是他主子這麼些天來第一次笑出聲。

“待會可還有大人要來到訪?”

“回主子,今日沒有。”

楚鈺看著手上那張紙條,無奈搖了搖頭:“準備馬車吧,難得天氣不錯,我們也出府吧。”

“是,奴才這就去辦。”劉公公喜笑顏開,慌忙去張羅了。

楚鈺小心收好了紙條,回身將最後一張密函寫好。

“將這封信務必親手交給陸大人,吩咐他可以開堂審理了。”

“屬下明白。”

隨著暗影離去,楚鈺眼神也漸深,滿是謀劃。

前幾日,他被急召入宮,這是他時隔半個月後,第一次真正見到父皇。

雖說他在父皇身邊也安插了眼線,可是傳遞出的訊息,到底比不上親眼所見。

這次見到他,明顯見老,氣色也不同以往,不過倒不是如傳聞那般病入膏肓。

看來,這次老天爺都站在他這邊,他還有時間收網。

父皇只是照例詢問他一些事情,並有意無意透露出想讓他離開都城,儘快前去漠北鎮守的事情。這個時候離開都城,幾乎本就等同於放棄了皇位,由此可見他這位父皇,在繼承大統這件事上,是一點都沒有考慮過他。

他滿口應是,如以往表現的乖順,卻還是話鋒一轉,表示暫時還不能離開。

因為他手上有件大理寺積壓已久的案子,其中正牽涉了三大世家,若是半途而廢,怕是以後就更沒機會了。果然,父皇聽完,神色驟變,甚至允許他留在都城,至於去封地的事情,也隨之不提了。

誰讓,這褚國的三大家族真是父皇最大的心病。

在褚國的世家大族有三家,都是隨著先皇打下江山的功勳世家。其中,更是以申屠家勢力最大。當然,這也是皇后的孃家——申屠世家。

據說,父皇當年就是靠著皇后的孃家起的家,這個皇位毫不誇張的說,有一半的功勞都是申屠家的。天子要的是對皇位絕對的掌控權,可偏偏因為這些,他卻成了半個皇帝,這一直都是父皇的心病,明裡暗裡鬥了這麼久,可是那些世家大族還是穩如泰山。

其實,父皇早動了殺心,皇后也心知肚明,只是礙於權勢,都沒有捅破。否則,也不會在為九皇子和他選妃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世家之女。

可是,父皇的殺心已起,只是苦於沒有把柄,這次大理寺擠壓已久的商賈王氏滅門慘案,偏偏就是一個絕妙切入點。

王氏的背後金主正是赫赫有名的申屠家。當他知道收買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可以利用。

果然……

只是,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要加快行動才行。

只是一個滅口案子,還不見得能扳倒申屠家,可是若是扣上了賣國求榮的帽子就另當別論了。

他佈置的棋子已經到位了,就差著輕輕一推了……

這次他不僅僅要搬到申屠家,更要讓他那位便宜弟弟一起徹底共赴地獄。

……

吃完豆腐湯,桃久也不打算回去,準備好好逛逛。

此時的集市已經熱鬧起來,道路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人們熙熙攘攘地穿梭其中。有的在精心挑選著自已心儀的物品,有的則與攤主討價還價,試圖以更實惠的價格買到手,還有的只是單純地閒逛,感受這濃厚的市井氣息。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整個集市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彷彿一幅生動的畫卷展現在眼前。

“大人,都說著人間好,今天這麼逛下來發現還真是,只可惜還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咱們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你們有了夫妻之實後,正心鏡上的紅色能不能多點?”明明是高興的事情,可是朱赤說著說著自已竟先開始沮喪起來。

“我不是說了,放心吧,關鍵人物還沒出場。”

朱赤是一百個不信大人的話,不是說,你不要看一個人怎麼說,你要看一個人怎麼做!他看到大人都幹了什麼,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完全是一副擺爛的樣子,然後就是哄楚鈺開心,關鍵是還不走心,最後還讓楚鈺哄回來。

這一來一回費不費勁!

沒談過戀愛的小朱表示看不懂,完全看不懂,浪費時間!

這時,前方不遠處人頭攢動,好多人都圍在那裡,一時竟然有些被圍困的水洩不通的意思。

有熱鬧!

小朱眼前一亮,也忘了剛才的煩心事,慌里慌張就往裡面鑽。

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賣身葬父。

小朱一臉不解,看著同樣愛八卦擠進來的桃久。

只見,他們大人明顯眼睛一亮,好看的眉彷彿也跟著舒展開來:說曹操,曹操到,小朱啊,後面的四分之一終於有著落了,解鈴的關鍵人物來了!

小朱不解的皺了皺眉,看著跪在地上,一身白衣的女子。

只見,那妙齡女子容貌堪稱絕美,令人不禁為之傾倒,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那雙眼睛,顏色略淺,與常人有所不同,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和故事。這樣獨特的灰色眼眸,讓人一眼便能看出她並非褚國人,倒更像是來自異國他鄉的美女。她那嬌柔的神情,宛如風中搖曳的花朵,惹人憐愛,純淨無瑕。

“你……你是秋琪??”

聽聞大人這麼一說,朱赤也一驚,秋琪不就是楚鈺姻緣石上繫結三生的人。

真正楚鈺的愛人,此生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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